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满青石地板,方圆估摸两个篮球场的大小,是个不错的演武场,可惜现在已经被改造成处理野物的地界了。
晾肉架,腌肉缸规矩地摆放在角落,还有被开膛破肚的半只猪挂在案板上。
孙姐带领众人来到后院中央。
“就放在这儿吧。”
苏晟先从黑熊身下钻出,其余几人再把黑熊丢下。
咚!
黑熊臃肿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肚子上的脂肪摇了又摇。
“兄弟们都别走,这黑熊肉见者有份,还有,”张猎户来到来到苏晟旁边,“苏小弟,多亏有你帮忙,省了不少力气,这熊心熊胆就归你了。”
“这些可都是有益修行的大补之物,与其给我,不如您去外面吆喝吆喝,那帮子修士肯定会出大价钱买,我来点熊肉就行。”
“哎,这些个好东西,还得得留自家人吃,”张猎户轻勾苏晟肩膀,“等你大成出山后,不要忘了父老乡亲就行!”
“那是自然,就算不给这熊心熊胆,以后张叔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好小子!孙娘,赶紧准备下刀具和盆,我们镇堂堂大修士还要等着吃肉呢!”
“得勒!”
叮当!叮当!
众人围着那黑熊,接水,磨刀,好一顿忙活。
“俺滴娘嘞,可累死俺嘞!”李铁匠找了个角落,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肩上的白巾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苏晟拿着个盛水的木瓢,朝他凑了过来。
李铁匠接过,咕咚咕咚大口畅饮。
“李叔,最近铁匠铺进啥子好货得不?”
“能有啥子好货嘞,都还是原来内样。”
“那有没有什么打剑好料?”
“不早说,苏小弟,前几日我们这里刚进一批精铁矿石,可惜昨天就全部用完了。”
“这么快?”
“那是,这几天不是有那个破道宗的选拔赛么?这附近修士都来这儿打兵器,我这从早忙到晚,现在还有几个剑胚子没搞好嘞。”
“这可怎么办啊,”苏晟有些着急,“师尊催的急,今日之内必须要打把趁手兵器。”
“要我说苏小弟,你这铸剑手艺学了有几年了,手艺早就和我不相上下,有找我打的工夫还不如自己搞一把。”
“是这样没错,可是打剑得有料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苏晟面露难色,“这个镇子,也就只有李叔叔您有门路弄到好料。”
“行了行了,实不相瞒,俺和你说,”李叔撇了眼四周,凑到白川身前,压低声音道,“前几天,我捡到个好料子。”
“哦?什么料子。”
“听我慢慢跟你说,”李叔清清嗓子,“前天,我半夜憋得慌,出门撒尿,突然看到一颗流星飞过,刷的一下,便掉到北山的田地里去了。”
“像是这天外陨石,都是铸剑好宝贝,我赶紧拉着小车,直奔掉落地点。”
“等我到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
“那树林子都被烧焦嘞,满是那种焦灰子味,落点出现一个比俺家还大的大坑,里面有个怪铁,火红火红地,奇异的很。”
“怪铁?是石头吧!”
前世的苏晟看电视,对陨石这种东西有过一些了解,好像是什么岩石和金属的化合物。
“不不不,俺确定那是块铁料,样子跟半拉鸡蛋壳似地,上面还刻着奇怪纹路,死沉死沉滴!”
“不光如此,那东西神地很,我放炉子里连烧一天一夜都化不了,俺又去千机门那儿买点硝石和生火符,炉子都搞炸了,那玩意还完好无损。”
真金不怕火炼,用它铸剑,肯定结实锋利。
“行啦,李叔,这东西我要了,你说个价吧。”
“都是熟客,我也不要多了,这个数。”李叔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我身上总共才有一百两...”
“一百两哪成!一千两!”
“合着李叔您酝酿半天,搁这儿等着切我呢。”
“哎,话不能这么说,如此珍宝,谁不愿意卖个好价嘞!”
“这还是熟客价,要是生人,我得要一万两!”
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但如此好料,不能轻易放过。
苏晟略微思索,那东西怕不是从哪个仙境爆出来的好宝贝,大能间互相争斗,天崩地裂,那矿石蹦飞出去,化作流星落在此地,让李叔捡了便宜。
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可苏晟手里满打满算就一百两,还要找功法...
“李叔,就五十两,不讲价。”
“你弄啥嘞?五十两也太贱嘞!”
“您别忘了,我是忘情门的修士,各路法器我也略知一二,听你所言,那没准是那玄清道宗的法宝,遗落在人间。”
“这玄清道宗的人个个都是人物,万一您遇见个不讲理的来查,咬定这东西是您偷的,再来手强取豪夺,这不就竹篮打水了嘛?”
苏晟开始胡诌。
“不是俺偷滴,是俺拾滴!”
“到时候他们找上门您就这么说,看他们听不听,再说了,您把这个卖给我,就当卖个人情,以后铺子里有混混闹事什么的,您叫我肯定会来帮忙。”
李叔虽然贪心,但脑子也有点憨傻,被苏晟这么一糊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弯,扶着下巴沉思。
乘着这清玄道宗选拔大赛的风,低买高卖,漫天要价,靠吸这些富贵道士的血已经赚了几百两银子。
要是因为这破玩意再惹些祸端,落得有命赚,没命花的下场,那就得不偿失了。
“行!五十两就五十两!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今晚来我家门口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可以。”
“你们俩,别聊了!”张叔挥手,“准备好盆开始分肉喽!”
割肉拆骨的刀具,放血用的铜盆全部齐全,就等着动手了。
“知道啦!”苏晟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
未等苏晟上前,只见从肉铺的前院后门钻出个男子,面带潮红,手里拿着个酒葫芦。
相貌可以,但衣服凌乱邋遢,走路一摇一晃,嘴角流淌的,不知是口水还是酒液。
众人见他,沉默不语,气氛也凝固几分。
只见那男人晃到孙姨面前,扬起手。
“啪!”
清亮的巴掌声响起。
“孙燕!你**怎么又领这帮不三不四的人回家?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好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