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做-爱,自残,躺在无垠的草地上看星星。

这些东西,都是能够给我带来此时此刻这样,心中空无一物的宁静的。

虽然我还没有尝试过做-爱,可位于它之前的接吻都能够让我沉迷这样的感觉,倒使得胆小的我反而越发不敢去轻易尝试。

对的,错的。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我自己。我害怕的是体验过后沉溺其中,变得欲求不满。

尽管现在已经深陷泥潭,难以自拔。我对此依旧是惧怕的。

一分钟。

两分钟。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我的鼻孔里全是宫城喷吐出来的味道。算不得有多好闻,但习惯了之后,很让人安心。

唇瓣分开的时候,宫城是骑在我的腰上,正扭动因长时间固定一个动作而僵硬的肢体。

这也是我和她的一个不同点。要是在我家,由我主导的话,我会带领着她在床上翻动,是绝不会出现这样肢体僵硬的情况的。

而且在她家,她是不让我伸舌头的,自己也不会这样做,只是最轻程度的接吻。

或许正是因为没什么烈度,所以想要依靠接吻来填补身体的空缺,会与之相对应的花费更多的时间。

“今天的小林很乖呢。”宫城面颊因呼吸不足而产生了微微红韵,居高临下看着我,笑着说。

“我的手,被你压住了。”说着,我挣扎了一下。把她的目光引向了我被她禁锢着的手。

说实话,刚才并没有什么感觉,我也不讨厌被这样对待,可现在一切停滞,手腕还挺疼的。

在记忆里,这好像也是第一次被宫城粗暴的压在地板上。之前都是我在上面,或是和她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来着。

压下心中小小的异样情绪,我挣脱开宫城的手,轻轻把她从我的身上推下去。

宫城后知后觉,看着我揉手腕的动作似是于心不忍,却又倔强的觉得没有道歉的必要。只是默默的从桌面上的抽纸盒里扯出一张纯白的纸巾,递给我擦嘴。

她今天是有涂口红的,就算没有镜子,我也敢肯定自己的嘴唇上沾染了属于她的东西。

一切收拾妥当,没有告别与挽留,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和宫城的关系就是这样的。

没有收钱,所以算不上出卖身体。要说是在交往的话,又没有多少情感上的交际。好像,我们都只是为了逃避不愿意面对的现实,才选择这样的。

我们,都是胆小鬼。

回到家,面对黑漆漆的屋子。在洗漱完后,我就这么开着卧室的灯,睡着了。

第二天,星期三的早晨,天上挂着一大片灰色的积雨云。

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在庆幸没有毒辣的太阳晒黑我的皮肤。

教学楼走廊拐角,我遇见了宫城。

我是二班的学生,她则是位于隔壁的三班。这样的场景不说习惯,却也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异常的表情。

在学校里,宫城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个陌生人。若在相遇之处,她用在学校里和其他人相处的模式来对待我,肯定就没有现在的我们。

关于这一点我敢肯定,并且宫城本人恐怕也是心知肚明的。

不知是不是我先认识了学校外面的宫城的缘故,每次在学校里见到她,心底都会产生一种淡淡的厌烦。

学校里的她,是我讨厌的那一类人。活的太标准,太虚假。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顺应群体。

在这一类人的身上,我看不见它们对于生命的困惑。就好像活着就是活着,再也没有其余的东西一样。目中空无一物。

这么说倒也不是我觉得人的一生一定要有什么高尚的追求。但总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什么都好,只要是独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行。不是可以随意拿出来分享,而是深藏着的,视若珍宝般不会让人随意当做玩笑提及的。

这样的东西有很多,可以是心口的伤痕,也可以是一些小孩子气的幻想,就算是某天午后,在某处见到的某一个陌生人都行。

可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她们都没有。

许是我的看法太过单一,这样的人在我的眼里,就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行尸走肉。

没有未来。没有过去。随波逐流。

别人怎么做,它们就怎么做,别人喜欢什么,它们也喜欢什么。

与宫城擦肩而过的瞬间,积雨云中钻出一抹阳光,洒落在其脸颊上,使得她熠熠生辉的同时,却又显得干瘪无味。

午后放学。

像是为了映衬我糟糕的心情一样,挂在天空中长达一整天的积雨云落下了泪。

先是零零洒洒的几滴,紧接着就如开闸泄水一般,倾盆而下。

刚撑起伞,就听闻一个熟悉的身声音在鞋柜后响起。

“没事的,一会我去杂物间看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不用担心我。”

沉默少许,另外的一个待着愧疚的女声才答:“那你要是没找到伞的话,给我打电话,我晚点送把伞给你。”

“嗯,去把。”宫城鼓励道。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女生一步三回头的越过我,跑到了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发愁的男生身旁,撑起伞一同走入雨中。

我回头看去,迎上了宫城略显苦涩的笑容。

她也看见了我,可却是在短暂愣神后立马转头,逃也似的走掉了。

粗心大意没有带伞,有伞的朋友也忙着追求爱情去了。

在学校讨人厌的宫城,变成孤零零的宫城了。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决定等一会。

这个点,除了有参加社团活动的同学以外,其余人都差不多是走光了的,虽然不太想多管闲事,她也不让我在学校里和她搭话,可在这样的情况下直接走掉,肯定会良心不安的吧?

五分钟。

十分钟。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我才重新见到宫城,她的身上除了那个见过的白色挎包,就什么也没有了,是空着手的。

她心不在焉的,并没有看见坐在墙边长椅上的我,而是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后,自顾自走进了雨里。

现在的雨比起刚才来说,是要小很多的,可春天与夏日的交替,致使她的衣物很单薄,是抗不过两分钟,就会全身湿透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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