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陆云撇了一眼我们,眼底闪过疑惑,“李队都不在这边了,你们还敢到处乱跑。”
我看着陆云,心中的警惕加重了几分,但仔细想想,关键可能是三年前的案件,而他的母亲章馨云就死在那场案件中,硬要说的话,他的问题应该是最小的。
“陆医生,你是因为姚佳的事情才在这里的吗?”我开口问道。
他怔了怔神,伸进口袋的手也顿住了,过了几秒才继续从口袋里拿出烟盒,一边点烟一边说道,“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李叔说的。”
“李队吗……,也对,只有这个可能了。”他吐出一团烟雾说道,“没错,我是想来找姚佳的,毕竟她也是与三年前那起案件有关联的人,这边发生命案,我来看看她们有没有事情。”
“她们已经走了。”
他的手指一顿,缓缓开口说道,“那就好。”
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视线仍然定在3楼的位置。将烟蒂随手扔进垃圾桶后,他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陆医生,麻烦你了。”
他轻轻点头走了进去,戴上口罩在尸体旁边观察着。
“抱歉,无关人员不能进去。”
“没关系,李队让他们来的,进来也行。”陆云随口说着,戴上手套一点点地观察尸体的具体情况。尸体整体浮肿,血液泡沫从口鼻流出。
“死了至少有一周了,发现的时候就是这个情况吗。”
“不是,发现的时候是在衣柜里,老人打开衣柜后才倒在这个地方。”
“一周前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陆云想了想问道。
“这个时间,这边有人报过警,不过是因为跟踪。”一个警察说着,突然视线定在我身上,“这个女生当时我记得也是当事人。”
“那时是什么情况?”陆云转头看向我问道。
我把当时的情形复述给陆云听了一遍,他脸色不算好看,更加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尸体,“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人应该也会因为警察来过有所警觉,甚至直接出门住几天。”
我盯着那个尸体,面容已经很难辨识,而且当时报警的时候注意到的人应该都有检查自己的房间。这么想着,我注意到一旁的公文包,脑海中闪现了一个人的样子。
“当时……,这个人应该在公司加班。”
“加班。”陆云呢喃着,看向旁边的警察。
“死者的身份是公司的一个员工,确实有可能是在加班。”
“公司那边没问过吗?”
“公司不承认加班行为,我们还在确认。”
“要是真是在加班的话,加班回来的疲惫有可能让他注意不到房间里的异样,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陆医生,这不太可能。”警察开口打断道,“根据当时跟踪情况来看,凶手不可能在这个房间,从这个房间,是爬不到那边的窗户的,而且脚印我们当时也确认过,没有延伸到对面房间。”
“关于这个,我有点线索。”我开口说道,“当时,可能是有两个人。”
“这个可能性倒也有。”陆云点了点头说道,“然后呢,你说的线索是什么?”
“一封信,应该还留在对面的房间里。”
从物业取到钥匙后,我们从304中拿到了那封印着病梅的信纸。看完上面的内容,陆云沉默地把它放在一边,“这个不能信,不过对于有两个人这件事我是赞同的。”
“这是什么意思?”江枫看着他开口问道。
陆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对警察说道,“我这边要先离开一下。”
说完,他示意我们跟着他,走出小区的时候,江枫停下了脚步,“我们也不算很熟,你最好还是先解释一下。”
陆云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你们应该还记得陈晓。”
“俊杰的父亲。”江枫回答道,“你也是他的主治医生。”
“我当上他的主治医生,是因为一个诊所,那个诊所在鬼屋旁边,那里接收的病人都有个相同的问题。”
“是什么问题?”我开口问道。
“他们都像是忘了些事情,陈晓的情况你们也见到过,我也不过多赘述了,主要是他当时的记忆里面包含一个地点我才对他比较上心。”
“那个仓库吗?”我想了想说道。
“是的,那是我母亲遇害的地方。”陆云说着,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些,“不过他想起来的东西也和那边无关,之后我也没再见过他。”
“这和那封信有什么关系?”江枫开口问道。
“在帮他治疗的时候,时不时就有信封出现在我在那家诊所的桌子上,而那些信封的右下角同样印有病梅图案。”
“上面是什么内容?”
“太多了,我也记不全。”他将手插在口袋里说道,“但很多我确认过,都是假的。”
“那你现在是打算带我们过去?”我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既然李队相信你们,那我也相信,而且,就你们这种性子,我不带你们过去,你们自己也会偷偷过去,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相当不信任别人。”
我沉默着,和江枫继续跟着他。我的内心是承认他说的这句话的,但要是未来不会出问题,我也不会抓住一切机会去了解真相,阻止未来的惨剧。
“那也是因为,很多人不值得信任。”江枫开口说道。
“是吗……”陆云随口说了一句。
一路上,我们都没再说一句话,走进鬼屋旁边的诊所,里面有两名医生在互相交流。
“老陆,你多久没来上班了。”
“最近在找之前那个病人,不知道人去哪了。”
“是那个叫陈晓吗?听说档案已经移走了,这种情况算是治疗结束,钱应该已经到你账户里了。”
“话说,你身后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是朋友的孩子,交给我照顾一下。”陆云顿了顿说道,也没再管两人还想说的话,领着我们走进他的诊室内。突然,他身形一顿。我侧头看去,桌上明晃晃躺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