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地方也不是说你想走就能走的。
虽然是叶瞳用厉鬼的身躯背着自己进来的，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非常危险。叶瞳的灵异在复苏，虽然好消息是自己的鬼手好像想要复苏但是被叶瞳压下去了，坏消息是明显叶瞳这鬼雾女要猛地多。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冷了起来。
“这片鬼竹，都要消灭吗？我们恐怕没有这种能力。”
李阳摇摇头：“我感觉不对劲，这些竹子恐怕和你之前弄死的那些人一样，都是灵异力量的衍生物品，说是鬼仆，或者灵异道具都可以，如果这一整片都是鬼竹本体，那根本没有收容的方式， 我们面前这个家伙也不应该存在。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很特殊的东西。”
他对当下的局面做出了判断，当然，这种判断其实并不严谨，意外的情况有很多，或许是那种个黄纸鬼的力量可以让这一片竹林都被封在鬼竹体内，亦或者鬼竹其实从未带走这片竹林，他的灵异其实是和这一片竹林联通。
作为作者的李阳能够想到太多“意外”的可能，所以这种判断并不严谨，但是他此刻不能那样子去为难自己。
人可以想得多一点，但是不能想得太多，在这种已知信息过分少的情况下，想太多只会让人变得畏首畏尾，以至于最终无法把握住“机会”。
叶瞳的目光落在了鬼竹的身体上。
“如果有，那就肯定是在这个人身上。”
李阳点头：“所以，我们要剖开他的尸体——但这有很大的风险，他身上的黄纸都还存在，或许是为了压制这一片血竹的恐怖，一旦黄纸全都消失，这种灵异或许我们两个没办法对抗。”
“那你的意思是？”
“把他的尸体整个装进黄金容器当中。”李阳直接给出了这个答案，“如果这片竹林的异常消失，那就说明我们是对的。”
叶瞳一时间沉默：“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退出去联系调查局，让他们送一个黄金棺材过来，然后再把这家伙的尸体装进去？”
“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算是任务上的损耗，调查局在这方面不会说让驭鬼使自己搞定，那样的话驭鬼使分分钟摆烂——反正也没有几天好活。
“你是不是太怂了一些？”叶瞳说实话有些难绷，“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是紧张刺激的灵异对碰吗？”
“你是认真的吗？”李阳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语气，“人永远耗不过鬼，你的灵异复苏到一定的程度我们都会死，但是鬼无所谓，你和鬼进行灵异对碰有什么意义呢？何况鬼竹和你的异能不但不会相互抵消压制，还会刺激你的灵异复苏。只要上手就是亏，明知道会亏的事情，为什么要做？”
他说得实在是过于有道理以至于叶瞳无法反驳。他又接着说：“等到什么时候，我们碰到正好可以和你这个鬼雾女灵异对碰，相互会被抵消的灵异，你就算是不想碰也得上去碰一碰，你懂我的意思吗？到时候你想怎么激发灵异力量就怎么激发灵异力量。现在先退。”
叶瞳背着李阳从血竹当中离开，她收敛了自己的灵异力量。
李阳才感觉自己的体温开始逐渐恢复，他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仗一样疲惫，这是灵异侵蚀的结果，长此以往，不短命才怪了。
他拨通了灵异调查局的电话，和对方沟通了相关的事情，指明了时间上的问题。
“请您在原地关注情况，黄金棺会在半天之内送达。”
在挂断电话之后，张洁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人：“组长……”
“这个李阳是个人才，驭鬼使多多少少都有精神上的问题，这让他们不能总是做出正确的判断。而在面对灵异之类事情的时候，就算不是驭鬼使，也会因为恐惧，激动等情绪做做出错误的选择，对比之下，这个李阳的选择实在是过于冷静。这个人有培养的价值。继续观察他的情况，定期进行汇报。”
“是。”
……
李阳尚且不知道自己被所谓的“组长”所关注，就算是他直到，他也不会在意，这对他来讲是一件好事——他需要权力和地位，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权力和地位”。不是什么阴暗世界的，像是黑社会一样的东西，是能够行走在阳光下的玩意儿。
调查局的信任是他一直想要的东西，打生打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活下去，所有的冒险和牺牲都是为了解决身上灵异的问题，他不断告诫自己所有行动的基础和依据。
“你好些了吗？”
叶瞳颇为关心的看着李阳：“我看你好像很冷的样子。”
李阳的确是有些冷，不过这是先前灵异侵蚀的表现：“这是正常的现象……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你这种状态到底是怎么达成的。”李阳认真的盯着叶瞳，“你这种状态，以活人的意识驾驭厉鬼的躯体，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我知道你自己也很茫然。但是叶瞳，你这种状态，对于大部分驭鬼使来讲应该是梦寐以求的状态。”
叶瞳疑惑的看着李阳：“你什么意思？”
“你能够调动的灵异力量很强，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我死了，你不一定会真的是，我若是死了，只要你的灵异力量没有抵达那哥临界点，只要你还握着鬼手，那你就还能够留存理智。换言之，如果有人能够搞清楚你这种存在的状态，提前找好对应的灵异，是否可以成为和你想同的东西—。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某种‘完美平衡’的状态，那是否意味着人可以通过你这种方式以鬼的躯体达成‘永生’。你和普通的驭鬼使不同，寻常的暗杀对你无意义，只有灵异的袭击可能让你‘死’。就算是这样，在漫长的时光中，说不定你偶然再一次碰到心思鬼手这样的灵异，你又会活过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叶瞳懂了，但是她大概也知道李阳在想什么：“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很危险。而且前置条件太多了，你这种状态谁也说不清楚，灵异的事情也不敢轻而易举的进行探究，而且就算是搞明白了，一个恰当的鬼，一个恰当的平衡，这已经不是说想不想的问题了，甚至很看运气。”
说到这里，李阳挑了挑眉头：“所以这只是闲聊而已，你不用太在意，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光景是多么的不真实啊，我上周都还在峡谷纵横捭阖。现在就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这些事情，我甚至杀过人。”
“你以为只有你懵啊？我也懵，我妈之前还给我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那女人有多冷漠我给你讲，人家都不回消息的，我心说不会消息就算了，下一个嘛，结果，嚯哟，人家介绍人说人家喜欢我的很，让我多主动，我琢磨着喜不喜欢我之类的——对吧？我又不是傻子，难道感觉不出来吗？人分明对我没兴趣，我怎么主动？我总不能把她按在那里强了吧！那句话怎么说得？你连三年牢都不敢蹲还敢说爱她？太扯淡了！”
李阳听到她这个抱怨的话，摸了摸鼻子，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现在想坐牢也没有工具了。”
“现在也没人能关我！”
叶瞳稍微有些破防，她盯着李阳看了一会儿：“说起来，李阳，你觉得我好看不？”
李阳愣了一下：“不是，你认真一点，叶瞳，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里面那只鬼不知道什么时候黄纸就失效了当场复苏给你看，黄纸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袭击，甚至可能存在的传统派现在搞不好也在暗中盯着我们。危机重重啊现在！”
“那你还这么放松？”
叶瞳看着李阳把车上的座位放平，躺在座位上。
“我这是示敌以弱，外松内紧，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做出反应。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说得都对，你就让我一个柔弱的女鬼在外面抵抗风险，你真的很不是人啊——虽然我的确是厉鬼，但我个人觉得我还是人。”
李阳也不好得罪叶瞳：“这不是能者多劳吗？你比较厉害，你多劳一点。我这鬼手和你比起来差太多了！我这要去摸到别人才会生效，多苛刻，我又不可能把这手甩出去，当场你就要灵异复苏把我弄死。”
“这样说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可以没有你，但是你不能没有我？”
“啊这……”
“那为什么感觉都是你在指挥？”
李阳对于这种情况，早就做好了防备的方法：“你看过小说没有？”
“看过。”
“主角一般是不是都有个智商很高的小弟？一个小胖子之类的。”
“有这种既视感。”
李阳立刻说：“这不就对了嘛！主角是什么样的？主角可以伟大，可以铁血，可以圣母，可以流氓，但是主角一定是横断万古，平推天下无敌手的类型，对吧？琐事哪用主角来思考？身边有人会帮主角思考，你和我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啊！大哥！”
叶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