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大……姐,我的吃食呢?太女那边还没派人送来吗?”

桶里那些年泔水都算不上的玩意,江墨染打死都不会吃的!他真的情愿饿死渴死,也不可能去吃这玩意!

虽然都说人在快饿死的时候,哪怕是屎都可以吃的很香,但是很显然,接受过现代教育,也并没有真正经历过极度饥饿的情况,江墨染能够接受各种科技与狠活,毕竟那些玩意表面上看着还是很让人有食欲,但是那桶里的玩意,连泔水都比它好无数倍,拿去喂猪猪都不见得愿意吃,更别说他这么一个现代人了!

“什么吃食?这里是天牢,又不是东宫!”狱卒直接厉声道,而后则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又压着声音悄声道,“殿下,你凑合着应付一口吧,太女殿下送来的吃食被拦下了,据说是陛下的意思,我们也没办法。”

“哈?”江墨染一惊,转而则是瞬间明白了过来,“但也不能吃这玩意啊?我身子娇弱,吃它十有八九会拉肚子,到时候脱水死在这里,弄得不好就得怪罪到你们头上,你能想办法给我弄点好的么?”

“小的怎敢忤逆陛下啊,您这不是要我命么,我可上有老下有小……”狱卒大姐面露难色,虽然江墨染只是一个囚犯,但对于她们来说这天牢里关的哪一个不是大人物啊,何况江墨染这种明显没有失势的。

她自然不知道江墨染和太女的婚约已经被取消了,只是听同事说今天陛下来下圣旨让这位太女君出去,但是这太女君竟然没接旨不肯出去,据说还忤逆了圣上。

本以为过不了多久,这位还没真正当上太女君的美男子就要这么香消玉殒了,却没想到过了半天都没有任何罪罚下来,甚至有种连女帝都拿他没办法,只能通过掐断餐食的方式逼他出去……

这么一瞬间才发现,这位在她们原本看来只是靠着姿色上位只会吃软饭的太女君,竟然是如此的不简单!

让她们更加不敢对江墨染出手了,对他也更加客气起来。

看着狱卒那为难的样子,江墨染也只得作罢,至于那木桶里的“泔水”,他自然也没有要,他还没到那个地步。

不过好在,那狱卒大姐离去之后过了会又假借巡视溜达了过来,来到江墨染牢房门口的悄悄对着江墨染“啤啤”了两声,而后悄悄的将一个白馒头塞到了江墨染的手上。

“殿下,我手上就这个了,你将就着吃两口吧,明天我再想想办法帮你弄点稍微好下口的。”

“谢谢姐姐。”江墨染迅速的接过,对着狱卒连忙道谢,这虽然只是一个朴实无华的白馒头,但意义重大,在有着圣旨的情况下,这狱卒还敢将这个白馒头给他,已经足够说明她对自己的照顾了,这要是被查到,就算被杀头那都是可能的啊。

被这么一个美男子叫姐姐,搞得狱卒不由得心花怒放了一下,不过还是急忙收敛了情绪微微点了点头就离去了,毕竟她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那可就真的可大可小了。

她也是在赌而已。

不管是太女还是皇女,就连女帝对他都是不同寻常的,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失势?别说是太女君了,弄得不好直接来一场母女争男成为陛下的君妃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太女虽然成年但陛下也依旧风韵犹存,再招几个君妃也不是不行。

不管怎么说,江墨染以后必然身份高贵,而如今这种落难的时候,她一个小小狱卒如果能给予一定的优待和帮助,必然能够攀上这层关系,以后就算不能飞黄腾达,但必要时候求得一个全家安稳还是没问题的。

陛下虽然有口谕,但只是不准太女送食盒,又没说不准狱卒稍微送点吃的?至少没有明文规定不是么,就算被抓到了也有借口。更别说,她也怕真的饿着这位大人物,这要是饿出个所以然来,那她们这帮狱卒就算是听命行事也最后肯定成为背锅的人。

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就只有白馒头了,还真是有些难以下咽。

也不知道江墨染嘴刁,而是这时代的白馒头不像是现代社会那般软糯香甜,而且还是冷掉的,所以有些干巴巴硬邦邦,加上面粉又不够细腻,这口感吃起来跟嚼观音土似的。

虽然他也没啃过观音土,但感觉可能就是这么一个口感。

也是因为这个白馒头的缘故,江墨染才发现这几天的山珍海味原来是那么的美味,原本因为没有现代的科技与狠活,感觉太女送来的吃食感觉也就那样而已,如今有了对比才体现出了它们的高端。

发现被掐断了吃食,江墨染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当下的局面,而且也对女帝的做法有点意外。

他原本以为这个女帝肯定会大发雷霆,然后直接要怒斩了他的狗头,然后江墨染就准备到时候抛出自己和国师的关系,直接啪啪打脸这个女帝。

但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掐断自己的吃食,似乎要逼着自己就范屈服的架势,搞得一点帝王的架势都没有,反倒是像家人朋友间闹了点矛盾在怄气。

虽说帝王心难猜,但这位女帝的心思也太邪门了吧?

正在江墨染苦恼着该怎么应对女帝软刀子的时候,他的耳旁倒是又响起了那么国师动听的声线。

“汝为何还在此待着?不是让汝今日来司天鉴么?”

“阶下囚,没有人身自由可言,我也没办法啊。”江墨染摊了摊手,一副“这不怪我”的表情。

“小昭华不是都下旨让你走了么?”

“你也不看看她下的什么旨!毁我清白,败我名声,这要是接了我还要不要做人了?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呵!你倒是挺硬气,竟然敢跟君王叫板。你就不怕她真的砍了你么?”

“不怕,您会保我的。”

“本座为何要保你?”

“您当然要保我啊,我可是你的……呃……”江墨染的话一瞬间顿住了,他此时突然发现他跟这位传说中的国师其实并不熟,连交谈这都才第二次,连面都没见过,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更别说了解她了。

而跟她的联系也仅仅不过是对方想要请他帮个忙而已,这个忙到底什么内容,难不难都不知道,而且也不见得就非他不可,彼此并不熟络更不可能是朋友,这样的关系下,她堂堂国师为什么要为了他这么一个小卡拉米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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