少女接过衣服，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脱下湿透的连衣裙，粉色发丝滑过肩膀，露出白皙的锁骨和纤细的腰肢。
宽大的T恤套在她身上，下摆垂到大腿，遮住了卡其色短裤，松松垮垮，像个偷穿男友衣服的少女，带着点不经意的诱惑。
她转了个圈，T恤下摆微微飞扬，露出修长的小腿：“雾岛君的衣服有点大呢！不过雾岛君，你说，千叶酱看到我穿这个，会是什么反应呢？~”
“别搞，我已经重开过一次了，不想重开新号了。”
雾岛无视她那张戏谑的脸，低头收拾背包——
水壶、钱包、手机，还有那本《战争与和平》塞在角落，现在正是五月，正是各个旅游景点的旺季，像东京巨蛋这种外国游客打卡的景点恐怕会排成长龙。
“走吧，坚定的资产阶级小姐，别又说出租车太快。”
雾岛澈抓了抓还没干透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嘿嘿，接下来坐地铁哦，体验一下雾岛君平时过的生活~”
爱音跳到他身边，粉色的长发伴随着少女的动作摇曳着，像樱花瓣飘落。
之后她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上有个低调的银色logo，扣在头上，遮住那张国民偶像的脸，帽檐下的星眸灵动地眨了眨，又翻出一只粉色卡通口罩，上面印着兔子图案，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没什么好体验的。”
雾岛澈觉得不会有人喜欢每天早上挤地铁出门上班上学。
在这之后他重新拿了一套衣服——黑色T恤和牛仔裤，拿完就直接跑进浴室把门锁上，坚决不给爱音梅开二度的机会。
他换好衣服出来，看到爱音靠在门框上，口罩拉到下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雾岛君好快哦，害羞啦？”
“雾岛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向玄关，背包甩在肩上，“走不走？不走我把你锁在这儿。”
“嘿嘿，雾岛君好凶哦~”
爱音拉好口罩，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棒球帽下的粉色发丝在晨光中晃荡，让少女显得格外有活力。
两人从公寓门走出来后，来到街上，五东京街头已经染上初夏的热意，街边便利店的冰柜冒着冷气，路边摊贩吆喝着卖章鱼烧，空气里混杂着酱料和柏油路的味道。
他看了一眼身旁双手背在身后，轻声哼着歌的源爱音，少女的步伐轻快，宽大的T恤随着动作微微晃荡，卡其色短裤的裤腿下是一双雪白美腻的大腿，像个偷跑出来玩的邻家女孩——
如果忽略她那双藏在帽檐下、闪烁着恶作剧光芒的星眸。
两人朝着御徒町站走去，雾岛澈俊美的脸庞和修长的身材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偶尔也有人偷瞄爱音，尽管她用棒球帽和口罩遮住了国民偶像的脸，但那双灵动的星眸和优雅的举止依然引得人心生好感。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御徒町站，站口人流熙攘，穿着POLO衫的上班族、背着帆布包的学生、拖着行李箱的外国游客都能看到。
站外的LED广告屏循环播放着最新款Sony耳机的广告，旁边是块巨大的《鬼灭之刃》剧场版海报，炭治郎的笑脸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虽然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因为这并不好笑，咩。
空气中弥漫着地铁通风口吹出的热气和烤玉米棒摊的香味。
雾岛澈熟门熟路地走到售票机前，掏出钱包，熟练地操作屏幕，买了两张到水道桥站的单程票。
爱音站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地看着屏幕，帽檐下的眼睛闪着好奇：“雾岛君好熟练哦！是不是平时当租借男友也是经常坐地铁去约会？”
“就算不做租借男友，我每天也要坐地铁上学，源爱音，你这种不用坐地铁的偶像千金大小姐一定不懂吧。”
“不懂哦~”
源爱音俏皮地眨了眨眼，无辜地看着他。
“……”
雾岛澈帮她买了票以后，带着她走过检票口，挤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电车呼啸而来，车门打开，乘客像潮水般涌出，又迅速被新的人流填满。雾岛澈拉着爱音挤上车厢，凭借一米八的身高和锻炼一周的蛮力，硬生生在车门附近占了个位置，把爱音护在靠门的角落，不至于让她被挤到。
这就是租借男友的专业素养，哼哼。
不愧是东京帅哥，能够做好应该做的每一件事。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样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他们两个本就显眼，这样就更显眼了。
“你看，那个男生好帅，我感觉她怀里那个小姐姐肯定也很好看！”
“那个男生不会是即将出道的偶像练习生吧，好帅！俊男靓女诶，你说是不是偷偷出来约会的？！”
地铁上看手机的中年男人，凑在一起的女高，年幼的孩童挤在一起。
雾岛澈能够感受到不少视线，甚至有一种被拍照了的感觉。
他开始祈祷起西园寺千叶没有刷推特的习惯。
这时候源爱音踮起脚尖，压低声音，带着恶作剧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小声说：“雾岛君，你说，要是千叶酱现在在这儿，看到我穿你的衣服，靠你这么近，会不会气的想把我们一起沉东京湾？~”
雾岛澈想象了一下如果千叶在这里时的表情……光是想想就感觉毛骨悚然，恐怖如斯。
“嘿嘿～开玩笑啦！”那双漂亮的星眸在口罩上方，眼神玩味，“不过雾岛君，你心跳好快哦，是紧张还是害羞呀？”
“是惊吓。”
雾岛澈翻了个白眼，看向车窗外，银座的霓虹灯、秋叶原的动漫招牌、涉谷的十字路口，电车在逐渐靠近终点站。
停靠在神田站时，又涌上一大群人，雾岛澈为了不占太多空间，稍稍向爱音靠拢，两人之间的空隙小得几乎只够光线挤进去。
电车发动时，忽然晃动了一下，雾岛澈还好，本来就做好了准备，反倒是源爱音因为双手在玩手机，没抓扶手，一个踉跄，脸直接扑进了他怀里，棒球帽的帽檐撞得歪到一边。
“没事吧？”
雾岛澈低头看向她，语气有些憋笑。
桀桀桀，你也有今天！
“没事，抱歉。”爱音抬起10秒后抬起脸，粉色发丝散落，口罩滑到下巴，露出那张国民偶像的精致脸蛋，她微微鼓着脸，像是在耍小孩子性子般看着她：“我要给雾岛君扣分，约会竟然笑女方。”
“啊？”
雾岛澈差点都忘了这一茬，刚想道歉，电车又是一晃，爱音再次扑进他怀里。
“……”
雾岛澈看着她，欲言又止。
“……”
爱音没说话，脸贴在他胸口，口罩下的呼吸有点乱。
两人同时看向车窗外的景色，又同时挪开视线，透明的玻璃窗上映出他们靠在一起的身影：雾岛澈俊美的脸庞带着点无奈与迟疑，源爱音的星眸在帽檐下有些羞怯与紧张。
那一瞬间，雾岛澈心跳得有点快。
这……是演技吗？
还没等他想起清楚，电车又是一晃，爱音这次抓住了扶手，稳住了身形，但她没急着离开雾岛的怀抱，更加贴近了些，埋在他的怀里，小声说：“雾岛君，刚才是在害羞吗？还是说……被我的魅力迷住了？”
这个家伙，果然是演技啊。
“不要自恋。”雾岛澈说，“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嘿嘿～好吧，那还真让我失望呢，还以为能让雾岛君心动~”爱音拉好口罩，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星眸弯成月牙，“不过，租借男友的服务态度可不能这么差哦，再扣一分！”
“……扣分就扣分吧。”
雾岛澈叹了口气，身体下意识往后靠了靠，试图拉开点距离，然而车厢的拥挤让他无处可退，只能感受着从怀里传来的温度与柔软。
伴随着电车的摇摇晃晃，他们终于到了水道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