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恋正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四周,听见“滴哒”一声电子音,立刻凑了过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那块小小的屏幕。
“要不要试试看?”瞳奈把游戏机轻轻转了个方向,朝她推过去。
“可以吗?”恋睁大了眼睛,语气软软的,像是在请求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当然。”瞳奈点了点头,“这只是黑白棋,很简单的,我教你。”
恋坐下来,小小的身影蜷在她旁边,专注地看着游戏画面。瞳奈耐心地解释着规则:“就这样,挟住对方的棋子,然后翻过来,就变成自己的颜色了。”
恋学得很快,手指在小屏幕上轻轻点着,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像是在进行什么重大的战略部署。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赢了一局。
“哇,我赢了吗?”恋惊喜地抬起头,脸颊浮现出一点红扑扑的笑意。
“嗯……我只是手滑。”瞳奈嘴硬地说道,双臂抱在胸前,故作高傲地撇开视线。
“欸嘿。”恋没说什么,只是傻傻地笑了。
玩着玩着,时间便悄然过去了。窗外的天色已彻底沉了下去,只剩几点微弱的星光洒在夜空中。
瞳奈打了两个地铺,把一床棉被铺在木地板上,然后自己也缩进了被窝里。
恋也钻进了另一侧的被褥中,乖乖地躺好,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要关灯了吗?”她小声问道。
“嗯。”瞳奈按下开关,屋内顿时陷入柔软的黑暗。
……但,安静只维持了不到五分钟。
突然,身侧传来一声很轻的:“那个……瞳奈姐姐。”
“……你没睡着?”
“嗯。”恋的声音带着一点点不好意思,“姐姐也没睡着?”
“废话,我才不信有人第一次和陌生人睡一个房间就能秒睡。”
“欸,我也是这样想的。”恋轻轻笑起来,被窝里似乎动了一下,像是在悄悄挪近一点,“不过……好像也不讨厌。”
“唔……”瞳奈把脸埋进被子里,“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可睡不着了。”
“那我闭嘴。”
“你都说出来了再闭嘴也晚了。”
“欸嘿。”
夜晚沉沉地罩在两人身上,隔着被子,两颗心却咚咚作响。外头月光悄悄探进窗帘缝隙,一室静谧中,两个少女并排躺着,枕头间悄然飘过细细的呼吸声与压低的笑意。
“那个……”瞳奈翻了个身,悄悄转向另一边的白鹭恋,用几乎是贴着枕头的声音问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恋软软地应了一声。
“你这几天……为什么非得住在别人家啊?”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像是闲聊时不经意带过的问题。
然而,话音刚落,就感觉被子那边忽然静了下来。
原本还有些轻微的翻动声和被角的摩擦声也不见了,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着,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静音键。
黑暗中,那片安静像水一样漫了过来,漫进瞳奈的心里,让她瞬间僵住了身体。
糟糕。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问到了不该问的事。
“啊……对不起!”瞳奈猛地小声道歉,语气有些慌乱,“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只是随便一问,没想到是很私人的事情,对不起!”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压低声音咕哝着:“我果然情商太低了,干嘛问这种问题啊,真是……我个笨蛋……”
正当她懊恼地快把自己缩成一团时,身旁传来轻轻的声音。
“……因为,爸爸妈妈不喜欢我。”
声音轻得几乎被夜色吞没,却清清楚楚地钻进了瞳奈的耳朵里。
她顿了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瞳奈本能地想问“为什么”,话却卡在喉咙口,最后只在心底默默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她知道,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追问,只会让恋更不好受。
所以,她只是悄悄地把手缩紧了一点,小声地说了一句:“……你可以随时住在我家。”
恋没有回答,只是在被子里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轻得像一缕风,又像一滴水,在空气中晕开来。
一段沉默之后,恋忽然低声问道:“瞳奈姐姐,你……谈过恋爱吗?”
“啊?”瞳奈被这话问得一愣,“怎、怎么忽然问这个?”
“只是……想知道嘛。”恋眨着眼睛,声音里有点狡黠,也有点天真。
“……谈过几千个吧。”瞳奈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语气又虚又软,“不过,现在,是单身状态。”
一个galgame按6个女主来算,200个galgame就是1200个女角色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玩过多少部,但是谈过的赛博女朋友绝对有四位数了。
自己还真是罪孽的赛博海王啊——瞳奈如此想着。
“几千个这么厉害?那么,下一个是谁?”恋一下子来了精神,被子动了动,似乎在悄悄凑近她这边。
“你先说。”瞳奈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你喜欢谁?”
“嘿嘿——”恋抱着枕头,小声笑了两声,“我喜欢的人……是姐姐。”
“诶?”
“最喜欢的,就是姐姐了。”恋的声音里透出一种无比坚定的感情,那不是年幼孩子的依赖,也不是朋友间的亲近,而是一种混合了崇拜、依恋与仰望的、纯粹得近乎耀眼的喜欢。
“……真巧啊。”瞳奈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也喜欢你姐姐白鹭茜。”
“欸?真的吗?”恋睁大了眼睛,“那你不能跟我抢哦。”
“你才是不能跟我抢吧?”
“哼,我比你小,姐姐肯定更疼我。”
“我才是同龄人更有胜算啦!”
两人压低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着,笑声被掩在被子下,像藏不住的泡泡似的悄悄冒出来,在黑暗的夜晚中悄然绽开。
等到疲惫一点点侵袭上来,两人终于都困了,安静地躺了下来。
瞳奈望着天花板,听着恋均匀的呼吸,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柔软的情绪。
【2-4:浪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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