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不好。
不止是因为她的妆快花了，还因为死皮赖脸跟在她后面的顾之年。
江如烟瞅了眼同样满身是汗的男人，勾了勾唇：“都说了不用你帮我搬东西，你非要来，现在后悔了吧？”
“……”
“卧槽我跟你说话呐！”
顾之年回过神来，恍惚间眨了眨眼睛，目光有些艰难地从江如烟的后背移开：“你说什么？”
“我说……算了。”
江如烟泄气般的低了低头，天气太热，她也不是很想发脾气了：“我问你哦，顾总，你是真的很闲吗？”
明明是顾氏集团的总裁，怎么一天到晚净是围在她身边转呢？
他图啥呢到底？
“还好。”
顾之年实话实说：“阿姨和叔叔都拜托我照顾你，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放着几百万的生意不谈来陪你？”
撒谎。
江如烟心想，到嘴边却换了个意思，挥了挥拳，怒喷道：“我TM又不是小孩子了啊喂！”
“嗯嗯你不是。”
“你妈……”
脏字还没出口，前方出现的人影却是令江如烟微微一愣，她的脸上转而浮现出惊喜的表情。
“笑神大大！”
江如烟小跑到苏言身前，发现对方刚从自家店里出来，不禁笑道：“来喝咖啡的呀～”
“嗯？嗯……”
“是小芷招待你的吗？哎呀以后再来不用花钱，想喝什么直说就好啦。”
“小芷？”
苏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家店员……嗯，她还挺有意思的。”
“哎？”江如烟一脸懵逼。
“回见。”
生怕这位过分热情的店长再问他要合影，说完这句话以后，苏言就绕过江如烟和一旁的顾之年走远了。
不过心里，却是彻底将那位女店员给牢牢记住了。
“啥意思啊？”
“看来你的小芷和你的偶像发生了点什么。”顾之年一本正经的分析。
江如烟白了他一眼：“废话，你真当我傻啊！不行，我得赶紧回去问问……”
说完她便加快了脚步。
顾之年望着她匆匆的背影，又看了看两手各提着的两大袋子，嘴唇紧绷，一瞬之间竟然有种被ntr的感觉。
——
“小芷？”
“小芷！”
“啊！”
眼神逐渐清明，江芷从万千思绪中抽离出来，她扭过头，就看见江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边。
“江姐你回来了啊，”她笑了笑，又注意到江如烟满脸的汗水：“我给你倒点水喝吧？”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水杯。
“不用啦，比起这个……”
江如烟凑在江芷耳边，小声问道：“你和笑神发生什么了？”
“什么什么。”
江芷面色如初，她往后退了几步，捏着水杯的力度却不自觉加大：“就是我给他泡咖啡嘛，泡完他就走了啊。”
“没别的了？”
“没有。”
“可是我刚才碰见笑神了，”江如烟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吗？他说他对你有意思。”
“啪嗒！”
水杯掉落在地上。
“你你你……你说什么？！”
江芷顿时面露惊恐，她用手背捂住自己泛红的脸颊，语气慌乱：“不是，他、他有病吧？”
他怎么能看上我呢？
他刚才不是还说要恶心我吗？
他看上我是不是要追我？他追我我要是拒绝他会放弃吗？会吗？
秋冬麻袋……未来的我不会就是这样被他追到手的吧？！然后……然后我就雌堕了！我怎么能雌堕呢？
我是沙杯吗？！
呱！那种事情不要口牙！
逃！得逃！
对未来的自己嫁人的恐惧，令江芷神智不清六神无主。她甚至想说订连夜的机票带倩倩飞出枣城了。
然后就听见江如烟纠正道：“哦说错了，他说的是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江芷：……
“哎？小芷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没……”
江芷干咳一声掩饰尴尬，她这会儿脸还是很红，便做贼心虚似地用手给自己扇风，好似在掩饰什么。
“可能是天太热了吧，”江芷找补了一句：“那、那他为什么这么说？”
“所以我才来问你啊。”
江如烟百思不得其解，忽然看见江芷神色怪异，她挑了挑眉：“不对，小芷，你绝对有事瞒我。”
“真没有……”
“让我猜猜，”江如烟眼珠子转了转：“你俩闹矛盾了？不能啊，才刚认识能有什么矛盾？”
“哎呀江姐你就别瞎猜了。”
对于江如烟那旺盛的好奇心，江芷也是一阵无语，她又不可能实话实说，就算真说了，江姐也不会信的。
其实你偶像就是倩倩她爹哦！
谁会信呀？！
所以江芷随便就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为了堵住江如烟的嘴，她摸出手机，把手机上的内容给江姐看。
正是她今天早上和那位校长的聊天记录。
“我和王校长联系好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这周六和他见面，具体谈谈倩倩上学的事。”
没想到对方还挺好说话的，在她表明来意后，主动提出要约一个饭局来讨论这件事。
至于在哪里吃饭，这个自然是由江芷一手包揽了，客也是要由她请。
虽然她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可求人办事的规矩还是懂的，就算事办不成，心意也是要表明的。
“是吗？那就好。”
江如烟果然把她和苏言的问题暂且抛之脑后：“所以你有把握吗？”
“哼哼～”
江芷鼻子翘的老高了：“没有！”
说完她又像个蔫了吧唧的凋谢了的胡萝卜：“但是我会努力的。”
只要是为了倩倩，什么事她都会努力的。
但是她也很清楚，不是什么事都是努力就会有结果的。
主要这事实在是涉及到她的盲区了，她的计划就是到时候见招拆招……不过敬酒送礼啥的她还是明白的。
想到这，她的心情低落起来。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不配当一个妈妈，给不了倩倩一个完整的家庭，就连让她上学的本事都没有。
其他小孩子有的倩倩都会有？
她是说过这种话，可也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寄吧谁啊？
她谁也不是。
面对苏言的复杂心境和照顾倩倩的压力，令江芷瞬间陷入了一种自我内耗的特殊状态。
“既然这样的话，就来购物吧！”
“哎？”
“心情不好的话逛街就对啦，”江如烟说：“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去你家接你，咱们姐妹俩shopping去！”
江芷樱唇微张，良久，她才有些闷闷地说道：“我没有心情不好。”
“但是我心情不好，怎么办呢？”
江如烟朝她wink了一下，又上前环住她的胳膊，清甜的香水味涌入她的鼻腔，淡淡地让人很是安心。
“员工哄老板开心不是当然的吗？小芷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