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她身上的玉佩正好能够压制这个印记。
想到这里,陆千槎把玩着胸前的玉佩,用真视之眼一扫。
【七咒之印】
【描述】由未知的神明所铸造,能给佩戴者带来无尽的利益与好处……那代价呢?
【绑定者】陆千槎(陆芊茶)
【效果一】神阶伪装:佩戴生效,消耗灵力进行伪装,不会被任何探测手段勘破。
【效果二】???
【效果三】???
……
【效果七】???
【第一重咒】力量桎梏:能让巨龙虚弱到与一只猫咪展开激烈的搏斗。
【第二重咒】???
……
【第七重咒】???
【某人的备注】古往今来,有着无数人被它的力量所诱惑,他们无一例外都自命不凡,十分狂妄地认为能够掌控咒印的力量……但直到现在,他们连死亡都未曾安息。
“这个东西……不太对劲。”
渡厄的声音出现在陆千槎的脑海中。
怪,太怪了!
陆千槎闻言眉头紧锁,在她这一世的记忆里,这个东西可是自她有意识起就就一直带在了她的身边。
目前看来,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如此……到底是谁给自己绑定了这个东西?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自己在他的计划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她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玉坠边缘圆滑的棱角。餐厅中回荡着似叹似讽的低语:“好个七咒之印,我倒要看看最后被蚕食殆尽的,是棋子还是棋手。”
…………………………
暮色初染的贸易街上,陆千槎提着十来个鼓囊囊的油纸包,腰间的玉壶也被装得满满当当,青石板街道上投下歪歪扭扭的影子。每走一步,钱袋便发出虚弱的叮当声,活像只被掏空脏腑的青铜蟾蜍在哀鸣。
“一点朱砂粉、三支兔毫笔、五株蔫头耷脑的冰露花,外加两颗灵气稀薄的下品灵石——”她掰着被细绳勒出红痕的手指,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就这些破玩意,竟要三十七枚银币!”
识海里传来棋子与棋盘相碰的脆响,渡厄幼嫩的声线裹着万年不化的霜雪:“更正:你拿着的那两斤朱砂粉,足够将半座山都画上璇玑衡律阵;那颗下品灵石虽成色斑驳,却是有着能够激活五次阵法的灵力;至于冰露花...”器灵顿了顿,“掌柜把零头抹了,还白送你三支掺了灰鼠毛的笔。”
“另外。”渡厄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加上你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们今天的开销达到了惊人的47银币93铜板。”
陆千槎猛地刹住脚步,绣着金蝉纹的锦靴在青石板上蹭出刺响。两侧灯笼铺的暖光映得她额间忽明忽暗,腮帮子像是充了气:“你既早看破,为什么不拦我?”
“拦了。”渡厄在陆千槎识海中抱臂而立,“你说‘反正总能用上’时,我给出了最佳方案。”渡厄的落子声宛如算盘珠子在互相碰撞,“只留下三两朱砂粉,两颗下品灵石,一只兔毫笔以及五朵冰露花。”
“那怎么办……买都买了,也没法退掉了。”
陆千槎闻言顿时泄了气,晚风飘来袋子中糖炒栗子的焦香,此刻却像钝刀刮着脏腑——学院灰塔的轮廓在天际若隐若现,而她的钱囊已如深秋残蝉般空瘪。
“钱途堪忧啊...”叹息裹着栗壳碎屑坠地,她恍惚看见几天前账房先生捋着鲶鱼须说“公子随意支取”的模样,那画面被渡厄落子之音击得粉碎。
“否定。”渡厄淡漠的声线在陆千槎耳边回荡,“按贸易街米价为基准换算,两金币的购买力几乎等价于前世的两万购买力……
“而你,在六个小时之内挥霍了四分之一。”
“……下次倒也没必要算的这么清楚。”
陆千槎小声嘟囔了一句。
“砰”的一声,渡厄手中的棋子矗在盘上。陆千槎只感觉灵魂一阵失重,瞬间落入了识海之中,与渡厄对立而视。
“我即是你剥离的清明魄——‘荡尽灾殃前,需警汝于毫厘,束汝于方寸。若见歧途,当斩汝神魂,承汝形骸,续汝道统。’”她每个字都像金铁所铸的棋子,句句落在陆千槎的心口之上,“这可是你熔铸我时,亲口立下的血契。”
陆千槎踉跄后退半步。她忽然不敢直视对方和自己本体如出一辙的软萌外表。
等回到现实,陆千槎稳住身形,摇了摇头,然后自嘲般地笑了两声。
“花了这么多的钱,还是要补足这个大窟窿,不然日子也没法过了。”
陆千槎摇了摇头,至于节衣缩食……不存在的,她的本体现在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身体,不能亏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