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索取的初吻。

不论如何它都是甜美的。

只是姚蜜不曾想到,亲嘴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只是唇对唇的贴着。

也不光是舔祗。

当舌头不小心滑入对方口中彼此纠缠,她才渐渐发现看似简单的亲吻竟有如此深的门道,而且所需所消耗的能量,超乎想象。

随着口中分泌的唾液越来越多。

口渴的感觉渐消失。

然而燥热的感觉却越来越烈。

于是口渴变化成饥渴,姚蜜便感觉腰股上的大手愈加野蛮,捏得她提不起半点力气,也无法再埋怨他为什么不再进一步。

听着那灼热的呼吸声,她敢确定他也已经动情,可也因此,她明显感觉到纵使现在两个人紧密的相拥着,彼此之间还是存在着一堵无形的墙。

姚蜜知道,只要她开口把‘爱我’两个字说出口,李也立即就会像头野兽把她撕碎,可这两个字说出口,她从此就将折服在这个陌生人的手中。

更关键的是,她并不爱。

她甚至不认识他。

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不断发酵,连同被抽离的力气一起,使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本能的亲近。

“呼~”

“呼~”

听着姚蜜的呼吸,感受着颈窝里的温热气息,李也时而轻拥她纤细的腰肢,时而拿住她的后脑勺轻柔抚慰。

右手。

则始终都抓在那肥满上。

直到她好似触电般颤了颤。

也不知是第几次了。

他暗暗叹息,抬手撩开她的发丝,像捏狗狗一样轻轻捏着她光滑的后颈:“你说得对,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姚蜜的意识早已模糊,只觉得脖子被捏得好舒服,肚子却热得伤口好难受,还有忽然释开的屁股。

竟有了些空虚。

“继续~”她轻喃着。

“我不想趁人之危。”李也拿住她的小耳垂,细细摩挲。

姚蜜好想撕烂他这张把她当三岁小孩哄的臭嘴,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回事,“求你~”

李也定定的看着穹顶上的怪石,柔声询问:“为什么呢?”

“我要死了。”

“要死早就死了,你不会死的。”

“可我伤得好严重,好累。”

她的伤,是李也给她包扎的。

他当然知道她伤得重,不然他也不会像木头一样干挺着,他是希望能把她驯服,但如果代价是把她驯死,那就没有意义。

于是为了让她重新拥有活下去的信念,李也沉吟着说道:“你不是想找到圣泉,给你阿爷续命吗?”

“可是…”

“据我猜测,我们身后可能就是白帝魂殿,圣泉,应该就在里面。”

“白帝?”姚蜜忽然顿住,意识逐渐恢复清明,“欸?”

腹部再次传来疼痛,她闷哼着抬起头,刚好迎上李也那深邃的目光,于是心头一紧,声音也有了些颤抖:“你说的,是真的?”

“猜的。”

“…”

“但十有八九。”

“…你怎么知晓的?”

“我擅长做梦。”

“…”姚蜜皱起眉头,忽然好气。

刚想说打死你个混蛋,李也抢先一步点上她的鼻头,补充道:“而且我做的梦,一般都很灵验。”

姚蜜才不信这种鬼话,不过李也忽然的宠溺,不讲理的清空了她刚生出来的气恼,她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今天这么好哄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比如?”

李也笑了笑,把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比如你们准备挖地道进攻连云关,比如你们攻破连云关后会直插谯城,一路西进,直到魏国割地求和,将南岳以东割让于你们。”

“为此你们早有准备,随行官员很快就开始清点名册,接掌地方政务,但…”瞧着姚蜜眼底的震惊,李也捏住她的脸颊,再次放柔了声线:“现实里,你们是否能得逞就不准了。因为啊,我已经把这个梦告诉我们平安候,所以侯爷才会派我们出关打探。”

“而今已经查实你们确实在挖地道,只要消息传回去,我们侯爷就会采取应对,你们再想取胜就没那么容易了。”

“有趣吧?”

姚蜜心想这哪里有趣了?

好吓人啊!

她定定的看着李也,仍有些不可置信:“你,当真能做预知梦?”

李也没有再过多解释,而是将话题拉回来:“还记得悬崖上的那些花吗?它们原本是洁白之花,是吸收了亡魂净化后的邪气才变成紫色,甚至黑紫。”

“你可知那是何等气息?”

李也尚未踏足修行界,光看画面其实很多东西都认不得,相反姚蜜就懂得更多,她喃喃念叨着:“亡魂净化后的气息,那该是怨气或戾气,又或是煞气?”

说着,她再次抬头,眼中已然写满欣喜:“如此说来,此地真是你说的…魂殿?此地真有圣泉?你梦见圣泉了?那还等什么?”

李也连忙把她摁住不让她起身,“别急,那毕竟是很古老的一个梦,现在还有没有我也不敢打包票。即便要进去寻,也得等你恢复一下才好自保,不,是保我。”

姚蜜一听便消停下来,才发现刚才反应激烈令伤口剧痛,不过她已经顾不上这点痛,下一瞬便捧住李也的脸颊:“如若是真,我便将你引荐给王上,让王上赐你爵位,我再助你以武入修,那便什么都好说了。”

嗯?

李也感觉她好像说到别的事情上去了,然而不等他问,姚蜜已经挣扎着坐起身,也不顾整个玉背暴露在他面前,当场便忍着痛把伤腿抱过来盘坐。

“呜好痛!”

“嘶…呼…呼…咳咳…”

眼看着她把自己折磨得再次咳血,李也不禁心惊肉跳。

当求生欲在绝境中被完全激活,那便是奔着死去的疯狂。

所谓破而后立,不过如此。

而姚蜜此时的状态也正是他想要的,所以他立马跟着爬起身,捡起衣裳披到她身上,温柔细致的帮她穿戴保暖:“你加油,我再去寻些柴火,给你烤两条巨丑的鱼。”

姚蜜穿上了原来的宗服,同时披上了他的布衣,摸着这布衣的粗糙材质,再看他光着膀子打了个冷颤。

她悄悄勾起嘴角,有点愉悦。

…………

就在洞中俩人开始自救的时候,山外已是夜幕降临。

临近子时,连云关内一处青山中炸出飞石,徐虎乔通等护院随着吴国将卒通关而出,迎面就见八里官道近在林外,距离连云关竟不到四里地。

与此同时另一路护院也得手归来,杨彪带队抓获两个吴国士卒献与平安候,却发现一天过去了,李也赵恺竟还没有将郡主送回来。

白天吴国烈阳修士突袭,南岳宗门早也有修士赶来,且大部分都已经去往阴山支援夜莺,得知女儿仍陷于战场,平安候震怒,令军中武修尽出,全力搜救。

都监营帐中,夏侯言得知此消息,沉吟良久,仰天长叹。

“究竟是要立功,还是要美人呢?”

………………

山内,一点火星猛地擦出。

接着便是火堆复燃。

由于通道外的怪木早已烧光,现在烧的木头都是李也去通道里捡出来的,他本来还想着走深一点,提前去探探路,但是不行,越往里走越冻骨头。

大约两百米,他便再无法前行。

好不容易捡了条命退回来,点燃了火堆,李也蹲在火前不停地打哆嗦,恨不能把自己塞进火里去烤,眼睛也总是往姚蜜身上瞄,看她身上那一件本属于他的布衣。

所以说做人真的不要太装。

简直是自讨苦吃。

不过,现在耐的寒吃的苦都是将来保命的本钱,很划算。

于是姚蜜数次睁眼,每次都看到他在卖惨。

第一次,他假装试喝河水并‘毒发’躺在她眼前抽搐。

第二次,他假装插鱼插到脚并在冰凉的河里一顿嚎叫。

第三次,他把自己玩得不成人形,整个一米八大高个缩成颗球倒在火堆旁,时不时的打冷颤:“恶赫赫——恶赫赫—”

姚蜜看得嘴角微扬,恰是入定吸收了一点灵气,她便将身上的布衣抓下来甩过去:“还你还你,像什么男人?”

李也没有动,而是有气无力的说道:“一件单薄的布衣已经无法融化我身所受之冰寒。”

姚蜜低垂眼帘,捻了捻衣裳,很轻很轻的问了句:“那,躺会?”

李也当即抓起布衣连滚带爬的回到石台上,由后至前的把她搂进怀里,借着她的体温长舒一口气:“爽。”

听着从耳边吹过去的气,姚蜜咬住唇,紧绷的身子悄然放松:“此地灵气稀薄,我本以为无法吞纳,但…托你的福。”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也已经说尽了。

李也没作声,只是趁机将她抱得更紧些,把脸埋进她的颈窝。

他的呼吸渐渐升温,吹在脖子上很是酥痒,姚蜜有些抗拒,也有些难以忍受,于是情不自禁的微微耸肩,试图让他把脸收回去。

“痒。”

“给你挠挠?”

“…走开,我要入定了,你烤鱼去!”

“哦,不嫌它丑了?”

“没你丑!”

李也松开她,却把脸拐到她面前,贴脸质问:“这世上哪还有如我这般有颜有屁股,能打还抗揍的真爷们?你见过,我吃屎。”

“无赖。”姚蜜别过头避开他的眼神,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我见过,长得比你好看的一抓一大把,你吃吧。”

李也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再次四目相对:“那你拉几条出来我尝尝?”

“…”姚蜜当即翻起白眼,反手便把他这张臭脸推开:“再不想见到你了,恶心,快滚。”

李也做了个幽怨的表情,乖乖转过身去烤鱼。

半晌后,忽然自顾自的说道:“说起来,仙女也要拉屎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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