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几句,君长淑说回正事。

“既然想让本宫帮你,你总要交个底,那女子是不是你养父的人,怎么进的宫,详细的说说,本宫好想法子遮掩。”

戚笼没说话,看了看君长淑,眼神中显然不太信任。

“你这是什么眼神,本宫过去是懒得争,现在是有人想要本宫,想要整个君家,还有你的命,本宫还想多活两年那。”

戚笼这才开口,说实话,他今日得知君慕清离开后,就冲动了,压根没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此时被君长淑一问。

他还没开口,就自己找到了不少错漏。

“将那女人说做北原送进宫里,讨好皇帝的人,你真有种啊,好像不对,你本来就是皇家的种。”

君长淑感慨一句,随后开口。

“你这样肯定不行,陛下喜欢听人恭维,但不喜欢他人不经报备就贸然送出什么,更不用说皇宫里忽然出了个大活人了,你若是信的过我。”

君长淑顿了顿。

“你就当是信的过慕清吧,将这人交给我,我兄长会给她找个合理的身份的。”

君府内,君慕清正心神不宁的陪着母亲织毛衣,时不时就将目光投向君府门口,沈绣看的无奈,只好出言提醒。

“慕清,你的线都快搅不开了,怎么,是在担心你父亲,还是在担心那位六殿下?”

君慕清转过头,看着母亲,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沈绣的感慨。

“宫里的皇子没一个省油的灯,你知不知道,那小皇子之前几次受欺负的时候,都有人在旁边看着?”

“怎么可能,他伤的那么重。”

沈绣放下快织好的毛衣,捂住脸。

“我现在相信你姑姑说的,你可能是一见钟情这种事了,不是说六皇子骗了你,是有人一直在观察六皇子,不知道是打算雪中送炭,还是拿他布局。

小寒那日的宴会,陛下开口,将你留在宫中,你父亲就在查这件事,只是后来才有了些许眉目,就被派去处理难民了。”

说到这,沈绣停下话语,看向自家乖女儿,语气放松了不少。

“说起来,娘很好奇,怎么往日里,聪慧过人的我家慕清,这段时间,一直围着六殿下忙前忙后,就一点发现没有?”

君慕清的俏脸逐渐攀上一抹胭脂色,看到女儿的脸都红透了,沈绣收了笑,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好啦,不逗你了,和娘说说,是不是真喜欢人家?”

君慕清压下心中的异样,反问道。

“娘,这很重要吗?”

沈绣端来一杯茶水,放到嘴边,开口道。

“当然重要,安国公一脉是开国勋贵,一直以来都没有明确身份的参与过哪次皇位更迭,连带着安国公领导的勋贵也是如此。”

“我们效忠的是皇位,不是皇帝,懂吗,慕清?”

君慕清反应了过来。

“所以,这次,父亲要下场给哪位皇子站台吗?”

沈绣摸摸女儿的头。

“还好还好,傻的不算太厉害。”

君慕清摇晃着脑袋,又接着开口。

“是因为我帮助戚笼的事情吗?”

沈绣收回手,喝了口茶。

“是,也不是,按你爹查到的东西,是有人想要拿戚笼做局,刚好把我们家也当成了果子,想要一并拿下。”

“幕后人的手笔很大,你爹处理难民的时候,曾查到一笔丢失的钱粮,与李相有关,而李相,是宫里虞昭容的父亲。”

君慕清沉默了下来,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才开口道。

“娘,你和爹更看好哪位皇子?”

“爹自然是看好四皇子,那娃娃心思深沉,之前我就查到,翠芸和虞昭容有关系,这种人,要么结盟,要么杀了,不然的话,你姑姑在宫里会很危险,而显而易见的,我们现在杀不了一位皇子。”

君长庸从女儿身后快步走来,喝了口茶水,喘了口气,看向君慕清。

“慕清,你感觉四皇子怎么样?”

君慕清露出犹豫的神色,君长庸叹了口气。

“那戚笼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让你如此牵肠挂肚?”

君慕清没回答父亲的问题,而是问道。

“如果我说,我与戚笼的关系并非那么,密切,父亲会怎么做?”

君长庸叹了口气。

“自然是和四皇子,和李相合作,拿他做局,将他敲骨吸髓,吃干抹净,不然的话,安国公府,就成了他们的盘中餐了。”

君慕清叹了口气。

“那父亲还来问我?”

沈绣佯装出忧愁的样子,挽住君长庸的手臂。

“女大不中留啊,只说两句情郎,就要顶撞父亲。”

父女俩看着沈绣的表演,等沈绣收工,君长庸才开口。

“他们拿我安国公府,拿勋贵一脉当菜,但我们又不是真的菜,若是肯真为哪位皇子站台,不说太子之位,只要那皇子本身不是太差,那一个闲散王爷还是有的。”

君慕清看着少有的露出笑摸样的父亲,回忆起了前世。

前世的这段时间,君慕清专心科举,君长庸夫妇自然也不会用这些阴私事情扰乱她的思绪。

毕竟,君长庸如今还是壮年,只要不死,前世的君慕清绝对不会年少即位,可谁叫他就是死了那。

回忆着前世的事情,君慕清已经打算认下自己对戚笼‘一见钟情’这口大锅了,不然的话,再让君长庸去和李相与虎谋皮,最后的下场也只是复刻前世而已。

此时的君慕清已经大概理清了前世的真相。

君慕宁从宴会回来后,因为她的态度,君长庸选择和四皇子合作,联手拿戚笼布局,结果与虎谋皮,害的兄妹二人连带着沈绣,君慕诚惨死。

之后,戚笼应该是查到了什么,直接将君家上下抄斩,只留下对他有些许恩情暖意的君慕清。

理清了思绪,君慕清叹了口气,为前世的自己感到无奈。

人生于世,哪里有真正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一说,或多或少,都有些阴私,之所以不知道,只是有人隐瞒,庇护罢了。

前世的君慕清,直到死前,也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严肃,光明磊落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