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睛,任由水流冲刷过身体,雪白的肌肤上残留着几道淡淡的红痕:锁骨上的吻痕、肩膀上的掐痕,还有大腿内侧若隐若现的指印……
她拿起浴巾,轻轻擦拭,“雾岛君还真是用力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少女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抱怨,反而露出了病态的满足,“不过,这样才像回事嘛。”
她哼着轻快的小调,慢条斯理地洗去汗水与黏腻,粉色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任由水流冲刷着,床上的痕迹早已被她丢进垃圾桶,房间也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
洗完澡,她换上备好的校服,从包里掏出一支遮瑕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锁骨和肩膀的红痕上,指尖轻柔地晕开,直到痕迹几乎看不见。
“完美~”
源爱音对着镜子歪头打量,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拿起吹风机吹干头发,粉色发丝重新恢复柔顺的光泽,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wink了一下。
一切收拾妥当后,源爱音拎起包,哼着小调走出宾馆,夜风吹过,带走她身上最后一缕热气,粉色长发在霓虹灯下轻轻摇曳。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
西园寺产业下的高级公寓。
那是她与千叶共同生活的地方,一个充满奢华却又冷清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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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东京市中心一栋玻璃幕墙的高楼前停下。
这是西园寺家族的私人产业,顶层被改造成一间顶级豪华公寓,源爱音刷卡进入专属电梯,镜面墙壁映出她娇小的身影,电梯直达顶层,随着轻响,门滑开,露出一间宽敞的客厅。
客厅地面是大理石铺就,光洁得能映出人影,墙上挂着几幅精心挑选的现代画作,色调冷峻而统一。
巨大的落地窗外,东京湾外灯火通明,落地窗边一张长桌上摆着几份文件,旁边是一支镶金钢笔,文件边缘没有一丝褶皱,像是被刻意校准过。
沙发是低调的白色皮质,旁边一架黑色三角钢琴上搁着一杯红酒,酒液在灯光下微微晃动,空气中弥漫着沉稳的木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冽的威严。
西园寺千叶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精装书,漆黑如鸦羽般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清冷疏离的气质让人感到难以靠近。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丝质睡袍,肤色在柔和灯光下愈发白皙,纤长的手指翻动书页,动作精准优雅。
在听到动静后,她抬起头,目光落在爱音身上,目光逐渐柔和:“欢迎回来。”
源爱音放下背包,露出甜美的笑容,快步跑过去,一头扎进千叶怀里,蹭了蹭千叶的肩膀,声音娇软:“我回来啦,人家好想你哦~”
千叶放下书,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温柔中带着克制:“我下午有家族会议,走不开。你今天去哪了?回来这么晚。”
爱音一愣,随即抬起头,眨了眨眼,樱粉色的小嘴唇微微撅起,撒娇似的说:“千叶酱,人家去练习舞蹈啦,偶像活动好忙的,今天排练到很晚呢。”
她靠在千叶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千叶的发丝。
千叶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停留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爱音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锁骨,指尖触到遮瑕膏覆盖的地方,心跳微微加快,但她脸上没有任何慌乱,反而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歪头看向千叶,可怜兮兮地说:“啊?这个啊……今天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道具上了,疼死我了呢。”
千叶的目光在她锁骨上停留了几秒,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刺穿那层伪装,她没有立刻说话,手指轻轻敲了敲书本的封面,‘啪嗒’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那电话里你说烫到舌头是怎么回事?”千叶问:“烫到的地方还疼吗?”
爱音眨了眨眼,像是被问住了,随即露出一个甜腻的笑,语气更加娇弱:“哎呀,那个啊……练习完太渴了嘛,就喝了口热水,没想到太烫了,舌头一下子就疼得不行,嘶……现在还有点麻呢。”
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装模作样地皱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千叶:“千叶酱别担心啦,人家没事,就是有点笨,总是让自己受伤。”
千叶沉默了一瞬,目光在她脸上游移,似乎在分辨这话的真假。
最终,她柔声说:“下次小心点,别老是这么笨拙。你要是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千叶酱真好~”爱音立刻扑进她怀里,双手环住千叶的腰,脸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有千叶酱在,人家什么都不怕啦!”
千叶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去洗个脸吧,回来这么晚该累了。洗完我给你煮点姜茶,免得你明天嗓子更哑。”
“嗯嗯,千叶酱最贴心了!”
爱音笑眯眯地松开手,跳下沙发,光着脚跑向浴室,粉色长发在身后晃动,偶尔能窥见略微的红痕。她的脚步在宽敞的客厅里回荡,穿过一扇玻璃门,走进浴室。
浴室的门关上,水声哗哗响起。千叶重新拿起书,却没有立刻翻开。
她盯着书页,目光有些涣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角,爱音刚才靠过来时,她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虽然很淡,但和她为爱音定制的那瓶玫瑰香水截然不同。
西园寺千叶皱了皱眉,心底疑惑一闪而过,但很快被压了下去。
“可能是练习室里别人的味道吧。”
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回书上,没有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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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源爱音站在水槽前,用清水拍了拍脸颊,镜子里映出她娇美的面容,她低头看着锁骨上的红痕,尽管已被遮瑕膏掩盖,她还是能感受到那隐隐的刺痛。
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雾岛澈那张慌乱又愤怒的脸,还有他咬牙切齿说出‘你不懂爱’的模样。
“爱?”她的语气里带着嘲弄,“雾岛君,你还真会说啊。”
她睁开眼,水珠顺着脸颊滑落,眼底闪过一抹病态的兴奋。
她从不觉得自己懂爱,至少不是千叶那种温柔到毫无底线的爱。
千叶对她太好了,好得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波澜,没有起伏,甚至让她觉得……无趣。
她曾经很喜欢千叶。
从第一次在文学社见到那个清冷孤傲的少女时,她就被那份高不可攀的气质吸引了,可时间久了,千叶的宠溺变成了一种习惯,毫无瑕疵的温柔反而让她感到无趣。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下,源爱音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
她靠在水槽边,低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湿漉漉的粉色长发贴着脸颊,眼底的兴奋还未完全消退,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镜面,指尖在雾气中留下一道短暂的痕迹。
她的思绪飘回到几天前,那是在学校教务处办公室的一次偶遇。
那天,雾岛澈被叫去办公室,源爱音恰好路过,原本只是想偷听千叶被教导主任表扬的场景,结果看到了雾岛澈那勾起她兴趣的发言。
办公室里,雾岛澈站在桌子前,班主任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雾岛同学,你的成绩很好,年级第三完全够得上顶尖大学。可最近有人举报你在校外兼职,这是真的吗?你知道学校对打工的规定吧?”
雾岛澈抬起头,眼神清亮,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老师,我的目标不是大学,而是成为东京帅哥。兼职只是小事,我有分寸,不会影响成绩,至于规定……我相信自己能处理好,不会被发现。”
班主任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东京帅哥,那是什么,职业吗,老师可没有听过?”
雾岛澈一本正经地回答:“不,这是人生态度。首先,要长得足够帅,这一点我已经达标。其次,永远对别人保留30%的神秘感;再次,做自己该做的事,作为学生,我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级前三;作为儿子,我没让父母失望,考上作为东京排名前列的本校;最后作为朋友,我也真诚对待他们。总而言之,不是随心所欲,而是做自己身份该做的事。”
旁边的英语老师忍不住笑出声:“哈哈,这小子真会说!的确神秘感最容易勾起女人的好奇!”
班主任皱眉教育:“有自信是好事,但别太自大,雾岛同学,兼职的事如果查实,后果你懂的——记过处分,甚至通知家长。”
雾岛澈不为所动,继续说:“从次,要有干成任何事的自信,但我相信只要努力一个月,即使是西园寺千叶也只能被我踩在脚下;最后,做好随时被捅的心理准备,毕竟东京帅哥的路不好走,随时可能翻车。”
英语老师笑的前仰后翻:“不行了,笑死我了,你的学生太有趣了,要不来我们班好了,别跟这个闷葫芦,我随时欢迎!”
班主任无奈扶额:“别胡闹了!雾岛,你这态度可得改改。如果真有兼职证据,我不会轻易放过。”
门外的源爱音捂着嘴,差点笑出声,那一刻,她看着雾岛澈那张俊秀却满不在乎的脸,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这个家伙,真有好有趣!
不是那种普通的‘有趣’,雾岛澈的傲慢不像千叶那种高高在上的冷傲,而是带着一种天真的自恋和毫不掩饰的自我中心。
那句‘东京帅哥’听起来像玩笑话,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自信,仿佛他真的相信自己能站在东京的顶端,哪怕现在只是个乡下来的穷学生。
源爱音喜欢这种感觉。
“同类啊……”
源爱音低声呢喃,镜子里的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她和雾岛澈是一类人,表面上各有伪装,骨子里却都渴望着某种极端的东西。
她用甜美的外表和偶像身份掩盖自己的扭曲,雾岛澈用装傻和低头掩盖他的傲慢。
他们都在演戏,只不过她的舞台是禁忌与刺激,而他的舞台是那个虚无缥缈的‘东京帅哥’。
千叶不一样。
千叶是完美的、高不可攀的,像一座永远不会崩塌的冰山,她给爱音的爱太纯粹,太无趣,像一幅没有瑕疵的画,漂亮却少了点什么。
而雾岛澈不同,他是个有裂痕的道具,笨拙、生硬,却意外地能激起她的灵感。
源爱音舔了舔嘴唇,指尖在弥漫着雾气的镜面上画出一个模糊的心形。
她想起雾岛澈在宾馆里那张愤怒又无奈的脸,想起他咬牙说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沉溺其中!’的模样。
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也能听说那一刻对方话语中那并非单纯的愤怒,而是带着一种不甘的倔强,这让她觉得这场‘出轨戏’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玩,她忽然更想了解起雾岛澈了。她好想知道,在雾岛那表象之下,到底是怎样的自我呢?
“雾岛君,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哦……”
她轻声自语,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她关掉浴室的灯,赤着脚走回客厅,千叶已经替她倒好了茶,杯子热气袅袅上升,爱音兴奋地跳到沙发上,接过杯子,小口抿着,眼中是不加遮掩的欣喜:“千叶酱的手艺还是那么好,人家好幸福哦~”
千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平静:“喜欢就好。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课。”
“嗯嗯!”爱音点头,抱着杯子靠在千叶肩上,像是只乖巧的小猫。但她的手指却在杯沿轻轻摩挲,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明天了。
雾岛澈会怎么面对她?
是继续当缩头乌龟呢?
还是露出那点隐藏的傲气?
而千叶……如果千叶察觉到什么,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好有趣,这个舞台越来越有趣了,雾岛君,果然你很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