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素素露出为难的表情，此刻低着头，小声道。

“这个不着急，你考虑清楚了，彻底想好了，再给我答复，这个邀约直到你高三高考之前，都一直有效。”

姜慕鱼轻声说着。

“慕鱼学姐，加入你们猩红教后，真的会不仅不会让我再花钱，而且会给我钱去修仙吗？”

许素素最担忧的还是这个：“我也和学姐你说起过我那个混账老哥的事情了，家里为了他砸锅卖铁去修仙，我爸妈为了他把房子卖了，养老金也全都拿去给他平账了。”

“修仙……太耗财了，我们家已经没有钱再供得起第二个修仙的了。”女孩小声说着。

姜慕鱼能从中听出那无奈的悲哀，于是解释道：“不用，加入教中后，以你的天赋，不需要你们家花任何一分钱给你修仙，反而我们会给你钱大力培养你。”

“至于……你哥哥，我一个月前见到他了，他办理了我们猩红教的卖血服务，卖了712毫升的血。”

“什么？”许素素几乎是应激般的抬起头：“他，他还没有放弃，他借不到钱竟然去卖血？！”

“放弃的话……我想他大概是放弃了，我上次见到他，他的眼里并没有小素你说得那种对修仙的偏执了，他似乎……已经放下了。”

“狗改不了吃屎，慕鱼学姐，你不清楚他！”

“我爸妈给他换了一百多万的欠款后，他竟然又去外面自己偷偷借了四百万！！是除了校园贷还有四百万哦！这个畜生！”

许素素几乎是咬牙切齿，此刻眼眶不仅涌上酸涩，捏紧了拳头。

“抱歉，小素，你哥哥的欠款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们猩红教不会帮他，目前而言，我们只能帮助你，和给予你的父母一些优待……当然，如果你加入猩红教后，表现优异，其实四百万，你也很快可以赚到手，然后帮你哥哥一把。”姜慕鱼摇了摇头，说明道。

在听到猩红教并不会帮许江之时，许素素的目光顿时黯淡了许多。

可随后她就咬住嘴唇，扭过头去：“谁要为了那种家伙努力去表现？”

姜慕鱼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只能给女孩擦了擦眼泪：“我就不多叨唠你了，小素，如果你考虑清楚……微讯上和我说。”

——

——

不久后。

心情大好的许江乘着公交，回到了他那窄小的出租屋内。

或许是想到后天下周一就能拿到100w奖学金的缘故，他甚至觉得这小出租屋都变得有些温馨了起来。

“启动！”

他按下主机的开机键，散热器轰隆的转动声顿时喧闹地回荡在屋内。

许江熟练地打开了云养女友的游戏。

只是，在打开浏览器之时，一个不起眼的新闻映入眼帘。

【十年一次的妖兽暴动即将袭来！请各市百姓做好准备，本公司致力于提供兽潮藏身服务，如有需要，请拨打……】

“十年一次的兽潮吗，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以现在城市的防御，应该不需要担心吧？”

许江没太在意，毕竟这玩意就和大地震一样，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掉。

天塌下来，以他现在的修为，又能如何呢？

没有多想，他切回了游戏画面。

“小雨涵这里，也马上是要进行内门弟子考核了吧，我记得？”

就在他嘀咕的时候，电脑屏幕中，游戏的画面已经浮现而出。

香艳的一幕再度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此刻的斐雨涵正泡在大浴缸里，脸上的红晕比往日都要重一些，一只手搭在丰满柔软之处。

还有一只手浸入水底，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前辈…”

少女咬着嘴唇，此刻雪白的脖颈向后微微靠了一下，盘起的长发也顿时湿漉漉地垂下，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的俏脸上，遮盖着那越发眼中的晕红。

对此，许江也早就见怪不怪，也表示非常可以理解。

或许在这温泉中幻想的片刻安宁，便是少女在这残酷修仙界，唯一可以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刻。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表面高冷，内在闷骚的类型。

但谁背地里没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就像是少女坚强清冷的表面之下，藏着的，一直都是对自我的极度卑微啊。

正是因为不自信，所以才需要冷漠的外表却掩藏。

所以，对斐雨涵的行为，许江并不感到这有什么下流的。

只是……少女本人就并不这么想了。

——

浑身浸在温泉水中的斐雨涵，此刻面色遍布耻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少女，此刻进入了圣贤时刻，就像是教堂里的修女，此刻她半个脑袋没入水中，吐着泡泡，掩藏着那面红耳赤，贤者的她，内心开始忏悔。

毕竟，从前脑海里从来一片空白，只会纯粹放松的她，如今从乖乖女变成了妄想前辈会看上她的闷**，虽然仅限于现在这样最隐私的时刻……可她还是仍旧内心充满愧疚。

她对自己把前辈当作幻想配菜这件事，从心底里感到了深深的罪恶。

“明明以前不会这样乱想的啊……为什么，现在的我，变得这么……下流？”

下流，是的，下流。

自从前辈如同曙光般，闯入她绝望的人生之后，她就发觉自己潜移默化中，有许多生活习惯都发生了改变。

比如再也不需要一小块肉配着好几个馒头吃，也不需要定期为旧衣裳缝缝补补，以及……她现在总是会下意识将前辈当作配菜了。

她总是会幻想着。

幻想着自己这样低贱的女孩也能被前辈看上。

幻想着前辈或怜爱的，或强硬地对待她。

幻想着有一天，她成为了可以与前辈站在一起的红颜知己。

“幻想终究幻想啊……而且，总是做那么下流的幻想，斐雨涵，你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的你，明明不会这样无端妄想的。”

斐雨涵抿着樱桃般的红唇，娇躯蜷缩在温暖的浴池泉水里，绝美的容颜印上桃色。

说到底，她也只是刚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她也会对自己的青春抱有美好的遐想。

她也……幻想被爱啊。

可从小到大的经历却又在警醒着她，不要对任何事情任何人抱有超过预期的期待和妄想，否则，最后受伤的就只会是自己。

“但是……前辈他或许真的不一样。”

斐雨涵呢喃着，虽然很害怕期待落空，可她仍旧觉得前辈是特别的。

是唯一的。

——

“特别，唯一么…”

许江看着这些字眼，他其实很能共情斐雨涵自卑的想法，谁都想要身边能有一个“特别的”“唯一的”存在，将其当作残酷现实仅存的温暖来彼此依偎。

尸体又变得有些温暖了呢。

“那我也肯定不能让你失望啊。”

许江对此没什么可说的。

他不语，只是一味扫码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