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先生，你今天才刚到王城，真的要一个人调查案件？”
面对老修女的询问，格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没问题，你就相信我吧。”
作为一名圣骑士，刚从边境回来就听说在教会发生了难解命案。从小他就受到不少来自教会的帮助，帮这点小忙自然没什么。
老修女闻言，还是面露难色，“天晚了，我觉得明天再调查也不迟。”
“不用了，时间紧急，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老修女见劝不动他，只好向他叮嘱一些案件的细节，提醒他小心点。
与普通命案不同的是，这起案件发生在教会区域，相当于是在女神眼皮子地下作祟。
而且案件发生后，经常有人在案发现场看见死而复生的死者，还有飘荡的鬼影，吓跑了不少接手案件的人。
“格莱，你在听我说话吗？”
老修女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头顶，便抬头看了眼，除了天花板什么也没有。
“啊，我在。”
格莱的表情意味深长。
“你就交给我吧，这个案件。”
既然他这么有信心，老修女便不再多说什么，道谢后离开。
夕阳快要落入山峦之中，今天的白昼不剩半个小时了。
格莱立马动身前往案发现场，也就是教会的图书馆。这里已经好几天没有开放，空气中充斥着灰尘的味道。
死者是一名图书管理员，平时兢兢业业，待人友善。他的尸体被发现于清晨，是被路过的修女看见的。
案件发生后，不好的传闻就在人们之间口口相传，甚至出现了女神不作为，让死者无法瞑目的流言。
格莱先是将图书馆的大门打开，然后就在发现死者的走廊里徘徊。
为了确保调查顺利，就连散落在地上的书籍都没有归位。即便尸体早已被运走，格莱也能根据书籍的分布状况猜测管理员死亡时的姿势。
“真惨啊，你一定是受到牵连的吧。”
格莱一手插兜，橘色的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给他帅气的侧影镶上了金边。
随着太阳没入群山，图书馆内迅速变得昏暗。格莱取下墙上的油灯，点燃，火光照亮了他的脸颊。
啪。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格莱立即回头，稍微瞪大了眼睛。
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他穿着一件沾血白衬衫，低着头，摇摇晃晃。血液从他的伤口中滴落，逐渐浸染地面，向前方流去。
“你是？”
格莱皱眉细看，对方抬起头，让他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这张脸。
“你不就是死者嘛，我当是谁呢！”
格莱一拍大腿，像是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好兄弟。
“我死得……好惨。”
“确实，你平时那么努力工作，没有双休，没有加班费，还死得不明不白，换作是我也不服气。”
“我死得好冤枉。”
死者脸色惨白，眼窝中没有眼珠，只有漆黑的空洞。他每次说话口中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格莱点头，有些不耐烦。
死者的身体开始扭曲，以不可能的角度变形，很快就从站立变成了四脚爬行的姿态。肚皮朝上，头颅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双空荡荡的眼窝依旧盯着格莱。
“为什么默不作声，为什么不替我申冤。”
死者发出尖锐的咆哮，朝他发起冲刺。
“为什么女神要抛弃我，你们都该死，该死啊！！”
“女生不会抛弃她的子民。”
格莱拿着油灯，站立不动。
“前提你真的是她的子民。”
诡异的怪物就这么从他身上穿了过去，消失在身后的墙壁。
格莱眨了一下眼，一切又都恢复正常，刚才发生的事仿佛都是梦。
图书馆里又只剩下格莱一人了。
“无聊的恶作剧。”
耸了耸肩，格莱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在图书馆里找了个位置，借着油灯的火光看书。
月色高悬，格莱看得入迷，直到从大门口吹进来一阵冷风。
他赶紧护住油灯，免得火熄了。
“这次又是谁啊？”
格莱看去，愣住。
门口站着一道身影，与刚才的死者不同，那是名少女。
她头上戴着修女兜帽，外身披着一件教会制式黑色外套，里面却穿着一件素白的薄纱裙子。脸上戴着一副面罩，只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那张红润上扬的嘴角。
“晚上好。”格莱率先打起招呼，“这么晚了来这干什么？”
少女没有说话，而是迈着轻缓的步伐来到他身旁，她脚上穿着好看的水晶鞋，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声音悦耳。
“我一个人，感到寂寞。”
少女脱下外套，露出白皙香嫩的肩膀，坐在格莱的身旁。
“倒是你，大晚上一个人在做什么？”
“玛琳修女应该跟你们说过吧，我是来调查案件的。”
“可是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书。”
“因为我在等。”
“等什么？”少女歪头。
格莱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沉默在他们之间持续了一分钟，少女僵硬的表情恢复热情，伸出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么晚了，别查了，不如我们来，晚点快活的？”
“什么快活？”
格莱扭头看她，即便面罩遮住了她的眼眸，依旧能感受到她眼神中传递的火热情绪。
少女优雅起身，在他的注视下转了个圈，裙摆飘扬，露出白皙的修长的小腿。
“你·猜？”
格莱起身，走向她。
上钩了。
少女笑容依旧背在身后的手掌五指张开，指甲伸长，变得尖锐。
格莱靠近她，她就拉开距离，把他往图书馆里面吸引。
“喂，里面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难道你不喜欢我……”
格莱脚步急了，一不小心被掉在地上的书绊倒，张牙舞爪地跌倒。
撕啦！
“啊啊啊啊！”
伴随一声少女的尖叫刺破耳膜，格莱看着手里的白色布料，懵逼抬头。
少女的裙子撕裂，露出了两条堪称完美的长腿。她娇羞似地捂住自己的身体，但是根本遮不住那双大白腿。
格莱咳嗽一声，起身走向她，将手里的布料交出去：
“腿很好看，我很喜欢。”
“……”
少女倒吸一口气，扭动腰肢，急速挥手。
啪！
格莱被一巴掌扇倒在地，脑袋嗡嗡的。迷糊中他看到少女似乎向外面跑去了，地上留下什么东西。
是一只水晶鞋。
“这……”
格莱捡起那只鞋子，眨巴着眼睛。
“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