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看了眼时间。
——差不多了,浮蓝餐厅。
他在地图上找到了餐厅的位置,不远,就在宴会厅附近。
他微微皱眉,这群行者还挺讲究,浮蓝餐厅的消费可不低。
浮蓝餐厅可不是普通地方,价格昂贵,不是谁都舍得来。
“这群行者还挺舍得花钱。”他喃喃。
在酒店房间里,他也没闲着,翻了翻行李箱,找到了一些文件和名片。
——陈凯,某金融集团投资顾问。
他的身份竟然是某金融集团投资顾问。
看来,副本都给每个行者都赋予了身份。
这是副本的安排。
但为什么这么做?
有什么意义?
陈凯想不通。
他整理了下西装,推门而出。
——
浮蓝餐厅门外。
陈凯抵到餐厅外。
刚刚等待电梯途中,他又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不急不缓,落在地毯上,像是一种无形的追随。
太熟悉了。
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他眉头微皱,摇了摇头,将烦躁甩开,迈步入内。
——
浮蓝餐厅。
餐厅光线柔和,水晶吊灯倒映在玻璃桌面,装潢考究,是游轮上最有名的餐厅之一,常有富豪出入。
刚一进门,他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谢若曦。
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后微笑着迎了上来。
两人目光相撞。
谢若曦率先开口,“陈凯,你也来了。”
“嗯,一别几小时,甚是想念。”陈凯笑道。
他笑得轻佻,语气却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谢若曦只是淡淡一笑,没被他的油嘴滑舌影响,“你也是来参加行者聚会的吧?看来你已经遇到其他行者了。”
“是啊。”陈凯顺势道,“既然谢小姐也来了,不如一起?”
他挑眉,态度随意。
实际上,他是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
她点头:“他们约在包厢,我们过去吧。”
谢若曦迈步在前,他则跟在后面。
——
包厢门口。
“到了。”谢若曦停下脚步,侧身看向陈凯。
陈凯抬眸,看向那扇沉重的木门。
她伸手推门而入。
包厢宽敞而华丽,金色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映照着餐桌上摆放整齐的精致餐具。
包厢内已有几人。
五男,两女。
加上他们,总共九人。
陈凯目光扫过,没看到电梯外遇到的宰桦和周旋一,看来他们并不在这里。
也就是说,算上他们,整个副本至少有十一位行者。
十一位行者。
这个数字让陈凯心底微微一沉。
副本行者越多,往往意味着难度越大。
而且,上次电梯里闻到的血腥味……是否意味着有人已经遭遇了不测?
空气沉默而压抑。
两人踏入的瞬间,包厢内九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们身上,上下打量着他们。
毫不掩饰的打量。
陈凯无所谓地任由他们打量,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倒是谢若曦,眉头微皱,显然不太喜欢这种目光,脸色微沉。
“需要脱衣吗?”
陈凯懒洋散地开口,语气带着三分漫不经心。
众人微怔,旋即纷纷移开视线。
谢若曦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谢意。
“呵呵,既然到了,那就请入座吧。”
说话的是个老人。
白发苍苍,身材高大,肌肉线条分明,气势沉稳得如同一座山,丝毫不显老态。
陈凯和谢若曦点头,随后落座。
房间安静得压抑。
没人说话。
一个胖子率先不耐烦地开口:“还不上菜?”
“别急,再等一下,还有人没到。”
老人淡淡道。
胖子撇嘴,却没再多言,显然对老人很给面子。
陈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打火机。
咔嚓——
火焰跃起。
“介意我抽根烟吗?”
他语调随意,烟已经叼在嘴里。
没有等待回应,他径直点燃。
尼古丁的气息弥漫开来。
众人微微皱眉。
这不是询问,他看似询问,实际上根本没征求他们的意见。
不是请求,是通知。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
有人在心底默默嘀咕。
陈凯的态度,显然是不愿受任何人束缚,也不屑得到他们的允许。
这一场聚会,才刚刚开始。
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普通人。
而今晚,恐怕不会太平。
——
包厢内,烟雾缭绕,陈凯指间的烟头燃尽,又点燃一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烟一根一根地灭。
没人阻止他,理会他,哪怕有人皱了皱眉,也只是转头不去看。
就算在意又怎样?
有什么用?人家都抽上了,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力气,不如省点精力,去应付等会的聚会……以及更重要的事。
——生存。
烟灰缸里的烟蒂越积越多,时间也在无声流逝,也不见到来。
“啪!”
胖子猛地拍桌而起,餐具微微震颤,他怒瞪着老人,额角青筋直跳:“妈的,还没来?!胖爷我快饿死了!”
“……”
众人默然。
没有人知道答案。
“喂,老头,你确定还有人?”坐在一旁的女子推了推眼镜,微微侧头。
她姿态慵懒,嗓音淡漠,身材火辣却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老人目光深沉地扫了她一眼,语调不紧不慢:“确定。”
话音刚落,书页合拢的声音响起。
那是坐在角落的斯文男人,他缓缓抬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沉吟道:“他们……会不会已经....”
短短几个字,让空气陡然沉重。
没人接话。
斯文男子话没说完,众人也都清楚他的意思。
答案,心知肚明。
——死了。
陈凯嘴里的烟缓缓燃尽,灰烬悄然坠落,他眯起眼,指尖摩挲着打火机的金属外壳。
宰桦和周旋一。
他们还没到。
是被困住了?还是,已经——
“再等一会儿。”老人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再不来就不等了。”
没人反对。
他们显然也没打算深究,他人的生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压根没打算救援。
没有人愿意去找。
死了?那便死了。
他们只是临时的同行者,谁也不会为了谁搭上性命。
陈凯静静地观察众人,他清晰众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和他们这种人合作不合作倒也无所谓,人都是自私的,他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也是。
就像陈凯,他也不会为了几个不相关的人而搭上性命,大家都是萍水相逢罢了,没义务救。
他收起打火机,目光平静。
他也停下了,抽烟只是让他保持清醒,这样就不会错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