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眼中的滤镜，也是通往恶魔的殿堂。
阮羽乐的心跳有点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睛死死地盯着学生会的门。
“来了为什么还不进来呢？”
门内传来的声音让阮羽乐瞳孔一缩，呼吸下意识地止住了。
怎么发现的？明明他已经把动作放到最轻了，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才对。
“好奇我为什么知道？”
咯噔——
也没人说过【白雪】的能力还有读心术啊？
这个女人远比……
“进不进来？”
已经下达最后通牒了，阮羽乐闭上眼睛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后打开了门。
“会长，我……”
“嗯？该叫什么？”
“……主人，我来了。”
白莹莹跷着二郎腿，露出了恶劣的笑容，“这才对嘛，看到那边的衣服了吗？把它换上。”
顺着白莹莹指的方向看去，阮羽乐发现了躺在沙发上的黑白女仆装。
女装和女仆装亦有差距，后者带来的心理压力可太大了。
阮羽乐刚想开口争取一下，然而在看到白莹莹手里的照片后乖乖闭上了嘴。
‘穿就穿。’
被人抓住了小尾巴，怎么能不低头？
五分钟后，阮羽乐红着脸出现在了白莹莹身边。
“还挺合适。”
白莹莹好整以暇地撩了撩女仆装的裙摆，看阮羽乐闭着眼忍受，又弹了下吊带丝袜的弹绳绑带。
“唔！”
失算了，闭上眼睛抛开视觉后其他感知力反而更敏锐了，冷不丁这么来一下差点没抗住。
“好了小南梁，给我捏捏腿，在外面跑了一天很累啊。”
没办法，阮羽乐选择用沉默来回应，不说话光干活。
不过这么让男生随随便便捏自己的腿真的好吗？
阮羽乐偷偷看了一眼白莹莹，发现对方没有任何要理他的意思索性也就不去想这个问题了。
管她呢！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用点力啊，你虚吗？”
阮羽乐：？？？
可以说他没吃饭，可以说他力气小，但你说一个男人虚，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阮羽乐的斗志燃起来了，瞳孔里可以看到零星的火苗。
“嘶！你是蠢吗？让你用点力不是让你用全力，你是猪吗！”
“……”
懂了，这是在故意挑刺啊。
阮羽乐虽然不爽，但也只能按照白莹莹的指示来。
可是啊，有的时候退让只会让对方越来越得寸进尺。
“小南梁，按按肩。”
“小南梁，去倒杯水。”
“水怎么是凉的？我要五十六度温水。”
“这水只有五十四度，重换。”
……
好想咬人啊！
但是阮羽乐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话是这么说，但这些话的前提是得有计划，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像个无头苍蝇，只知道服从命令。
这不还是奴隶吗……
“哎呀，鞋子怎么脏了，小南梁，擦擦鞋。”
阮羽乐不语，默默拿起了手帕，然而等了一会才发现白莹莹没有要把脚抬起来的打算。
这是要他跪着擦吗？
有点过分了啊，这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在哪里吗？
阮羽乐皱了皱眉，抬头看一眼，正对上白莹莹淡漠的视线。
“主人，请抬脚。”
“呵。”
白莹莹轻笑一声，随即把脚踩在了阮羽乐的大腿上，雪白的吊带丝袜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鞋印。
“擦吧。”
好耻辱啊！这就是被人随意践踏的感觉吗？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字母圈好像都是这种吧？关欣为什么会享受啊？
为什么啊？
很迷茫，再回过神来，白莹莹已经把脚收了回去，但是鞋子还在他的腿上。
“怎么，看了这么久，舍不得？”
阮羽乐没有说话，抬起有些颤抖的头看向白莹莹。
“嗯？这是什么反应？喂喂喂，我这才刚开始，你就被玩坏了？”
阮羽乐抿了抿嘴，可下一刻白莹莹突然用脚尖挑住了他的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呀？还没被玩坏啊，这不是还有反应吗？”
阮羽乐皱了皱眉，倔强地撇开了头，低头继续擦鞋。
“呵。”
白莹莹倒也不急，继续跷着二郎腿，“呐，小南梁，你怎么瞒过小欣欣来我这里的？”
这小南梁在她这里待了这么久，如果关欣知道的话，根本不可能不来找她的，但现在她的手机这么半天都没动静。
那就只能说明，关欣还不知道这件事。
“你这么瞒着自己的女朋友，真的好吗？”
又开始了心理上的折磨了吗。
阮羽乐咬了咬牙，说实话，他沉默了这么久了，火气也积攒了，怀疑也怀疑了，他是真的有点不想忍了。
但……
“关你什么事。”
不爽，但无可奈可，但还是小声哔哔了一句。
白莹莹听见了，但也没揭穿他，今天的试探已经够了，她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呢。
想起来就觉得烦，白莹莹给了阮羽乐一记眼刀。
要不是这小南梁，她也就不会被要求去做那么麻烦的事了。
要不把这小南梁送过去让她爽爽算了，等阿米诺玩腻了再送回来也不迟，到时候小欣欣也嫌弃他了，那就更好了。
白莹莹盯着阮羽乐的眼神越来越危险，而此刻的阮羽乐还在赌气低头擦着早就擦干净的小皮鞋，根本没有注意到。
“行了，你回去吧，随时待命。”
说着，白莹莹还脱下了自己的过膝袜随手一丢扔给了阮羽乐，“记得把袜子洗了。”
阮羽乐：……
白莹莹踩着阮羽乐的膝盖穿好了鞋，起身直接走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一个可怜的身影坐在地上。
阮羽乐咬了咬牙，又独坐半晌后才拿起白莹莹脱下的袜子准备换衣服离开。
真是把尊严反复拿起来又摔在地上啊。
这袜子大概率也是不要了的吧？就是想踩碎他的自尊而已。
越想越气，阮羽乐一个上头就把袜子扔进了垃圾桶里，气鼓鼓地转身离开。
换衣服！走人！
“什么啊，原来有可视门铃的吗。”
阮羽乐走的时候才发现有这么个东西，亏他刚刚还绞尽脑汁在想为什么。
回过头来，自己只是个小丑。
熟悉的BGM响起，阮羽乐握紧了拳头，给昏暗的走廊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小姑娘，让一让，阿姨要拖地了，你早点回去吧。”
“哦哦，对不起。”
苦闷的一天本应该这么过去的，本应该……
第二天阮羽乐再次按照白莹莹的要求来到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白莹莹淡淡扫了他一眼，问了他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袜子呢？”
“……”
原来……那袜子她还要啊？
阮羽乐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悄悄咽了咽口水，“洗……洗了没干。”
这点微表情可逃不过白莹莹的眼睛，白莹莹皱了皱眉，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你不会拿我的袜子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怎么？小欣欣满足不了你？”
阮羽乐脸一红，“怎么可能，就你那袜子……”
当然后半句是小声哔哔的。
“我那袜子怎么了？带着我的温度和香气，而且价格不菲，你一点兴趣没有？”
阮羽乐呆滞了，前面的话没怎么听，后面一句话他可听见了。
【价格不菲】
坏了，该不会要他赔吧？
阮羽乐悄悄瞥了一眼垃圾桶，里面干干净净的，真正做到了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
这不完了这不，回头买一条新的装不知道？
就这么办！
想到办法的阮羽乐底气都足了，“谁会要你的袜子，而且一双袜子而已，能值多少钱？”
“两万。”
阮羽乐：？？？
抢钱？
看着阮羽乐那呆滞的表情，白莹莹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加了把火。
“私房定制的，要看发票吗？”
“不……不用了。”
怎么办怎么办？赔不起，而且袜子现在不知所踪，根本拿不出来。
“所以，你是用它们做了什么事呢？还是说你把它们弄丢了？”
噗通——噗通——噗通——
阮羽乐知道自己逃不掉，默默转过头，“我会……会赔给你的，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呵。”
果然如此。
白莹莹双手抱胸，手指把玩起自己的头发，面带微笑看着阮羽乐。
“需要多少时间呢？”
“这个……这个……半……半年可以吗？”
“我需要你回答的是时间？”
阮羽乐懂了，白莹莹确实不是在问时间，而是问他一个刚上大学的男生，想怎么赚到两万块。
难道出去……
“这你就别管了，我……”
“那可不行，现在我是债主，我有权利知道这一点，否则，我就只能联系你的家人了。”
有种被黑网贷捆住了的感觉。
阮羽乐这个后悔啊，当时是爽了，但后果他完全没考虑到。
或者说他没想到白莹莹不是那种用完随手就丢的大小姐。
可阮羽乐也学聪明了，他听出来了白莹莹的潜台词，咬了咬牙缓缓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白莹莹笑了，“很聪明嘛，看到那边的衣服了吗？换上，跟我去见一个人。”
这是要把他送给某个大老板肉身偿债吗？
阮羽乐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