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我的梦中出现的话语,却又在这场梦中出现,哪边是梦?我却早已分不太清,许是我一直都未曾醒过。

云轻鸿的离开是在那一夜之后的第七天,一同消失的还有倪千寻,本也不曾抱有期待,但悄无声息的离开,是否过于心狠?

所谓爱,什么才是爱?元梦与云轻鸿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呢?

亲情?友情?仇敌?主仆?爱情?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

这种关系是由恨转爱?还是更加深沉的报复?

剪不清,理还乱。

心田中所涌出来的感情似乎掺杂了太多太多本不该含有的东西。

……

独自站在高地眺望远方的元梦,她的身影显得有些瘦小,本不该如此,她向来是一副高挑倨傲的模样,然而,现在的她却被孤独的气场笼罩,看起来格外单薄纤细。

朝出夕归,农家人不知又忙活了几个日夜,但元梦的身影却定格在了这一刻,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动静,一双眼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芒,空洞的瞳孔里所透露出来的唯有死寂。

她的心空空荡荡,随着云轻鸿的离开一并死去。

失去了焦距的双眼,仅是映照着太阳的升起和降落,以及为了生计不断奔波的人们。

元梦放弃了思考,甚至不再进食,如无意外,她或许会一直维持这个状态,在见证了第五次日出的过程后,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元梦,我回来了。”

“哦,那你是千寻?还是芊芊?”元梦没有回头,她语气平淡地仿佛不含丝毫感情。

“我只是倪千寻,而非倪芊芊。”他是这样回答的,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楚,生怕少女听不清一样。

“你们分离了,那么恭喜了,呵呵。”元梦的语气依旧很是平淡,让人分不清她是真的恭喜,还是在嘲讽。

“我不会再离开了,你是知道的,我对你的感情。”青年没有在意少女的语气,自顾自的说着。

“知道又如何,人心若死,你又能拿出什么来让它重新跳动呢?”

“我的【心】。”

倪千寻握紧右拳,用力地敲打左胸,他的语气无比坚定,似乎已经下定了某个决心,他是认真的,绝不会让人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

之后,少女与倪千寻离开了这个地方。

因为元梦知道,那个人已经不会回来了,她的时间不能永远停留在此,将那个人抓回来吗?或许是个好办法,但她暂时不想去做。

正如她所说,人心若死,即便是抓回个云轻鸿,就能让这颗心重新跳起来吗?

元梦不知道,她也不想去尝试,一旦真的彻底心死,或许就真的完了,至少,现在的它还有着再次跳动的可能。

……

“元梦,之后我们去哪儿呢?”倪千寻望着元梦问道。

“或许古域是个不错的选择,文明的发源地,也是最繁华的地方,传说那里藏有世界的秘密,你不是来自古域么,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古域啊!”倪千寻目露怀念,他也离开好几年了,“怎么说呢?如果你不亲眼去看看的话,你永远也想象不出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样啊……”元梦呢喃着,却突然停顿了下来,并抬手止住倪千寻的脚步,“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前面那个穿黑甲的人,我竟然感觉不到半点生机,仿佛是个死物。”

正当元梦倍感疑惑地出声的同时,黑铠甲士的脑袋转了过来,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面罩之间的血红色眼眸,却如黑夜中的灯塔一样明亮,摄人心魂。

嘎咔嚓……

自面甲底下,发出了格外难听的尖锐鸣响,仿佛锈蚀的齿轮被蛮力强行扭动。

咚!

元梦呼吸一窒,突如其来的变化将她吓了一跳,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黑铠甲士的身上散开,便看到刚才还是青葱的绿草,此时却是逐渐枯萎,原本还充满生机的地方,转眼间却成了一片死地。

眼前的情况格外诡异,黑铠甲士的血色眼眸频繁闪动,元梦二人顿时警惕起来,死死地盯着甲士的下一步动作。

锵——

黑铠甲士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长剑并不雪亮,反倒如同他的铠甲一般漆黑如墨,并且带有锈蚀的痕迹,仿佛埋藏在地下多年。

黑铠甲士在拔出长剑的同时,就已经朝着元梦二人发起了冲锋,厚重的铠甲并没有影响他的灵活性,相反,他的速度很快,转瞬间便来到了元梦的面前。

锵!

元梦的反应也是极快,在甲士近身的瞬间,她已经取下头顶的发簪,化作一把雪亮的长剑,并与黑铠甲士的漆黑锈剑碰撞在了一起。

“嘿,呀!”

元梦双手握持剑柄,咬紧了牙关,从剑身上传递而来的压力,让她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洪水猛兽,不,或许这甲士也确实不是人,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

尽管元梦的身体通过灵能加强了许多,但相较于黑铠甲士,仍是差了不少,眼看她就要握不住自己的剑了。

就在此时,倪千寻出手了,一把纯粹由灵能组成的光剑在他的手中成型,朝着甲士的脖颈处斩去。

嚓——

光剑划过铠甲,擦出了嘹亮的火花,却未能破开甲士的颈甲,按理来说,这里是较为薄弱的地方。

“好硬的甲胄!”

倪千寻止不住惊呼,但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锵锵锵锵……光剑不断的斩下,高频度的斩击之下,效果终于显现。

能够看到黑铠甲士的颈甲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元梦顿时感觉到剑身上承受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并且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只待时机一至就立刻反击。

咔咔咔嚓!

光剑终于斩碎了黑铠甲士的颈甲,划开皮肤嵌入他的后颈,但随后就再也砍不下去,像是被脊柱给卡住了。

乌黑的血液自后颈的伤口流出,但黑铠甲士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他眼中红芒一闪,以人类难以做出的动作,扭转脖颈看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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