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十九惊恐看着飘在天空中平淡说出这种话的灰月，和她赤红色的眼瞳对视。

“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的后手吗？尽情使出来吧！！”

“没有。”

天空中幼小的魔法少女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对现在这个场面无能为力。

“那算是什么，你要放弃我们了嘛，魔法少女！？”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魔法少女灰月就是个花架子，我们死定了，Aieeee……”

无数被当做人质的网络喷子见到几乎半放弃的魔法少女灰月，纷纷发出了愤怒的斥责。

然而。

魔法少女灰月只是轻轻一笑面对那些指责。

只是恍然大悟的想着，就算得到这些人的认可、夸夸。

她也不会高兴，那么再之前，在自己在网上评价还没有那么负面的时候，又有多少人只是跟风夸夸魔法少女灰月，而并非发自实际内心呢？

是一半，是四分之三？

还是说全部，只有少数几个人喜欢魔法少女灰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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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和十九看着在飘在半空不动的魔法少女灰月，互相对视了一眼，确认了魔法少女灰月并未露出较大的情绪波动。

“看样子，是不会黑化恶坠了啊。”

博士并未感到可惜，通过耳麦和十九私人语音，十九详细观察表示赞同后，确认流程结束。

“真可惜。”

博士说着，在手机按下按钮，整个体育馆的怪人都随之重新启动，用贪婪低劣的眼神盯着魔法少女灰月。

“那么消失吧，魔法少女灰月。”

博士只留下背身，没去看灰月的表情，带着十九离场。

二人来到体育馆的出口处，十九回头望着半空中能力被限制，不断被殴打，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魔法少女灰月。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没有问题，不用过来。”

身前，博士正在和这场计划的后手交谈，十九权限太低，不晓得后手的具体身份，不过看博士都得和他好话好说，想必来者的名头不会低。

等通讯结束，十九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口。

“诸葛博士。”

“嗯？”

“我要留在这里。”

“看捣毁你好几次邪恶计划的魔法少女灰月亲自毁灭的时刻？”博士嘴角勾着笑说：

“你这家伙还真是记仇啊，可以啊，你去吧。”

这女人，一定猜出来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十九无视博士讽刺般的嘴脸，不管她、反身急匆匆走进场馆。

视线里，原本代表纯洁美好的魔法少女灰月此时已是满身伤痕，无数如同潮水般的怪人不给她丝毫喘气的时机。

圣洁的礼装大破，露出下面伤痕累累的娇嫩肌肤，在半空中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她还是没有屈服，除了被命中时发出的悲鸢惨叫外，她不说话，更妄论投降。

从生，至死。

灰月也维持着恰如英雄般无口高冷的面容，哪怕嘴角流出鲜血，也是用舌头舔回来，再一口血痰吐出去。

又展现了她不同于寻常魔法少女的粗勇和刚猛。

“再来！！！”

灰月在怒吼，她的学习进步速度很快，看样子是找到了那几个A级怪人的能力特色。

十九摇头，心想就算灰月看穿了也没用。

这五个A级怪人都是珍贵的，时间能力的怪人，最高大的那名A级怪人可以将时间停止一点五秒。

弓着腰肉眼看不见的佝偻怪人则可以将自身的时间调快将近两倍，但由于他得了佝偻症，速度还是下降了不少。

剩下三名怪人也是同样类型的替…能力。

就算灰月勉强适应，可以化解四名怪人的攻势，但时间停止怪人依旧还是无解，

而且场上又不仅仅只有五只怪人，还有更多更多的雑鱼给它们打下手，就算最低级的怪人也能给魔法少女造成伤害，在无数雑鱼怪人的前扑后续之下。

胜利的天平，不断渐渐向半觉这边靠拢。

终于。

少女再次发出悲惨的嘤咛，时间停止后小腹被怪人的拳头命中，打飞到远处，撞在观众席上，可这一次魔法少女灰月并没有再爬起来。

“好痛……”

那是令人心碎的声音。

肮脏的银灰色刘海遮住了她的面孔，失去血色的小嘴怅然地张阖，有大量不妙的，粉色的血从下巴滴落。

灰月深呼吸，躺在自己砸出来的坑洞里，赤红色的红瞳透过刘海缝隙，望着那些朝着自己爬行过来的雑鱼怪人。

本来还想帅气的对他们比一个中指。

结果身体一丝力气都挤不出来了惹，还有水泥土果然好硬。

灰月在坑洞里挤了挤，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想抬头看看天空的模样，却也被穹顶遮阳板遮住。

最后。

还是没能搞懂自己为什么要变成魔法少女，她回望那些作为人质的群众，看着他们失望的眼神。

灰月倒也觉得他们无所谓了。

无所谓、无所谓……

等等……

魔法少女灰月突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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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看到魔法少女灰月力竭的样子，觉得差不多是时候自己该出手了。

打开隐身。

他望着魔法少女灰月逐渐失去色彩的美眸，咬牙切齿赶过去。

“我不会让你死的，魔法少女灰月。”

“你别想，别想这么简单的就给我亖了啊！”

为什么十九会突然跑去拯救他加害的少女呢？

是面前的萝莉少女太过可怜，让十九突然醒悟过来追悔莫及？

还是说，是十九觉得他没有报复够魔法少女灰月，不把她抓起来，抓进地牢里面狠狠惩戒不行呢？

不不不、都不是。

真实的情况总是出人意料……

十九冲过去时，心里想着的只有。

魔法少女灰月死了，柳黎会伤心很久。

总之他动了，但是与其一起动的，还有魔法少女灰月。

十九像是看见什么怪物一样急忙刹住了车。

“不可能！！？”

她竟然受了这种的伤，连洁白的裙子都快染成红色，居然还能站起来，还能握紧拳头。

甚至、还能露出笑容？？

灰月将手上红色的真丝手套脱下，轻描淡写望着眼前扑过来的大军，以及他们身上当做人质的群众。

“无所谓……”

少女喃喃着，像是终于抓住了迷宫的钥匙，然后露出笑容来。

是啊。

那些市民，他们都是无所谓的。

他们的斥责无所谓，他们的冷眼无所谓，他们的夸夸无所谓，自己根本不需要去乞求他们的爱。

他们的爱，根本就无所谓。

魔法少女灰月，已经搞懂什么样的东西在自己心里真正有所谓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

「“我都最喜欢魔法少女灰月了。”」

回想起那段自己被抓住肩膀的记忆，回想起如此强硬，直接了当的告白，怎么样不令人欣喜，不露出笑容呢。

那个时候的自己忍住没敢笑，这个时候要好好补回来才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桦煵当时会突然按着她的肩膀突然告白过来，但是果然。

灰月有些羞红了脸颊想到。

他那个时候说出来真是太好了。

自己果然，只需要被一个人爱，只要周桦煵的爱，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