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欣？”
习题上有名字，安文烨脱口而出说道。
“脏了我去给你洗洗，老师你坐。”
“哦。”
才刚成年，就比自己还高，安文烨心里嘀咕，周围的女生貌似就没几个比自己矮的，把他衬得倒是娇小可人。
“咚！”
瓷碗落在茶几，安文烨看到削成一片片的果肉，还戳上了牙签。
身旁的沙发凹陷，一阵淡淡的薄荷香味扑来，还有凉凉的水滴落到安文烨手上。
“老师还要吃橘子么，我帮你削。”
裴雨欣边说边用毛巾擦头发，安文烨垂下目光，看到她没穿裤子的腿。
“你不冷啊？”
“这个天气还冷啥啊？不冷。”裴雨欣转过脸，冲安文烨露出一个笑容。
“还是把裤子穿起来吧。”
安文烨起身，将习题拿在手里：“你把头发吹干我们就开始？”
“嗯，行。”
裴雨欣挑眉，刚才安文烨只是撇了她一眼，难道自己想错了，他跟老妈没有那种关系？
所以老妈才，呵，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这道题，我讲的思路你懂没有？”
裴雨欣一只脚屈膝搭在椅子上，拿起一瓣果肉，嘴里嚼着果肉，声音有些含糊，回答道:“嗯。”
“你别光嗯嗯嗯，呆会儿我要喊你做同类型的，做不出来你就等着挨骂吧。”
“挨骂？呵、嘻嘻、呵。”
看到安文烨一脸严肃的样子，裴雨欣不知怎的就想笑。
“你捂嘴在阴笑啥啊？”
安文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在认真的跟你说呢。
“老师啊，你真的没什么威信，用你这张脸，这幅身板，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裴雨欣清了清嗓子，一瞬间想起牙齿都没长齐的小猫儿，乍一看目眦欲裂，张牙舞爪的，其
实没什么伤害嘛。
“我是负责才喊你再做的，换成别的老师，说过就过，才不管你到底懂没懂。”
“之前的老师，都没几个愿意来，嫌钱少。”
裴雨欣撇嘴，小声嘀咕。
“你叽里咕噜说啥呢，继续写！”
安文烨不自觉提高音量，把笔一扔。
裴雨欣见笔在纸上咕噜咕噜打几个转，又撇到安文烨在瞪着她，耸耸肩说道：“好好好，我继续写。”
安文烨摇头，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浅浅叹气，现在的年轻人不好管哦。
“沙沙、沙沙。”
房间里笔尖擦过白纸的声音，不断放大，裴雨欣在读题的间隙，撇了安文烨一眼，这侧脸看上去真是完美啊，这么年轻的人，青金石的眼里闪过一抹玩味，很快低头继续写。
“滴、滴滴！！”
“时间到了。”
安文烨按下闹铃，严格按照考试要求，在裴雨欣落笔的一刻，就定了时间。
“十分的一套题，才及格多一点点。”
裴雨欣眨眨眼睛，清澈的眼神里写满无辜，我就这水平，有什么问题嘛？
“我记得你妈给我看的习题里，有几套比较难的，你都能及格，这张比较简单，应该拿个八分没问题才对。”
安文烨狐疑地看她一眼，这丫头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要是能得九分，也不用叫你来了呗。”
碗里的果然还剩几瓣，裴雨欣推给安文烨：“老师，你也吃啊。”
“我觉得你其实挺聪明的，要真不是个学习的料，这些题应该有二、三分，但你每次都在及格边缘徘徊。”
裴雨欣抬头，活动下略僵硬的脖颈，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那说明什么呢，安老师?”
“说明你丫的没认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鼻息里喷出一口浊气，安文烨再次瞪她。
“我的工资可是按小时算的，你总该心疼下你妈的钱吧，一点进步都没有，你也不觉得可惜。”
“她，切。”
裴雨欣不爽地翻个白眼，又挑眉趴在桌上笑道：“安老师，你在我妈就很高兴，没什么可惜的，捞你一个廉价劳动力，赚的可是她。”
“休息十分种，换一科做。”
“哦。”
裴雨欣故意拖长尾调，调皮地应答，在安文烨低头看手机时，凑到他旁边：“老师，你在学校人缘很好吧？”
“没有。”
“你那么漂亮、干净，想跟你搭讪搞好关系的女生一定很多吧。”
裴雨欣故意凑在安文烨耳边，咬重干净两个字的声音。
“所以呢？关你什么事？”
“老师，别这么不近人情嘛。”裴雨欣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安文烨的手机屏幕：“你应该再加一个我的联系方式，别只留我妈的。”
“你不会是要问我题吧？”安文烨扯扯嘴角，总觉得这丫头有坏心思。
“除了题，咱们之间还能谈别的。”
裴雨欣的气息落在安文烨雪腻纤长的脖颈：“比如老师你谈过几个女朋友，现在是不是单身？”
“你可打住吧，探讨我的私生活你照样要做完一张卷子。”
“切，没意思。”
裴雨欣默默做到一边，仍旧是屈膝抬起一只脚搭在椅子，下颌磕在膝盖。
“老师那么年轻，却一点都不活泼，跟那些上年纪说话一个调调。”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时间到了，做卷子！”
安文烨把题推给她，看一眼时间给她记时。
“附加的外文作文也得写？”
“写。”
“是附加题哎。”
“你写就对了，反正我会给你改。”
裴雨欣不服气地撇嘴，外语的词汇要背得多，才写得出来，自己上次的都忘了。
小眼神瞟到题干，居然是自由发挥，类似于写周记，嘴角挂上一丝笑意，裴雨欣看到安文烨在看手机。
知道要写什么了，哈哈。
“沙沙、沙沙。”
带笑的眼尾不断上扬，等会儿老师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呵呵。
“滴、滴滴！”
“停笔，我看看先。”
作文没有答案，安文烨就想着先把它给改了。
“啪！”
纸张从脸上倏地擦过，裴雨欣低头，抿唇忍住想笑的冲动。
“你、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