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洁一转过头就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师父正坐在身边吃着薯片，品牌还是她最爱的那种。

“我是不是还在做噩梦？”她眯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臭小子在说什么呢？”刺客大师赛琳娜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怎么梦到你师父我就是噩梦了？我白教你这么多本事了？”

说着，她继续从手中的薯片袋里掏出薯片往嘴里塞。

迟疑了一会儿之后，白茹洁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双眼猛地睁大，然后从床上迅速起身。

还没等她站稳，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她又控制不住身体坐回了床上。

“是在担心那个和你一起晕过去的小子吗？他没事，你倒是出事了。”赛琳娜笑着说道，“那种绿色的神经毒气让你差点没挺过来，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嘎了。”

晃了晃头，强制让自己清醒过来的白茹洁急忙说道：“他在哪里？”

“就在隔壁病房，话说你们学校的校医务室也太豪华了吧。”赛琳娜摇了摇手里空掉的薯片袋，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

白茹洁强撑着站起身来，一路扶墙走向了隔壁医务室。

她刚走到门口，就有几个同学一边尖叫一边朝外面逃走，仿佛里面有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这让她有些疑惑，同时更加担心高明义的安危，强忍住眩晕感，摇摇晃晃地冲了进去。

只见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那绿绿的头发，惨白的脸，还有那张比一般人长得多的嘴巴，就像一个大大的微笑。

见到这一幕，白茹洁终于明白之前那些人到底在害怕什么了。

这个经典的造型，如果不是对方身上的衣服是属于高明义的，她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男人了。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终于醒了过来，见到她这样，急忙快速起身，来到她面前将其扶住。

像这样近距离地看着这张脸，白茹洁心情复杂地问道：“高明义？是你吗？”

后者一脸不解地点点头，用熟悉的声音回答道：“是我啊，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白茹洁深吸一口气，叹息道，“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高明义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他看到了一旁镜子里的自己。

在这一刻，对他而言，世界仿佛都变得不真实了一样。

他像是被石化了一样站在原地盯着镜子看了很久，然后尝试着对镜子不断地做表情和动作。

过了许久，他才一脸呆滞地喃喃自语道：“这镜子里的家伙到底是谁啊？这不是我！我不长这样！”

听到他这么说，一旁坐在床上的白茹洁扶额说道：“这大概是因为你体内的七号化合物让你发生异变了吧，我当初也不长这样，最开始发生变化的时候，我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高明义一脸别扭地看着这样的自己，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变成谁不好，为什么非要变成他呢？”

小丑，就像蝙蝠侠一样，在高谭市这个地方属于那种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号。

比起一个具体的人，他更像是一种思想。代表着混乱和疯狂。

对于高谭市的人们而言，小丑就像是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原本小丑已经消失很多年了，可就在今天，那个噩梦回来了。

几乎所有的报刊杂志都在加急抢印，他们都争先恐后地把这条新闻作为自己的头版头条：那个男人回来了，他就在哥谭大学校医务室里！

不仅如此，第一个在校医务室里发现高明义的那个学生还被请到电视台接受采访。

“是的，我看到了传说中的小丑。”面对镜头，他一脸恐惧地说道，“太可怕了，即便对方是睡着了的，我还是可以从那张脸上看到邪恶和疯狂！我想对大家说，如果小丑回来了，那么蝙蝠侠也应该回来！”

这段采访很快红遍网络，点赞转发的数量几乎和点踩的数量一样。

整个高谭大学迅速宣布闭校，所有的学生全部回家。

这让恐惧小丑的人和崇拜小丑的人全都聚集在了高谭大学周围，他们一部分人手里高举牌子，嚷嚷着要杀死小丑，一部分人则不顾一切地强冲封锁线，想要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男人一眼。

“像死水一般沉寂的高谭市终于恢复往日的活力了，这一切都多亏了你啊。”穿着白大褂的赛琳娜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高明义，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作为这场舆论漩涡中心的他，一脸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这些绿色的头发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染黑，还有那张脸，他试过用各种方法，都没办法使其恢复正常，嘴边隐隐传来的痛感，让他更加清醒地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侦探高明义了。

见他如此痛苦的样子，白茹洁只能耐心地守护在他的身边，默默地陪伴着对方。

同样经历过异变的她，当然能够对高明义此时的情绪感同身受。

“砰！”校医务室反锁的大门被强行破开，在一群安保人员的包围下，一个光头男颤颤巍巍地说道，“小丑！滚出高谭大学！这里不欢迎你！”

高明义红着眼转过身，看向了他。

就仅仅只是这么一眼，这位年事已高的校长就已经吓得昏厥了过去。

“校长！校长你怎么了？”那群安保人员只能架着他，灰溜溜地离开了，毕竟他们也害怕小丑。

造成这一切的高明义痛苦地捂着脸，极端的情绪变化让他忍不住开始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癫笑声。

听到这种标志性的笑声，原本还躲在暗处观察的学校职工们，全都吓得掏出了校医务室所在的教学楼，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嘴里还嚷嚷着：“小丑要杀人啦！”

白茹洁一脸难过地抱住他，高明义靠在她的怀里，一边大笑，一边流出热泪。

而远在韦氏大宅，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躺在自己客厅家里的沙发上，一脸快意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妈妈，这可比直接杀了他还有趣呢。”韦克对着那个身穿和服的女人笑着说道。

女人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眼睛微眯，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滴——”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之后，韦克伸着懒腰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我觉得那个接受采访的家伙说得很对，既然小丑回来了，那么蝙蝠侠也应该回来了。”

听到这话，女人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幽幽地说道：“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韦克一脸干劲儿地说道，“小丑的首秀完成了，下面应该是蝙蝠侠的正式首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