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他还听到些许娇滴滴的喘气呻吟。
姜问轻步上前，突然出声：
“二哥，早啊。”
青年明显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看来：
“三，三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问微微眯起眼睛：“二哥看到我很惊讶？”
姜启明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少女怀中抽出：
“三弟哪里的话，只是你这样客气地打招呼可是平日罕见。”
姜问笑了笑：“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大哥，我找他有些事。”
提起大哥，姜启明有些不悦：
“哼，他这个时间应该在忙着管理那些店铺，又怎么会在府里。”
“那我就不打扰了，二哥你继续忙。”
姜问瞥了一眼那少女，而后转身离开。
外界都说姜家三少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对于贪图美色的姜启明却是只字不谈。且不说府邸的丫鬟，就是外面的被他沾污的黄花闺女都不少，只不过事后钱给得多，所以平息得当。
真要说起来，与姜启明一比，姜问觉得自己的行径要“君子”不少。
吃喝本就是人之常情，赌的话，他并不缺钱，只是偶尔玩上两把，当做消遣的娱乐，至于嫖……
咳咳，他一个正值青春的男儿，喜欢和姑娘喝酒谈心，哪里有问题了？
再说了，他也没有饥渴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去烟花之地基本也只是找找那些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喝点花酒，看点才艺。
他就算不嫌脏，也害怕染病呢。
路过庭院，姜问看到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坐在石凳上，拿着瓜子去喂桌上的松鼠。
他本想假装没看到的，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于是悄悄来到近前，假意咳嗽一声：
“咳咳，小妹好雅致。”
姜予诺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她瞪大眼睛看来：
“姜问，你要死啊？！”
“喵呜，监测到来自姜予诺的敌意，积分增加20点。”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姜问心里一喜。
他扬起嘴角，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妹啊，你可知父亲他们同我说了什么？”
姜予诺板着脸：“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姜问来到姜予诺身后，嗅着来自少女身上的清香，手指游走在那柔顺的秀发上：
“母亲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替你寻个夫家，问我有没有认识的青年才俊，让我介绍给你。”
姜予诺的娇躯颤抖，憋了半天，吐出两字：
“你滚！！！”
“喵呜，监测到来自姜予诺的敌意，积分增加100点.”
好家伙，这都够杀他五次了？
姜问心里一惊，连忙拉开距离。
“三哥我还有事，小妹你自己玩吧，回见。”
积分到手，姜问赶紧开溜。
回到房间，夏知新仍然保持着他离开时那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在看到姜问的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公子，您回来了。”
“坐。”姜问抬手，示意对方坐下，他来到对面仔细地打量着。
少女清秀的脸蛋带着几丝尚未褪去的稚气，就容貌而言，至少能打个七八分，放眼整个新阳镇那也是难得的美人胚子。
“今年多大？”
“刚满十六周岁。”夏知新有些紧张。
“十六？”姜问挑了挑眉头：“可有心仪之人？”
“没，没有。”夏知新连忙摇头：
“父亲是我唯一的牵挂，可现在……”
说着，她红了眼睛。
“别的不敢保证，跟了我，你至少能吃饱穿暖。”
姜问抬手：
“把手伸出来。”
夏知新听话地伸出手。
姜问将那双小手放在掌心仔细端倪了一下，少女的手算不上粗糙，但仍然能看得出一些干活留下的痕迹，不过应该能养好。
他取下贴身玉佩放在少女手中：
“出门走几步应该就能遇到下人，把这个给他们看，说明你的身份，让他们带你去找总管，找到总管后，让他给你拿最好的衣裳，顺便找两个丫鬟带你去沐浴更衣，然后熟悉府内，完事后回到这里。这点小事应该能做好吧？”
“可以。”夏知新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
“去吧。”姜问挥了挥手。
夏知新离开后，姜问呼出系统。
“喵呜，宿主有何吩咐？”
伴随软萌的声音，一个半米多高的粉红虚影飘浮在姜问的眼前，看清楚对方模样，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为什么这个形象，是个猫娘啊？
姜问试着伸手去抓，发现真的就只是一个虚影而已，无法触摸。
上辈子，他看过不少系统文，大多数都不会解释系统是个什么东西，现在真遇上了，倒是不得不想想。
这个所谓的系统到底是什么玩意？
总得有个本质吧，就算说是外星人在他大脑里镶嵌了一个芯片他都能接受，可唯独接受不了这东西是凭空钻出来的。
“喵呜，宿主似乎有大大的疑惑。”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姜问盯着猫娘虚影。
“喵呜，回宿主，我是系统。”
“我是说，你是从哪来的？”
“喵呜，回宿主，我只知道自己是个系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行吧。”姜问叹了叹气，除去对方故意隐瞒的可能性不说，指望一个系统说清楚自己的来历也没那么容易。
研究了一会儿，大致可以得出结论。
这个系统可以通过别人的敌意获取积分，积分除了可以直接增强属性点，还能用来在商店中兑换各种物品。
目前权限能兑换上辈子一些的小物件，比如零食啊，零食啊，零食……
姜问直接用一点积分兑换了一箱快乐水。
他捧着一瓶快乐水一饮而尽，打了个嗝：
“至少目前看来，这系统还是很有用的嘛。”
大概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感到有些疲惫，姜问便上床补了一觉，再睁开眼时天色已暗，屋内灯火通明。
换了一身衣裳的夏知新站在床边，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夏知新此刻显得格外清丽脱俗，眉眼间透着一丝紧张：
“公子，您醒了？”
“嗯。”姜问揉了揉眉心，看向她：
“等多久了？”
“回公子，约莫一个时辰。”夏知新低声答道。
姜问看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从床上坐起：
“还没吃东西吧，随我出去一趟，带你吃点好吃的。”
“公子，这，这不好吧。”夏知新有些迟疑。
“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姜问瞥了她一眼：
“你要做的是听话乖巧，现在，帮我更衣。”
夏知新抿了抿嘴唇：“是。”
说实话，姜问这还是头一次正儿八经享受到被妹子伺候的感觉，而且还是一个青春活泼长得漂亮的少女。
还不错……
新阳镇的治安一向挺好，没有宵禁的规矩。
虽然姜一川有吩咐过，让他尽量不要出门，尽量不要去风云场所。
但，那也只是尽量不是。
出了这么一档事，他更要去了解情况了，要不然哪天灾祸临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趁着夜色，姜问乘着府邸的马车悄悄从后门溜走。
靠近闹市，街上逐渐热闹起来，不过毕竟比不上现代那般灯红酒绿，不免让人唏嘘。
夏知新漂亮的大眼时不时转着，能看出来她憋了很多问题，只是碍于姜问先前的话，不好开口。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马车到地方停了下来。
“走吧。”姜问掀开车帘率先下了车，夏知新跟随其后。
下了马车，夏知新这才看清楚面前的建筑，两盏大红灯笼高挂，摇曳的灯火下，人来人往，或身穿锦服的男人，或翩翩衣衫的公子，在他们身旁，轻纱薄裙笑靥如花的女人相送相迎，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酒气和胭脂纠缠的气味。
“公子，这是？”夏知新已有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四季天合楼，俗称青楼。”姜问扬起嘴角。
不如所料，即便出了人命，也还是正常经营。
“公子，您为何要带我来这里……”夏知新抿着嘴唇，看着有些小委屈。
“吃东西啊，别看它是风月场所，这里的厨子手艺不错，比起望江楼也差不了多少，别愣着了，跟上。”
姜问掏出折扇，这东西用来装b倒是效果不错。
夏知新紧随其后，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刚一走近，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迎了上来，夏知新的眼睛瞬间瞪大，姜问却显得泰然自若。
“姜少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妾身还以为今日您不来了呢。”
虽有妆容遮掩，但仍然能看出女子的年纪起码三十多岁了，可发出的声音却如同少女一般娇滴滴的。
“这是哪里的话，说得我好像每日都来一样。”
“姜少爷，这是？”女子的目光落在夏知新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逛青楼还带女人，也算少见。
姜问摸出一粒碎银抛出：
“劳烦梁妈妈安排个好点的位置。”
梁妈妈熟练地接过银子，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不再多问，转身带头往里走去。
一进来，便是宽阔的大堂，正中心是红妆高灯点缀的戏台，一圈又一圈的桌案围着戏台扩散。
兴许是时间尚早的缘故，尚未见多少宾客，只见零星几人散坐于各处，但气氛已然热络。梁妈妈领二人来到二楼的一间雅座。推开雕花木门，柔软的红色地毯铺满地面，一张雕刻精美的桌子和几把高背椅迎接他们的到来。
从这里，可以看到一楼大堂的全貌。
“梁妈妈，劳烦安排一桌酒食，把招牌菜全端上来。”
“姜少爷，是否需要妾身给您叫来几个……”
姜问抬手打断：
“不必了，我有人伺候。”
“好的，好的。”梁妈妈笑着离开。
夏知新看着大堂嬉戏欢笑的男女，脸上浮现出些许伤感：
“公子……”
“嗯？”
“如果不是您，这里或许就是我的归宿吧。”夏知新垂着眼帘。
“你觉得跟着我就比在这好？”姜问反问道。
“嗯。”夏知新坚定地点头：
“公子您是好人。”
好嘛，这就被发上好人卡了……
再说了，哪家好人带丫鬟逛青楼的。
没多久，酒食被端了上来。夏知新看着满桌的佳肴，目不暇接。
姜问阻止了夏知新想要给他斟酒的举动，拿起筷子，指向每一道菜：
“尝尝这个，还有那个，都很有特色。”
怕夏知新顾虑，他率先吃了起来。
夏知新这才不再犹豫，也跟着动筷，只是吃着吃着，泪水不知觉地沾满她的脸颊。
“怎么？菜不和胃口？”姜问自然不会以为对方是因为太好吃了而落泪。
“不是的。”夏知新急忙擦了擦泪水，有些哽咽地说道：
“新阳镇连年干旱，今年更是滴雨未下，我想到了那些同我以前一样吃不饱饭的人……”
姜问微微一愣，随即轻叹一口气：
“他们吃不饱饭，与你没有多大干系，即使没有天灾，依然会有很多吃不饱饭的人。”
在周遭的城镇来说，新阳镇已经算是富饶，哪怕有许多人吃不饱饭也不至于饿死。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纠结，转而看向楼下戏台：
“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