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施展剑决已经好几遍，每一遍都使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甚至有时候，他只是心念所想，想要施展的动作就已经做了出来。
“我果然是万中无一的剑道天才。”他摩挲着手中的“霜天晓”，嘴角不自觉上扬。
今日，定要让他心爱的师妹对他刮目相看！
“沈师弟，今日倒是起得早。”云无涯有些意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清寒转身，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是你来得太晚。走，去晨练！”
他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师妹崇拜的目光，以及...云无涯震惊的表情。
云无涯看着突然勤奋的沈清寒，心中略感欣慰。
昨日赠剑时的犹豫，此刻也消散了几分。
来到藏剑峰之后等了许久，沈清寒这才看到自己那心心念念的身影。
“小满师妹，一起练剑可好？”
林小满揉着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沈师兄，你剑法太差了，我要和云师兄练。”
“上次只是状态不好。”沈清寒挺直腰板，满脸自信，“其实师兄是个剑道天才哦!”
“真的假的？”林小满将信将疑，“我先说好，要是沈师兄你跟不上我的进度，就别麻烦云师兄'亲自'指导你了。”
她特意在“亲自”二字上加重语气，俏皮地眨了眨眼。
可恶，他在自己师妹中的形象竟然这般低了。
再说谁要云无涯指导啊！
“师妹瞧好了，接下来师兄的剑会很帅！”
沈清寒抽出“霜天晓”，寒气注入的瞬间，整个晨练场的温度骤降。
“好冷...”离得近的林小满缩了缩身子，往云无涯身旁靠了靠，这才感觉暖和了些。
云无涯则是一脸神清气爽。
周边弟子也感觉到了异样，纷纷侧目。
只见沈清寒剑随身走，一套基础剑诀行云流水。
剑锋过处，寒霜飘落，在朝阳下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收招时，他不自觉多转了半圈剑花，衣袂飘飘，煞是好看。
“师兄没骗你吧？这套剑决使的如何，不比云师兄差吧？”沈清寒期待地看向林小满。
“厉害是厉害啦...”林小满歪着头，“但师兄收招时干嘛多转半圈？”
“不觉得这样很潇洒吗？”
“女子这样还行，师兄你...”林小满做了个鬼脸，“好娘哦！”
沈清寒表情一僵。
“娘”这个字在脑海中不断回荡。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幼被苏九歌按照女子标准教养，连审美都潜移默化地女性化了。
“这叫潇洒！”他强撑着辩解。
场边弟子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前几日连握剑都不会，今日这剑决竟然使得这般完美？”
“莫非之前是在藏拙？”
“而且，他手中的剑看着好似不凡。”
沈清寒听得飘飘然，转向云无涯：“云师兄，我这套剑诀如何？”
“堪称完美。”云无涯语气平淡。其他弟子看不出的问题，他却一目了然。
沈清寒暗自撇嘴。
加个“堪称”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嫉妒他的天赋！
“那请师兄指点不足？”沈清寒笑道。
“任何人使用剑的时候都有属于自己的‘势’，沈师弟的剑招里没有自己的‘势’。”云无涯解释道，在他看来，沈清寒使剑的时候好似提线木偶一般。
什么势不势的！沈清寒听得头大。
这云无涯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比他强！
就是嫉妒！
“云师兄！！！”
一声带着怒意的娇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一位红衣女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是柳师姐！”
“她不是在外历练吗？”
“你忘了过几日是宗门大比，除了柳师姐还有许多在外的师兄师姐都在近几日陆续回来。”
“可不是嘛，更何况柳师姐对云师兄...”
弟子们的窃窃私语中，红衣女子已冲到沈清寒面前，目光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霜天晓”。
“这位是...”她强压怒火问道。
“医仙谷沈清寒师弟。”云无涯代为回答，“来我宗交流学习。”
听到“医仙谷”三字，红衣女子打量起沈清寒来。
修为一般，长相一般。
这就是林师妹经常口口念的那位师兄？
“你为何拿着云师兄的'霜天晓'？”
“自然是云师兄所赠。”沈清寒挺直腰板，同样顺势打量起面前的女子。
身材高挑，细腰长腿，发髻高束，算是一个一等一的美人。
这看着像是云无涯的小迷妹啊！
“赠予外人？”红衣女子不敢置信地看向云无涯，“这可是师兄最爱的灵剑之一！”
沈清寒闻言一怔。
他没想到这剑对云无涯如此重要。
“他适合此剑。”云无涯说得轻描淡写。
今晨看到沈清寒舞剑时，他终于明白：不是他选择了赠剑，而是剑选择了沈清寒。
作为先天剑灵根，他比谁都懂剑的心意。
“云师兄怎知我不适合？”红衣女子不服气地追问。
在剑之上，她除了服云无涯还没服过其他人。
云无涯只淡淡扫了她一眼：“此剑已赠沈师弟。”
“我知道了。”红衣女子看向沈清寒，“这位师弟，可愿意将这剑卖给我？”
沈清寒却摇头：“不卖。”
“那一万上品灵石呢?”红衣女子继续追问，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场边响起一片抽气声。
这价钱足以买下一柄地阶灵器！
沈清寒以及摇了摇头：“不卖！”
其余弟子皆是一脸不可置信。
没想到这医仙谷的弟子，竟然如此清高。
对于沈清寒而言，一万上品灵石确实心动。
但是这女子气势太过于盛气凌人，他不喜。
甚至这女子看她师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虽然一时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反正带给他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云无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倒是有几分骨气。
看来‘霜天晓’他是没赠错人。
此时此刻，他对沈清寒印象好了几分。
“这可是云师兄的至爱。”
“得加钱！”沈清寒理直气壮地补充道。
云无涯：“......”
方才那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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