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要干什么?“
”你别动,让为师自己动。“
呜啊!
苏晟惊醒。
好奇怪的梦...
又是因为昨晚的事?可恶,师尊对自己那么好,万不能往哪个方面想!
嗯?这里是?
苏晟赤裸上半身,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花棉被。
房间陈设干净整洁,布置也很简单,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野物的生腥味。
是孙姐肉铺的里屋...
一稚气女童坐在木椅上,小手灵巧地翻着花绳,见苏晟醒了,急忙向后院跑去,大声呼喊。
“娘亲!哥哥醒了!”
孙燕正在清理后院血迹,知道苏弟弟醒了,连忙放下手里的破抹布,随着女童一同进屋。
虽还是那粗布麻衣的打扮,但能看出她私下整理一番,干净利落许多。
走近一看,还能发现孙燕的腮上有几点红,好似是涂了胭脂,化了淡妆。
“孙姐...呃啊!”
苏晟刚要起身,肩膀却传来阵阵刺痛,伸手轻抚,这才发现上面已经裹上了几层绷带。
“别乱动,伤口撕开了可就好不了了。”
“谢谢,孙姐。”
“客气了,多亏有你,大家才能得救呢。”说着说着,孙燕顿了顿。
回想刚才,自己阴差阳错下当着众人的面搂着苏小弟进屋...
幸亏苏小弟昏过去了,不知道这事。
脸颊上的一点腮红变得更加红润。
“孙姐,您怎么这副打扮?”
“什么打扮啊?和往常一样啊。”孙姐微微垂眸。
“诶?”巧儿眨了眨清纯的眼眸,“娘亲涂了胭脂,好好看!”
“巧儿,”孙姐伸指轻戳巧儿额头,“私塾先生布置的作业还没写完吧,快回房做作业去。”
“好吧...”巧儿不情不愿地离开。
待巧儿走后,孙燕轻掩上门,红着脸解释道:“没活闲下来时,我一般都会打扮打扮...”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晟没有搭话,二人无言。
气氛多少有些暧昧。
还记得方才清玄道宗的人前来就场,自己却没撑住昏了过去。
怎么一醒来就到孙姐家里了?
上半身还没穿衣服...
如此想着,苏晟看向孙姐,目光总是被那沉甸甸所吸引。
可能是育有一女的缘故,无论是规模还是形状都沃得很,被那粗布料紧紧包住,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层层桎梏,喷薄而出。
尤其是梳妆打扮后,俊俏的脸庞与其相得益彰。
也难怪孙姐家的肉铺生意会这么好...
或许是察觉到了苏晟的目光,孙姐转身,坐在床沿,背对着苏晟。
咳咳。
静心,静心,不要那么下头...
苏晟别开视线,询问道:“孙姐,其他人呢?”
“各回各家了。”
“那熊怎么办?”
“还想着熊肉呢!”孙姐轻点下苏晟额头,“早就被那清玄道宗的人拉走处理了。”
唉,熊肉也没了,忙活了半天,到头来什么都没捞着...
“张猎户也是,山上打猎那么长时间了,连野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孙燕嗔怪道,“要不是有你在,我们这大半镇子,恐怕都得丧命熊口。”
“这也不怪张叔,那妖物会用法术伪装装死,张叔又不是修行中人,被其所骗,在所难免。”
“你这孩子...真会为别人说话,”孙燕坐在床边,微微颔首,看向苏晟的肩膀,“时辰差不多了,我来帮你换药吧。”
孙燕搀着苏晟起身,肩上的绷带被轻轻解开。
指尖轻轻掠过苏晟的肩膀,苏晟能感受到她那略显粗糙的指肚。
为了这个家,她一定没少操劳。
待到整个绷带拆散后,只见苏晟肩膀上出现前后各出现一道齐整的牙龈伤口,黑红黑红的,狰狞得很,就连时常收拾野物的孙燕,也是胆颤心惊。
孙燕从床下拿出一个白瓷小瓶,打开上面的红色封塞,倒出些不明液体到手心,均匀地涂抹在苏晟肩上。
“嘶~好疼!”
苏晟倒吸一口凉气,那药力十分强大,好像要将那伤口再度撕裂,再度重塑。
痛得他右臂发麻。
“痛就对了,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创药秘方,专治外伤,比外面药铺的都好,”孙姐轻轻抹着苏晟肩膀,极尽温柔,“像这种伤,只要涂了我家的药,很快就好了。”
那浑圆的沉甸若隐若现地靠着苏晟,脖颈处隐约传来那温热呼吸。
这距离...好近。
种种迹象太过明显,苏晟也察觉到了那存于孙姐心中,那不该存在的感情...
他是忘情门的修士,不能和女人有过密的接触,不能被三情六欲所困。
而且,他也不想当破坏别人家庭的小白脸。
即便这个家本就摇摇欲坠。
或是为了制止孙燕的举动,唤醒她为人母的良知,苏晟开始有意地提及吴承业。
“孙姐,吴叔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啊,不是之前和你说过了么?”孙燕低下头,重重叹息,“三更半夜都不一定回来,要么去那鸾凤楼找那些漂亮女人,要么就是去赌坊耍钱,连家也不顾...”
“我记得以前吴叔不是这样啊?”
几年前,初次下山买东西的时候,第一次来孙姐肉铺家买肉,当时他记得吴承业还在里屋挑灯夜读。
谁人见了不夸这对才子佳人?没曾想吴叔竟然沦落到今天拿老婆出气的地步。
“这事得从头说起了...”孙姐低头轻叹。
“没事,孙姐,你说,我听着。”
“本是家丑,不想外扬,既然苏小弟问起来了,我就跟你讲讲吧。”孙燕叹息一声,开始讲述。
“我孙家本是世传的习武世家,努力练武,以加入龙骧派,上阵杀敌,报效祖国为己任。”
“哥哥们全去参军,这几年来,战事告急,城池被破,哥哥们连带那些父老乡亲...全部...”孙燕垂下头,眼眶渐红。
“为江山社稷,保家卫国而牺牲,父亲母亲一直以他们为荣,但今年来北方蛮夷的攻势越来越凶猛,前线人手不足,父亲母亲也是习武中人,自然也要被征召上战场。”
“我想陪在父母身边,为国效力,可是...我参加龙骧派的门派大选,没有通过,军队里也都是帮糙汉子,说女人上战场都是累赘,不肯让我加入。”
“我看孙姐的刀法不错,倘若那把大刀没有生锈,估计你一人就能将那黑熊解决,就凭这种实力,还不能加入龙骧派么?”
“龙骧派里面大半也是男修,女人要想加入,无论是资质审查还是实战演练,评判标准要比男人严格的多...上百女修参加选拔,能够加入的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
毕竟男女有别,行军住军营什么的也很麻烦,总不能一起混宿...
“于是,我被淘汰了,习得一身武艺又无处施展,父亲想让我寻一处好人家嫁了,万一他们牺牲,那老孙家起码还有个后...”
“当时父亲找媒婆四处说媒,可那些谦谦公子,又有谁愿意和一个只会习武,不会女红耕织的男人婆在一起过日子?”
“但,踏破铁鞋无觅处,还是让父亲找到了我的如意郎君。”
“吴叔叔?”
“嗯,”孙姐点点头,“承业他是吴镇长的大儿子,家里殷实的很,原本的他满腔抱负,熟读四书五经,那段日子很美好,他念书,我做饭...“
孙姐略微抬起头,回味着那段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
“可这一切,都因为一个算命瞎子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