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唾液能消毒,伤口在湿润的口腔中,要是遇到点口腔炎症,那岂不是让病毒双杀么?
更何况,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舔舐伤口,倒是在**着伤口上的血。
而且吸了十分钟,说明等血小板黏合好了血痂,又被她用牙齿咬破,继续汲取鲜血。
不然的话,少年的脸不会这么苍白。
“原来这就是你害怕的对象么?确实是一个很有问题的女生。”
红发少女的灵体飘荡在旁边,看着少年那苍白的脸庞,不知怎么地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心疼。
可这毕竟是人家的梦境,要是贸然干涉的话,说不定会被他的潜意识赶出去。
于是红发少女继续观测,看着双马尾的女生又吸了五分钟后,才恋恋不舍地把少年的食指给吐了出来。
那指腹的皮肤,都已经在唾液的浸泡下,变得有些起皱。
少年看着自己的食指,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去切肉。
但少女抢过了他的刀,甜美地笑了一下。
“这本来是我应该做的事,阿教,你回去打游戏吧。”
“那我去上分咯。”
少年听到这话后,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振奋的光彩。
好像婚后的中年男人得到了妻子的允许,终于可以在电脑前爽玩一番。
看到这里,红发少女的心里有些发闷,但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
好像小时候自己的猫咪,被她的表妹当面挼毛一样,尽管很想告诉她不要再挼它了,那可是我的猫啊!但还是出于黑道家族的礼仪,端庄地跪坐在蒲团上,看着调皮的小表妹挼它。
这种感觉怎么说,源之空好像把它称之为NTR?
“我被NTR了么?”
红发少女怏怏地想到。
随着少年离开后,眼前的画面突然扭曲,时间一转来到了五年后。
少年已经成长为了青年,他穿着笔挺的校园西装,参加完学校的毕业典礼后,正要去和高中同学聚餐。
可他看见了一位少女,俏脸上梨花带雨,在榕树下等他。
少年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又怎么了?”
“我没考上你的大学。”
双马尾少女抓着她的成绩单,哭红了双眼。
香肩如同她的睫毛一样,在轻微地颤动。
少年不怎么会安慰人,他想了半天,只好拿出他随身携带的美工刀,在手指上划了一下。
他把伤口凑到了少女的嘴边,那少女闻到血味后,眼睛本能地一亮。
她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
“阿教。”
“你好狠啊。”
少女埋怨地望向他,“明明知道我好几个月都喝不到你的血了,还在离开前把血给我喝。”
“你是想我几个月都被蚂蚁爬么?”
“啊?”
少年挠了挠头,“没啊。”
“我可以每个月都寄一包血给你,你让你的家仆来拿就行。”
“真的么!?”
少女的美眸中,亮起了一道光芒。
她雀跃地跳了起来,玉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一米六的身高让她只能挂在上面,少年只好托住她的腰,分担她的重量。
“阿教最好了!”
“他们这还算青梅竹马么?!”
旁边飘荡的灵体,眼睛中都快冒火了。
这一刻,什么世家大小姐的矜持,小时候被教导的礼仪,都让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忿忿地瞪着那少女,脑海中响起了另一道声音,“就是这样就对了,妈妈。”
“恋爱就是战场啊,你怎么能礼让敌人?”
“源之空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在治病!”
红发少女用日语不客气地道。
“没关系的妈妈,青梅打不过天降。”
“你会赢的。”
无视了脑海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红发少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寻找着让异能量恐惧的梦境。
随着少年向少女告别后,梦境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不像之前那样温馨,而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场景,四处都是起皮的墙壁,空气中混杂着香水和体味。
一名青年,或者说是一位男人,他穿着掉色的夹克,身下的牛仔裤已经全是破洞,双手双脚都被拷在了床上,缠绕他的锁链闪着幽蓝的冷光。
在他的旁边,一位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子,青丝梳成了危险的发型,温柔贤惠地搭在了胸前。
可和这人妻一样的打扮大相径庭的是,女子的双手正捧着一张浮现病态红晕的脸,唇角上扬起了诡异的弧度,正一脸迷恋地望向床上的男人。
男人的脸色很是苍白,但眼中透出的是深深的悲哀。
“人类生死存亡之际,仅存的两位神级强者,居然躲在安全屋里苟且偷生,每天不以造人为目的做着造人的事。”
“夏草,这就是你想要的么?这就是你想要的婚姻?”
面对男人的谴责,被称为夏草的女子,笑着点了点头。
她缓缓地来到了男人的身边,双手捧起了男人布满胡茬的脸,欣赏着这张充满男人味的面孔,眸中的痴迷仿佛要溢了出来。
“阿教,这不怪我。”
“要怪就怪你这双眼睛,它让我没有任何安全感。”
“那些女人真的好烦。”
“好烦好烦。”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烦!?”
“如果不是她们,我早就已经和你搬到了新西兰的岛上,每天面朝着大海,享受着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僻静,人类存续什么的,这种无聊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掺和呢?”
“阿教,我好爱你啊,我好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所以才吸你的血,别人的血我只是闻了就会觉得恶心,但你不同,你属于我,是在我的妈妈离世后,唯一给了我归属感的人。”
夏草的声音中充满了偏执的情感,这份情感已经折磨了男人二十多年,哪怕到了人类存亡之际,依然像幽魂一样缠绕着他。
更难受的是,他现在只能听到夏草的声音,因为眼前正覆盖着封印他异能的装备,一位和他相识多年的好友为他制造的墨镜。
正是这副墨镜,和他曾经还在人世的红颜知己给他留下的锁链,帮助夏草把他囚禁在这座地下室。
就在夏草盯着那张脸,身体渐渐地燥热起来,情不自禁地咬住嘴唇时。
安全屋内忽然传来了一阵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