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全息投影球掉落在地。

下一刻,惊讶、不解、惊惶、震撼、恐惧……都纠结在她的脸上,宛若五彩斑斓的调色板,脸色变得极为精彩。

祁岁安看着全息投影沙发上温情互动的两人,大喊一声:“这怎么可能?!!”

声音在古堡间回响,震落了几许紫罗兰花瓣。

少女呆愣在当场,脑海中仿佛有个核弹爆裂,一片轰鸣,瞬间懵了。

全息投影球滚落一旁,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这段画面,一次又一次对照脑子里那番残缺的对话,一遍又一遍核实两者程度相似性。

最终,她开始沉默,死寂般地沉默,随后,更是开始捂住脸,痛不欲生,难以置信。

记忆,记忆,重合的记忆。

她脑袋里面有师尊大人和这位姐姐的相处的记忆片段。

但这怎么可能,她就没有见过这位姐姐,她家中也没有这位姐姐的照片,也从来没有听师尊大人讲起过这位姐姐。

噗通!

祁岁安的心脏急速收缩了一下,又扩张开来,她惊慌的眼神扫过四周,脑袋再次痛了起来,冒出了一个又一个当前的线索。

“为什么这位姐姐与她长相那么相似……”

“为什么找遍古堡都没有发现那位姐姐……”

“为什么自己脑海里有师尊大人与这位姐姐相处的片段……”

“为什么……”

祁岁安的本能阻止着她想下去,但她内心深处还是冒出了一个“声音”:

或许……她就是师尊大人的情妇!!

但这怎么可能??

另一道“声音”骤然响起,打断这一切,反驳这一切。

两人年龄都对不上,她今年满打满算才十六,投影中那个女人看模样至少二十几,奔三十,和师尊大人一个年龄段。

就算是洗脑改造,也不能返老还童吧,如果真能,凶武都市那群权贵早就长生不死了。

而且她不是魔主的儿子吗?

左梵可以为自己作证,师尊大人不是谋求魔主的宝藏才将她洗脑改造吗?

自己明明拥有胎穿的记忆!

短短两三秒间,祁岁安脑海中就仿佛有一个又一个惊雷连续不断地炸响,真实的记忆与现实不断交错、冲突,搅得她头疼欲裂。

她是谁?

她是谁?

她究竟是谁??

无声的呐喊刺破耳膜,祁岁安痛苦地捂住头,不停的摇着头。

痛。

好痛。

头好痛!

她踉跄的登上飞行器,呼喊让小灵王自动返程,等到返回小别墅,祁岁安已经记不清自己返程的经历。

刚一回到小别墅,脑袋发疼,双眼一黑,她就失去意识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卧室。

沈源在一旁照顾着她,见她醒来,惩罚似的敲了敲少女的脑袋:“练武要适度,灵武一道,在于一张一弛。”

“这次还好我顺路来看看你,要不然我家安安今天晚上就要睡地板了。”

男人说着,还有心思开个玩笑。

这时,祁岁安抬头,望向沈源,望向师尊大人,望向那双湛蓝的眼瞳,低声呼喊:“师尊大人……”

“嗯。”男人轻应一声。

“师尊大人……”

“嗯。”

“师尊大人……”

“我家安安今天怎么了?”大手揉了揉祁岁安的小脸,沈源又捏了下脸蛋,笑着问道:“不开心?觉得练武太累了,不想练了?”

“虽然半途而废很可惜,但只要是我家安安做的选择,我都会支持的。”

“可以抱抱我吗,师尊大人。”沉默一会儿,少女突然说道。

沈源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表示。

他将少女从床上拉起来,拥入怀里,男人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到身体,暖暖的,舒舒服服。

他的怀抱宽阔温暖,让少女贪恋不已。

祁岁安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闻着熟悉而迷恋的气息,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踏实。

如同烟鬼遇见尼古丁,哪怕明知道有害,却还是沉沦其中不愿醒来。

她就这样靠着师尊大人,闭着眼睛,贪婪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柔。

她的脑海甚至冒出一个念头:

为什么一定要去追求真相呢,保持这样不好么,世间一绝的家世背景,宠爱她的师尊大人,她可以永远活得这么肆意,无忧无虑,无欲无求......

就算是师尊大人对她有所企图,但这些年也是他一直照顾自己,就算魔主是她的亲生父亲,可自己却没有他的记忆……

“师尊大人,我……”少女轻启朱唇,刚想要吐露真相,可下一秒,手腕处一阵滚烫,如同岩浆灼热,剧痛令她瞬间清醒,同时也对上沈源那双眼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呢?

湛蓝如海,清澈见底,满满的温柔与宠爱,然而,在那对眸子后,却是令她都感到窒息与害怕的汹涌情意,那绝对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源自于长辈的爱!

“怎么了?”沈源轻笑着揉乱少女乌黑亮丽的长发,温柔询问。

“没什么,只是饿了。”

少女急忙垂下头,不敢直视那双深邃蓝眸,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师尊大人,我想吃糖心蛋。”

“好,我的小公主,等我一会儿。”

师尊大人前脚离去,祁岁安才抬起头来,目光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随后又下意识地看向手腕上那串色泽已然稍显黯淡的琥珀手链。

“我究竟是谁啊!”她捂脸叹息。

……

“呜呜呜~安安,你有没有钱啊,能不能借我点~我前不久私房钱全压钢铁王,没想到他竟然输了。”

“不仅是我,我爸的企业也因为那一场凶武擂损失惨重,嘤嘤嘤~~”

“咦?安安,你不开心吗?怎么脸一直挎着?”

耳边的陈梦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实在是将祁岁安吵得不耐烦了,她索性将自己的电子卡扔给对方,小手一挥。

“送你一千万,不用还,给我安静下去。”

“呱,是富婆呀!”陈梦颜接过卡,看到上面一长串零,眉开眼笑。

台上,最近才从临时工转正成正式工的陈博目睹这一切,想说什么,可又想到自己卡中那几位孤零零的几位数,咽了下去。

有时候,人与人的差距真是人比狗之间的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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