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味？”
东方茗雪端起壶子闻了闻，皱着眉头：“奇怪？”
以防万一，东方茗雪还是起身去换了一壶新的。
可还是有一些醋味。
东方茗雪一脸愧疚，她想好好招待陆远，却没想到闹了这样的笑话。
陆远倒也没责怪，毕竟这里常来，也没打算让东方茗雪难堪。
兴许是酒酿制不够好，才发酵成了醋。
眼见天色渐晚，陆远告别东方茗雪之后，便打算回峰里。
临走前，慕然下意识的牵起陆远。
可指尖触碰之后，她又往后一缩，将头歪道一边，避免了与陆远对视，假装是不小心碰到的一样。
傍晚的风甚是喧嚣，带来几分凉意。
走到清溪阁的时候，太阳已经天空镀上了一层金黄色。
清溪阁内，是翻修的房屋，刚铺的石路，简修的杂草。
虽然有些小，但能看出被精心打理过。
想来也有些无奈。
陆远刚加入剑宗不久，算是一个“强挤进来”的大长老。
这里的长老和门派算是饱和状态，各个长老都分配有一定的地盘。
宗主十分看重陆远，却又百般无奈，只好让陆远栖身在这一小块地方。
这些年，剑宗弟子少，没有弟子的宗门，经济也较差，重修一座门峰需要大量金钱。
百般取舍之下，清溪阁才初具成型。
陆远倒也没嫌弃，毕竟他的目标是退休，前期忍一忍是没问题的。
灵蕴之地本该归于胡长老，胡长老也打算将这块地送给陆远。
又怕众多弟子不满意，长老不满意，如此辛苦打下的地盘，为何轻易分给一个外人？不如分给其他大长老？
其他长老又不知道陆远实力，也不清楚陆远的为人。
况且，陆远也是穿越来的，对于云陌州的剑宗来说，没什么威望。
要想在实力顶尖的各个大长老中获得威望，起码得把长老们看重的天赋弟子慕然给带好。
说白了就是，陆远得做出点动静，让众人信服，立住形象，以后做事方便。
要想让慕然解除黑化，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个身份可有大用处。
“师傅！”
正想得入神，思绪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拉回。
只见，慕然正捏着衣角，小心翼翼的询问：
“师傅，你以后...算了。”
“哈哈？怎么？是担心东方茗雪么？”陆远笑笑。
慕然却一脸严肃：“师傅！这个世界万般险恶，还是要小心为好...当年...”
慕然看着陆远，像是在看一个最为亲近的人。
即使内心还在试探，可陆远那副温和的表情，又让她沦陷于此。
没等说完，陆远拍了拍慕然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
“慕然，你想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吗？”
“顶点？”
“嗯，所有的修仙者都是为了变强，慕然想要变强吗？”
慕然使劲点头：“当然想！徒儿前来剑宗，就是为了变强！”
陆远缓缓蹲下：“那，慕然变强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
慕然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变强，只是知道，这样就不会再被欺负了。
思考许久，她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盯着陆远许久。
“怎么了？想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慕然那嘴巴轻轻颤动，她声音细微坚定：
“我也不知道。”
陆远一头雾水：“这样啊。”
她点头道：“我想要变强，如果当时，我很强的话，母亲就不会...！”
听到是这个回答，陆远不知该说什么。
他捏了捏慕然的脸蛋。
说着，想起之前在客栈，慕然对东方茗雪的小心翼翼，陆远长叹一口气，：
“一个人，是没办法站到顶点的，慕然，顶点，往往是一群人占领。
个人的力量终是有限，若想突破，需要借助他人之力。”
本以为慕然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没想到，半天后，慕然终于憋出一个字：
“好！”
陆远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笑着。
他知道，现在的慕然没办法理解这些。
“那从明日开始，我便带你修炼，如何?”
“好！徒儿一定努力修炼！”
夜色渐渐深沉了。
陆远将慕然安排在一个设施最完善的厢房里。
自己则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厢房。
刚推开门，一股温暖扑面而来。
这是他住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小房间，不大，却挺温暖。
红烛帐暖，舒适惬意。
他瘫坐在木头椅子上，借着烛光，将桌面清理干净。
“唉，为了退休！”
他小声给自己鼓气后，摸了摸右手的戒指。
随着一道蓝光闪过，一些亮晶晶的碎片呈现在桌子上。
“都碎成这样了...”
这是一串碎掉的手链，先前慕然遗落在小黑屋时留下的。
手链上，原本别着一个滑稽的布玩偶。
那是离开故乡时，慕然的母亲，亲手缝制给慕然的礼物。
说是每当想家之时，轻轻按下这个布玩偶，就会发出机械的声音。
那是女孩十分珍视的礼物。
陆远挑起灯，用镊子，将碎片一点点拼起来。
直至深夜，才勉强拼出手链的雏形。
陆远看着扭曲不全的手链，陷入沉思。
慕然这是受了不少委屈...
要是手链修好，再把布偶拼接起来，慕然肯定会开心的吧。
“唉，下次再继续罢。”
陆远懒懒的伸了个腰，走到窗前，正想关窗休息。
月色之下，一个黑影猛地一窜，消失不见。
陆远也已经注意到，但没有着急追击，只是若无其事的将窗户关紧。
黑暗中，一个小脑袋探出草丛，头发上，还夹着一片树叶。
“好险，差点被师傅发现了。”
慕然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蹑手蹑脚来到窗前。
“师傅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难不成在想昨天的客栈女人？”
她来到窗前。
砰！
窗户猛地打开，吓了她一个激灵！
“慕然？这么晚了，在干什么呢？”
“师傅？”
慕然错愕的看着陆远。
好家伙，本来，好奇宝宝“偷窥”半夜不睡觉的师傅，这下好了，被抓了个正着。
“我...我睡不着，起来走走。”
“这样啊？”陆远当然知道这是假话，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刚才关窗，慕然那鬼鬼祟祟的影子都映在窗上了。
“不过，师傅这么晚了，在干什么?”
“没什么，快去休息。”
慕然心存疑虑，觉得这个师傅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会不会...
话音未落，陆远打断道:
“快些睡罢，明早，我带你历练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