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害羞。
“哎呀呀，原来你也有这么少女的时候！”
“咳咳…谁让你突然亲上来…什么的…”
轻轻抚摸着罗图南那张漂亮的脸蛋，姜绯也是一阵坏笑。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那副让人生气的游刃有余的样子呢！”
另一边，赵麟和温海棠拉着端木锦来到了校门口一家小店。
午休时间，人相当的多，都是本校的学生。
“抱歉啦小酒窝，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只能支撑咱们随便吃一口了，委屈一下端木大小姐啦！”
虽然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但端木锦还是有点讨厌这个玩笑性质的调侃。
“不必那样说的…”
“啊，抱歉抱歉，总之，要吃点什么？”
赵麟知道这样会引起端木锦的不满，所以是故意的，单纯是针对家境的小小嫉妒。
女孩子之间就是这样，很多的别扭都是通过一些暗搓搓的小细节来进行表达的。
不能真的说出来，但是完全不说自己又不开心，还生怕对方不知道。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不代表关系不好。
这也是赵麟为什么会主动提出来给端木锦排解心里的问题。
温海棠一向是话比较少的，除非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而端木锦呢，心不在焉。
所以只有赵麟开口，才能打开局面。
“我就直说了，小酒窝你，其实喜欢咱们家小虎牙对吧？”
“啊？”
端木锦一愣，并没有想到赵麟会说出这么一句来。
“我在说，你其实喜欢姜绯，是不是？”
“喜欢什么的…作为朋友，确实很喜欢吧。”
看到端木锦这个反应，赵麟的心里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一直没说话的温海棠，也跟着叹了口气。
“唉，原来是这样。”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为了不浪费宝贵的午休时间，赵麟用更直接的话语继续追击。
“我的意思是说，端木同学你在恋爱的层面，喜欢姜绯。”
“啊？没有啊，没有…真的没有…”
端木锦说话的时候，不仅脸颊微微红润，眼神还不断往自己的左下方飘。
温海棠也明白赵麟要做什么了，开口配合。
“没有的话为什么要一上来就强调是作为朋友呢？而且你说的也很怪，一直在重复否定，生怕我俩不信似的。”
接过话题，赵麟毫不留情。
“对啊，要是真的只是朋友，应该随便说一句【不是】就可以了吧？或许只是你还没有意识到？”
这句话，稍微有点冲撞到了端木锦心里的那道锁。
对她来说，“友谊”已经是一种很难得的禁忌了，更别提“恋爱”。
从小到大，“把时间浪费在和别的小孩一起玩”这种事，是基本不被允许的，所有的同龄人际交往，都仅仅只停留在学校。
因为从来没有和别人一起出去玩过，也不怎么了解孩子之间流行的话题，端木锦根本就没什么朋友。
再加上本身家境很好，长相漂亮端庄，性格也有些懦弱，初中的时候，甚至一度成为被孤立霸凌的对象。
就算和母亲说了，也只会得到“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这种应付的话，所以那段日子是端木锦迄今为止最难受的过往。
前些日子把姜绯带回家，正大光明地跟母亲说自己交了朋友，这是端木锦中考高分的奖励。
刚刚才稍微体验到一点正常高中生活的端木锦，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也有资格体验“恋爱”这种事。
对她来说，“青春”这两个字，要比其他同年龄的孩子宝贵许多。
“我…我…”
“你什么你，喜欢就是喜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啊，我的面来了。”
“我…我不能…”
赵麟说的话，打开了端木锦精神世界的“潘多拉魔盒”。
瞬间，一连串原本被封印的问题全钻出来了。
姜绯如果知道的话会是什么反应？以后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在姜绯几乎已经和罗图南确定关系的现在，自己的这份心意是不是藏起来比较好？
是不是之前自己针对罗图南的厌恶，单纯因为她是姜绯名义上的恋人？
如果把姜绯当做恋爱对象看待，会不会太自私了？
想了很多，顺序错乱，却唯独没有去否定自己对姜绯的那份“喜欢”。
小小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不会轻易熄灭了。
“什么你不能，有什么不可以的。”
赵麟生怕端木锦会转移话题，一边吃面一边说。
“可是…她已经…我…”
“已经？我可不知道哦。”
“啊？”
直到这时，端木锦才想起来。
关于“恋爱游戏”，还有“接吻”的事情，姜绯其实只和自己说过。
当然，赵麟也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姜绯和罗图南之间是有点什么特殊关系的。
不如说谁都看得出来。
但是她想要让端木锦树立决心，产生一种错觉。
“你是想说那个二年级的罗图南吧？她和姜绯不就是有点暧昧嘛，因为迎新晚会的那个玩笑。”
“只是玩笑？”
“对啊，谁会第一次见面就真的表白啊，肯定是玩笑啦。”
“玩笑…”
低头嗦面的同时偷瞄着端木锦的表情，赵麟打算乘胜追击。
“反正在我看来吧，那俩人就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学姐学妹而已，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一个危险且充满诱惑力的想法开始在端木锦的内心深处滋生。
在社交层面，姜绯和罗图南暂时还什么特殊的关系都不是，毕竟“恋爱游戏”还没有结束。
也就是说，自己完全可以靠“装傻”，去介入，去竞争。
不，不是装傻，而是完全的有机会。
反正也没把关系确定下来，自己只是把内心想法表达出去，又有什么不对？
然而，就在思考好了对策的瞬间，端木锦又退缩了。
她太害怕失去了。
宁可在姜绯身后，甚至是在观众席上鼓掌，也不想完全的失去这个最重要的…人。
犹豫，矛盾，纠结。
一切的一切，把端木锦那颗柔弱的心紧紧缠绕，喘不上气。
“我…”
就在这时，赵麟说出了和楚梨非常类似的一句话。
“我说端木大小姐，就算你家里很有钱，青春也就只有一次哦，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明白吗？”
“只有一次…”
“没错！只有一次，所以你就别在这里当复读机了，赶紧去做点什么，可别让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