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楚月瑶如同牛嚼牡丹，将茶水一口饮尽。
雪瑶装作生气，伸出手想要掐月瑶腰间的软肉。
月瑶侧身躲开，绕到雪瑶身后，弯腰，双手环抱，凑到耳边道。
“好师姐，就原谅师妹一次吧。”
一手按在胸口师妹交叠的双手上，侧过头，另一只手手指戳了戳少女的脸蛋，无奈道：“你呀，真是的……”
知道师姐没有真的生气，月瑶“嘿嘿”一笑，推着轮椅离开房间。
“我们走咯。”
来到楼下，在街道上没走多久，就进入明显门可罗雀的三层建筑中。
踏入门中，一股淡雅的清香传来，外面的喧闹瞬间远去。
雪瑶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轻动鼻翼，从空气中可以嗅到书卷和历史的气息。
“这里是文渊楼。”
月瑶轻声道。
“当然，在我看来，叫做博物馆更加贴切点……来了，这位道友，你好。”
一位书生打扮的女人走来，眼睛看了眼月瑶，落在雪瑶身上，脸上泛起笑容。
这位姑娘是凡人，可以在她身上感受到书卷的味道，是同道中人。
“两位姑娘好，我是千峰城文渊楼的李云馨，欢迎参观。”
“李姑娘好。”
入乡随俗，两人称呼道。
“两位，请随我来吧。”
李云馨微笑说道，在前面领路。
绕过正面巨大的屏风，后面是一道宁静的长走廊，两边用书卷装饰，加上美玉点缀。
月瑶打量着，这些书卷上带着文气，玉石则是珍贵的炼器材料，能在千峰城黄金位置拥有这座楼，已经比素月宗富有了。
文渊楼几乎在每个大城都有开设，听说是承载某位大佬的大道，号称收集天下典籍，记录万古历史。
打开一扇看起来沉重的大门，进入其中，豁然开朗，一间宽阔的大厅出现在眼前。
“这个场馆存留的是无数宗门的兴衰。”
李云馨轻声介绍道。
世界上有万古长存的宗门吗？
哪怕如今，仙宗联盟声名赫赫的三大圣地，能够保证永远不会衰落吗？
在三大圣地之前，那些远古到无法考据的历史中，同样存在着无数伟大的存在，只是没入长河中，悄无声息。
他们或许还有重见光日的一天，而那些如同素月宗、青云宗等等的宗门，如同历史中的尘埃，历经岁月后，将无人知晓，甚至留不下任何痕迹。
这里就是一处保留着他们存在过痕迹的地方。
“在仙宗联盟管理下，一个没有传承的金丹宗门平均存在时间没有超过六百年。”李云馨缓步向前，“而在仙宗联盟之外的地方，这个时间缩短到两百年。”
两百年，还没有一名筑基修士的寿命长。
宗门培养弟子，这两百年别说诞生金丹修士，就算筑基修士都不一定有多少。
永远不知道惊喜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当然，这里面有许多并不靠谱的宗主，他们建立宗门的目的只是为了助力自己修炼，并不在意宗门的发展，随时都可以将宗门抛弃掉。”
李云馨指着展示台上，数枚雕刻着“飞跃”字样的玉牌，上面存在不同的气息。
“飞跃宗，在荒州东域建立十一次。最长一次维持三千七百年，有元婴老祖坐镇，老祖陨落后，即使有数名金丹还是分崩离析。最短一次维持一百四十一年，金丹宗主出事陨落后，宗门由筑基弟子勉强维系十七年，还是被迫解散。”
“如今在仙宗联盟登记的飞跃宗，在荒州西域建立，是金丹宗门，已经维持两百三十八年。”
上面这些令牌，便是名为“飞跃宗”最后的痕迹，所幸还有人可以如数家珍般记得他们。
李云馨走在前面，月瑶推着轮椅跟在身后，听她用平淡的语气，介绍着展示在大厅中每一件物品的来历。
这些东西都隐藏着一段宗门兴衰的故事，是他们留下唯一的痕迹。
“素月宗……”
李云馨停下脚步，而在透明展柜中，是一柄残缺的长剑，似乎可以感受到锋利的剑意。
雪瑶目光落在一块小巧的令牌上，那是老素月宗的样式，或许是某个弟子的。
“素月宗曾经是一个伟大的宗门……”
见到说到重点，月瑶拍了拍雪瑶的肩膀，向李云馨点点头，转身离去。
这就是小月瑶带我来这里的目的，真是耍小聪明。
雪瑶嘴角微微勾起，专心听李云馨讲述那段“素月宗”的历史。
……
斗争是人类的天性，就算是成为修士也无法避免。
由几大商户赞助的擂台挑战就在一处最大的场馆中举行。
这里按照境界划分不同的擂台，也有不加限制的场地，后者挑战成功的奖励会珍贵一点。
“七号擂台的阿七道友再次守擂成功，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已经打败了两名强大的对手，不知道能不能三连胜取得丰厚的奖励，还是后来者挑战成功……”
擂主正在恢复法力，主持人站上擂台开始烘托气氛。
这一幕，我见过。
月瑶感觉回到了池州，那一场武林大会的擂台，只是后面就变成了幕后黑手的阴谋。
素月宗招收弟子已经有半年多，计划满一年的时候就会举办一场新人弟子的宗门大比。
这种津津乐道，经久不衰的套路，没想到自己是坐在台上的那个，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冒出来个天命之子。
月瑶心中带有小小的期待。
夏元英眼睛直勾勾落在一处擂台上，上面两位是擅长法术修士，各种华丽的法术对轰，让人直呼精彩。
她在脑海中，将自己置身于其中，不断思考，要是自己面对上面两个对手，自己会如何应对。
见到胜负划分，回味一下，转过头看向月瑶。
“师尊，为什么要来这里？”
本来在集合地点等待好一会儿，才等到师尊。
以元英的性格，说不出来抱怨的话，想着将这场约会继续也不错。
还没有来得及占据主动，又被师尊拉着来到这里，然后自己的注意就被这些战斗吸引了。
元英心中师尊排在第一，那么战斗就排在第二，不然不会风雨无阻的出现在演武台，修炼自己的技艺。
“在宗门里面找不到对手吧，难道不想上去试一试吗？”
月瑶揽住少女的肩膀，指着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