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性地要去抚平三下裙褶，却被莉薇娅足尖抢先勾住腰间绶带。

镶满钻石的绶带扣弹开——

莉薇娅粉嫩的脚跟正巧卡在她的胸前。

“您心跳得好吵哦~？”

白毛萝莉忽然支起上半身，足趾探进伊蕾雅严丝合缝的立领，沾着墨汁的小脚在皇女喉咙处画圈，“咚，咚，咚，像敌人袭来的敲鼓声~”

究竟是因为先前系上雪袍时，被占了便宜，所以想占回来。

还是仅仅只想调戏、激怒皇女。

亦或者，单纯的被吸引了。

莉薇娅不清楚。

烛火下。

她蜷曲的白发泛着暖光。

有些笑嘻嘻的眯起红眸。

“耳尖泛红了？”

当莉薇娅的脚趾勾开伊蕾雅领口第一颗金扣时，大皇女突然扔掉羽毛笔，飞溅的墨水中，她以山崩海啸之势扣住少女脚踝，惹来对方发出半声惊呼。

随后，将活蹦乱跳的白毛萝莉摁倒在了天鹅绒垫上。

她引以为傲的克制力正在崩解。

“唔——！”​

莉薇娅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伊蕾雅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银色眼瞳，此刻像是被点燃的熔岩，灼热得几乎要将她吞噬。

“母亲。”

​“欸……母，母亲？”

​莉薇娅愣住了。

可爱的大大红眸眨呀眨。

甚至一瞬间觉得，伊蕾雅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xp。

她可做不了谁谁谁的母亲啊！

谁要是她的孩子，那可真是有福了。

三天饿九顿。

再说了，她可是小雷音寺的，就算伊蕾雅想吃都得用抿的，因为含不到。

“星象。”

​伊蕾雅继续说着，嗓音像冰彻的湖水。

手指缓缓松开她的脚踝，转而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

生平第一次，对外人讲述起来，尘封已久的过往。

​“母亲喜欢星星。”​

她低声道，目光却越过莉薇娅，望向窗外那片璀璨的星空。

莉薇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夜空中繁星点点，银河如纱般流淌。

“在十几年前，我还在王城时，她总喜欢抱着我，告诉我每一颗星星的名字。”​

伊蕾雅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某个遥远的梦境，“她说，星星是永恒的，即使我们看不见，它们也永远在那里，每颗星辰都是逝者的眼睛。”

莉薇娅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从未见过伊蕾雅的母亲。

有关皇室的书籍记载里，那位温柔的王后仿佛从未存在过，连画像都不曾留下。

而现在，伊蕾雅的手指正微微发抖，像是触碰到某个她尘封已久的伤口。

​“后，后来呢……？”

​莉薇娅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抚平银发皇女眉间的皱痕。

“后来，宰相夺权，父亲变成了没有感情的傀儡，所有皇室成员都被散去了各地，日复一日，有的人与宰相勾结，有的人只在乎自身利益，每个人都变了。”

伊蕾雅却突然收紧手臂，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一切对我好的人，都消失不见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每个人都会变，可星星不一样，它是守恒不变的。”​

“你的…母亲呢。”

​“她走了，”​伊蕾雅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就在这样一个星空璀璨的夜晚。”

莉薇娅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伊蕾雅总是独自仰望夜空。

为什么她的眼神永远冰冷疏离。

为什么她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的心。

​“……殿下。”

​莉薇娅轻轻环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胸口。

烛火摇曳，星光洒落，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

伊蕾雅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莉薇娅的颈侧，像是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决堤。

“你知道吗，接近我的人都会被牵连，而变得不幸，今夜的商队袭击，让我想起数年前，那个总会对我笑的、倒在血泊里的小妹妹。”

“真是太像了。”

“那个时候，我被亲卫强行带走，这一次，说不准运气再差些，我…又要重蹈覆辙了。”

“我不清楚，真到了那种情况，我会不会再一次选择离开，但我清楚，我一定会后悔。”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莉薇娅屏住了呼吸。

所以，上个轮回，她才不愿意一个人逃脱围堵，而是像个笨蛋一样冲入埋伏圈吗？

她似乎没办法放弃身边的人，尤其是对她展露好意的人。

听着伊蕾雅越来越轻的声音，莉薇娅抿着唇，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白毛萝莉昂起头，柔弱的勾起唇角，随后，眼眸中露出一丝坚韧，“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天才美少女，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

“你是…宠物。”

“哈！？”

“或许芙洛拉说的是对的，”伊蕾雅垂着眼，像在自言自语，“不应该带你去进行任何具有危险的活动，要把你永远的珍藏在天鹅绒毯中，放在高高的围墙内观赏，保护起来。”

莉薇娅撇撇嘴，故意将已经被自己划上歪歪扭扭曲线的羊皮纸，往地上推散，哗啦作响。

“怎么，瞧不起我？”她支起下巴，赤着的脚丫在伊蕾雅怀里晃荡，足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伊蕾雅的手腕，“我可厉害着呢~”

“我就该把你关在宫殿，”伊蕾雅终于抬眼，银色的瞳孔在烛光下如同熔化的雪山，“那里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呸呸呸！”

莉薇娅猛地坐直身子，白发随着动作扬起一道弧光，“我可不在宫殿呆着，闷死了！”

她突然前倾，鼻尖几乎要碰到伊蕾雅的脸，“你等着吧，我迟早有一天要跑掉——”

“然后狠狠地嘲笑你！”

莉薇娅得意地扬起下巴，却在下一秒僵住了。

她的手腕被伊蕾雅一把反扣住，整个人被拽得向前扑去。

“是吗？”

伊蕾雅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另一只手已经抚上她的后颈，指尖陷入白发之中。

莉薇娅能感觉到皇女呼吸喷在她耳畔，温热中带着一丝危险。

“那不如现在就开始惩罚？”

伊蕾雅的手指顺着她脊椎缓缓下滑，“省得我的小宠物整天想着逃跑。”

莉薇娅耳尖瞬间红透，却倔强地不肯服软，“谁、谁是你的宠物！我，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呵。”

伊蕾雅忽然轻笑一声，圆月般的眼眸眯起，“看来需要好好提醒你一下了，让我算算，至观星台下到现在的，你的无礼犯上举动。”

伊蕾雅的声音冷静的流泻而出，她端坐在那里，宛若一本严肃的法典。

“……五十八分钟。”

伊蕾雅用束发银链将莉薇娅不安分的双足捆成蝴蝶结形状，声线像是被一团寒冰包裹住的火焰。

“这是你今日违反法典的惩戒时间。”

“呜哇~要惩罚我吗？”

莉薇娅沾着冷香的足尖正轻轻点在她唇上。

红眸眼底流转着破碎的星光，“用您最擅长的…秩序之吻？”

月光下，一白一银两缕发丝不知何时缠成了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