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
沈清寒翻身而起，只见「霜天晓」剑身震颤，幽蓝光晕如涟漪般漾开。
须臾间，蓝光竟凝作一道娇小身影——分明是个七八岁的女童，双颊圆润如雪团，睫毛上还挂着初醒的雾气。
在看到沈清寒的那一刻，双眼逐渐多出了一丝清明。
“母亲！”奶声奶气的呼唤让沈清寒下意识张开双臂，待温软的小身子扑进怀里，她整个人僵成了石像。
这小女孩，刚刚叫她什么？
母亲？
这两个字显然对沈清寒冲击不小。
等到回过神，沈清寒惊的立即把怀中的小娃娃放在了地上，指了指自己的脸：“小妹妹，你看清楚一点，我不是你的母亲，别有奶就是娘啊！”
“你就是我的母亲！”小女孩委屈巴巴的伸出小手死死抱住了沈清寒的大腿。
沈清寒哭笑不得，虽说女装穿了不少年，但还得本质上还是纯爷们，显然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娃碰瓷自己做‘母亲’。
还真是活久见！
为了不吓到小朋友，沈清寒蹲下身子柔声细语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会在我的‘剑’里？”
刚刚她看的清楚，这小女孩娃是自己的‘霜天晓’散发的蓝光幻化而出。
灵力感知之下，这小女孩娃还是类似魂魄的形态。
“不知道，‘晓晓’感觉睡了很久，近日感受母亲在身边这才醒过来的。”抱着沈清寒的小女孩依旧是奶声奶气。
沈清寒微微思索，魂魄状态下的确会记不太清以前的事情。
她很好奇的看着死死抱住自己大腿的小女孩，“既然‘晓晓’什么都记不清，为什么会把我认成你母亲呢？”
“味道，母亲身上都是我最喜欢的味道。”说着，小鼻子动了动，一丝丝灵气顺着自沈清寒身子没入进小女孩的体内。
原本还有些虚幻的身子变得更加凝视了些。
“这是...”
这小女孩自称晓晓。
难不成是‘霜天晓’的剑灵。
沈清寒此时也大致摸清了小姑娘的底细。
‘晓晓’大概是通过自身灵气孕育而出的剑灵。
而云无涯持剑那么久，居然没有孕育出‘霜天晓’的剑灵。
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剑道天赋远在云无涯之上？
这么想着，沈清寒满脸开心的将‘晓晓’抱入怀中。
“晓晓呀，我们能不能商量点事情啊？”
“嗯？”晓晓眨巴着圆滚滚的眼睛。
“就是啊，你对我称呼能不能改一下？”
哪怕知道这是自己的剑灵。
但是一口一个母亲喊着，沈清寒是真受不了。
“可是母亲就是母亲呀。”晓晓并未觉得自己的称呼有什么不妥。
“晓晓啊，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沈清寒尽力解释，“我其实是个男子。”
“男子？”晓晓满脸都是懵懂无知之色。
沈清寒有些头大。
看样子初生的剑灵是不懂得任何常识的。
以后还得自己慢慢教。
“母亲，晓晓困了，先去休息了。”
话音落下，晓晓整个身影再次化身成了蓝光没入剑身之中。
在得知自己有了个剑灵宝宝，沈清寒主动运用孕养‘霜天晓’剑身。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沈清寒便已经起床练剑。
在昨日见到了自己的剑灵‘晓晓’之后，他竟有些舍不得将‘霜天晓’出手。
刚一个起手式，沈清寒就东倒西歪。
以为只是状态不对，接连几招下来，原本已经熟练于心的基础剑决，居然如最初云无涯教他那般施展的那样一塌糊涂。
“呀，我那剑道天才寒崽去哪里了？”苏九歌倚着廊柱饮酒，酒葫芦在指尖晃出幸灾乐祸的弧线。
“师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沈清寒此时一脸怀疑自我的表情。
“你可是姐姐从小带大的，有没有剑道天赋姐姐还不清楚吗?”苏九歌指着霜天晓道：“里面的小家伙醒了，你可以问问她原因。”
话音落下，一个小巧可爱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母亲，想你！”晓晓一出现，整个身子又扑进了沈清寒怀中。
“哎呀，寒崽啊，这才一晚上不见你就做娘了?”苏九歌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一幕：“还别说，这小家伙和你小时候是有几分相似。”
“不是的师尊！”沈清寒小脸通红的解释道：“这是‘霜天晓’的剑灵。”
“姐姐知道啊！”苏九歌笑了笑：“不过这一口一个母亲的，寒崽这是母爱泛滥了。”
“我也不想啊，但是‘晓晓’非要这么叫啊！”沈清寒很是无奈。
“啧啧啧，真不错呢，有了剑灵的话这把剑价格又能翻上一番。”苏九歌看‘晓晓’的眼神，散发着亮光。
“母亲，晓晓怕...”剑灵的小身影往沈清寒怀中缩了缩。
“师尊，我再说一遍，‘霜天晓’你别打它的注意。”沈清寒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我也不会卖了晓晓的。”
“寒崽啊，就你刚刚那稀碎的剑法，你觉得那‘赌注’还有几分胜算呢？”苏九歌拿出腰间的酒壶，大口的饮了起来，“要姐姐说，现在把剑卖了，补偿那柳丫头一万上品灵石，自己还能留不少呢，岂不美滋滋？”
还别说，苏九歌这个提议目前来说是最佳之策。
沈清寒觉得，自己这稀碎的剑法还真没有一丝赢下柳月如的可能。
要不...
念头才刚升起，怀中晓晓就已经有了察觉。
“嘤嘤哭了起来，母亲不能不要晓晓，晓晓会剑法。”
晓晓整个身子再次消失于剑身之中。
还未等沈清寒反应，她发现自己的手自己动了起来。
准确来说，是‘霜天晓’在带着她动。
苏九歌眯起眼：“剑灵代执？”
一套比起之间更加完美的玄天宗基础剑决使完，沈清寒动作不停，又开始施展起另一套剑法。
更佳惊讶的是，这一套剑法乃是他只看过一遍的‘玄霜剑决’。
此时此刻，沈清寒他依旧是个剑道白痴。
能使出这么完美的剑决，是多亏了‘晓晓’的福
握剑的手蓦地收紧。
晨曦穿透竹叶，在霜天晓上烙下一道鎏金纹路——这剑，终究是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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