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后,安文烨觉得身体很疲惫,嗓子还有点卡痰,咳嗽。
昨晚肯定是着凉了。
“嗯、咳、嗯嗯!!”
才八点半,林淑丽就已经不见人影了,她果然挺忙,借住在她家的林茂生,此时已经准备了两份早餐,看到安文烨从浴室出来,大声招呼道:“愣着干啥,过来吃饭。”
呦,不光煮了小米粥,还热了油条、包子。
安文烨心里吐槽,太阳今天是打西边出来了?
“昨晚,你还记得自己怎么回来的么?”
“记不得了。”
“那你记得回来之前,自己干了什么吗?”
“我,没干什么。”
安文烨抿唇,林茂生想从自己嘴里套什么话,想嘲笑自己?
“你记不清也正常,反正你也不想听到,因为不是什么好话。”
林茂生嘴边闪过一丝戏谑地笑,安文烨当然听得出来,他又在阴阳怪气。
“多吃点,别客气,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干活,做什么?”
“还能是什么?打扫二楼的杂货间,然后煮饭。”
安文烨本来是想休息一天,明天去找工作的,但经不住林茂生像个喇叭一样,一直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声音在耳边不停放大。
“别说了,我知道了!”
“喏!”
林茂生把围裙递给安文烨:“那边有洗干净的毛巾,今天就辛苦你了。”
虽然说这话时对方是在笑,但总有一股中绵里藏针的阴险感。
林淑丽上回说的,真的管用吗?
在这个同辈亲戚面前,好像不管用吧。
安文烨的行动比林茂生想象中要好,看来在孤儿院是做过苦力的,还算勤快。
不过嘛,林茂生眼尾轻轻一挑,指了指自己房间:“去里面打扫,手脚稳当点儿哈。”
“哐当!!”
一盏玻璃杯倒地,热水贱到安文烨胳膊上,痛得他嘴角抽搐片刻。
“你小子在搞啥??”
林茂生大步走进去,直接擦过安文烨的肩膀,看到地上摔碎的杯子,摇头有些心痛地说道:“这可是我姐喜欢的杯子,还贵,而且是限量款的,我说你怎么做事的?”
“我已经很小心了,是你放在地上,我才不小心踢到的!”
“你小子,闯祸还要怪到我头上,你在我姐家蹭吃蹭喝的,还不知道感恩?我要不喊你干活,你还想当少爷?”
林茂生大声喊着,抬手抓住安文烨的衣服,把他往门外推。
“你、你轻点!!”
“嘿,小兔崽子,说你一句还不爱听!”
“哎,你!!”
一个巴掌落到后背,安文烨转头瞪他。
“还敢瞪我?我跟你说,你不把厕所浴室打扫干净,中午别想吃饭!”
“哐!”
安文烨关上浴室门,擦瓷砖的手在用力,林茂生果然在林淑丽面前装,恶人是不能指望他变好的。
林淑丽晚上回来,林茂生依然笑嘻嘻跟表姐打招呼。
“文烨呢?”
“他在房间休息,一大早起来就喊累。”
“哦。”
林淑丽撇了一眼安文烨房间的方向,没多说什么。
“姐,这小子真的毛手毛脚,我喊他进我房间拿个东西,结果他把你喜欢的,那个限量款被子打烂,我才用它喝了几天呢。”
“限量款的,打烂了?”
在房间里的安文烨躺在床上看手机,听到林茂生这副恶人先告状的嘴脸,心里别提有多恶心。
“姐,你别怪他,他年轻小伙子嘛,他也不知道那是你喜欢的,我是感觉挺可惜的,毕竟是你喜欢的东西。”
“算了,喝水用的而已。”
林淑丽瞟他一眼,朝自己房间走去。
“姐,你要去洗漱了?不吃点什么东西?”
“在店里吃了。”
安文烨知道林淑丽不会怪他,视线落到手机上,看到自己发过去的简历,对方还没回复,安文烨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这边城市不行,在其他城市,或许不一样呢?
林茂生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反正他在这里一天,那种寄人篱下、受尽白眼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林姨,我知道你把我带过来是为我好,但在你亲戚面前,我一个外人,还有什么发言权呢,胳膊都是向内拐的。
林淑丽开了几家分店,最近进货、查账的单子,她都要检查,在家的时间就少,林茂生趁着自己表姐不在,干脆把这里当自己家,对安文烨,越发颐指气使,有时心情不好,还会动手。
忍了几天,安文烨堆积的怒火,是再也压不下去。
“啪!”
细长的木藤条直接打在安文烨的细胳膊细腿,刚开始他会因为疼痛缩一下,现在藤条落下,安文烨会躲,林茂生直接落了个空。
“则,年轻就是好动,我喊你过来,把地上这一坨擦干净!”
安文烨恨不得离他两米远,忿忿说道:“你自己弄的,你自己擦,你是残疾人吗,非要让我来?”
“啪、啪啪!”
林茂生见一跟藤条打不着,又找来另一根,两个人围着茶几、沙发打转。
“你小子给我过来!”
安文烨看藤条甩出来,条件发射般地挪开身体。
“脏货,我还治不了你??”
林茂生在地上倒水,安文烨没刹住,直接“咚”地一声滑倒。
“啪、啪啪!!”
沾了水的藤条甩在细嫩的肌肤上,安文烨用胳膊挡,可林茂生像来了兴致一样,甩得更用力了。
“要不是你这张脸,你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一个,还想跟我抢,你配吗?”
“你说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跟你抢!”
“啪、啪啪!!”
“你没想过,装单纯呢?你没接受干嘛住进来,不就是靠卖身混吃混喝?”
“啪啪、啪!”
安文烨用手挡脸,林茂生越说挥舞得越用力。
“起来!”
“额!!”
指着地上的一谈污渍,林茂生喊道:“不擦的话,你就给我舔干净,反正都要被人用那里干的!”
“不要用这种恶心的东西侮辱我!”
“咣当!”
一张碗碟忽然飞过去,从林茂生脸边擦过,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脸上莫名被刮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