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背负着要赶快找到女朋友解除誓约这种奇怪且艰巨的任务,正在睡回笼觉的我却没感到任何紧张感。
至少现在,请让我在我温暖的小床上久违地体会一次赖床的感觉。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太多了,身体很疲惫。生活很累,但是人类还真是神奇,不论你前一天晚上多么疲惫焦虑,第二天白天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时都会感到特别幸福。
啊啊……好像就这样忘掉所有事。
小莘应该出去跟朋友玩了,家里现在只剩下我、龙鸣星还有爱缇娜三人。不知道她们两个在做什么。
半睡半醒间,我听见了爱缇娜和龙鸣星的声音。
“嗯?这就是电子产品啊......够神奇的。”
“游戏机、子祁喜欢。”
她们在说什么,是爱缇娜想要玩我的游戏吗?嗯……算了,她想玩就随她去好了,我现在需要的是休息、睡眠……
等等、不对!她在玩哪里的游戏?
“欸~这是什么?女仆……爱欲狂想曲……这就是游戏吗,感觉好深奥呢?”
“子祁、很爱玩。”
别胡说八道了啊啊啊!!!
吓得我困意全无,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喂等等,那个不能打开啊啊啊——!”
就这样,我想好好睡个懒觉的计划被完全破坏了。
嗯,身为男人,我也有很多必须要守护的东西啊……
……
……
发生了一些很容易产生误会的事呢……我这正直(存疑)的形象险些崩塌。总之,在我耐心地教导下,爱缇娜终于把手柄随意一扔,对游戏失去了兴趣。
所以我连觉都不睡来陪她打游戏是为了什么?我不禁在心里一阵叹息。
不过,比起这点,我更在意的是爱缇娜的水平。不管玩什么游戏都不像没接触过电子产品的新人,这是吸血鬼天生体质不同?我该说很害怕她的天赋吗……
“你不玩了吗,爱缇娜?”
“哼,无聊。飞行啦、魔法啦什么的本小姐还需要特意寻求这种虚拟刺激吗?明明都是在现实生活就能轻轻松松做到的事。”
爱缇娜随意地把玩着长发。她把这种很厉害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不禁让我对吸血鬼的全盛实力感到了好奇。
“你还会用魔法啊?”
“那不是自然的吗?即便对于人类而言,魔法也算不上什么高难技能,身为吸血种的我则是如呼吸一般自然就能掌握。”
等等,她是不是说了什么很让人在意的话。
“对于人类而言也不算难?”
她在说什么啊?
事实上,即便是已经成为吸血鬼眷属的第三天,我也依然没法很自然地接受这些超自然现象。她却说魔法对于人类而言很简单?
如果那玩意真是谁都能学会的东西,那现实可就不会有那么多魔幻小说了。
“本小姐知道你在想什么哦……”
爱缇娜有些无语地看着我。
“但这不是本小姐在吹牛。是这个东西真的不算难啦……只要懂原理的话,谁都有可能掌握。只不过呢~已经掌握魔法的有心之人会特意向你们这些普通人隐藏起魔法存在的事实。”
既然都不知道有魔法的存在,更别提学习魔法了。是这个意思吗?
有心之人啊……
“那他们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东西的存在?”
“大概是因为向全世界公布魔法的存在很危险?也有可能是担心自然界的魔力会衰竭吧。原因好像还挺多的,本小姐又不是教会的人,没法具体回答上来啊。”
虽然她说不上来具体的原因,但目前给我的两种解释已经足以让人接受了。没想到,隐瞒魔法存在的原因相当易于理解。
“欸……听着好高大上。那你不如给我这无知人类露两手?”
爱缇娜摊了摊手,在沙发上翘起腿。
“没~办~法~为了救一名不懂事的眷属,本小姐现在几乎都沦落到魔力尽失的地步了呢。”
“哈哈哈哈……”
关于这点我真的感到有些抱歉。就当是负起责任,为了恢复她的自由身,我也要重视起来“寻找恋人”这一任务。
爱缇娜的目光又落到了游戏机上。
“游戏嘛……毕竟所谓人类没有本小姐这样天生的能力,对于那些平日闭门不出的家伙,通过一些虚拟生活来寻求刺激也是必要的呢~”
“喂……这种话可不能说啊,爱缇娜。这话如果让宅男听见了可是很打击人的!”
但我这么说她可能比较费解,这样高傲的吸血鬼小姐应该不太清楚“宅”是怎样的一类群体吧。
说起来,龙鸣星差不多就算个宅女?
想到这,我看向蹲在地上,帮我擦拭床下那把长刀的她。
现如今,这位究极大宅女——我家的蹭饭食客龙鸣星,姑且是进步到了能够正常交流的程度,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虽说她现在的说话方式仍是相当有特点,但只有我知道,这已经是巨大的改变了。
恐怕这种改变都和爱缇娜有关。
我试着询问道。
“那个,龙鸣星,你为什么终于......会说话了啊?”
“子祁、讨厌。”
“啥?”
为什么忽然在置气啊?她连头都没抬一下,我有点没搞明白。
“我当然、会说话。”
“啊啊……抱歉啦~我知道你会说话,我的意思是……”
"切!"
她刚刚是不是“切”了一下?可恶,这个小家伙体型不大脾气还不小。
……但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在帮我的忙。看着这孩子专心擦拭着已经落灰的长刀,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是我为人处世的一项准则,不过现如今,就连擦拭刀具这种事都要交给这样一个小女孩……怎么感觉我像是在欺负人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我试图触摸这把刀时,便会有一种火燎燎的力量排斥着我,就好像有什么不让我接近的结界一般。
而爱缇娜更是表示她连靠近这把长刀都会感觉不舒服。为此,我只好拜托家里唯一的闲人来帮忙。
既然会出现在我的床底下,那就说明这是我的东西吧?不过,关于它的事,我完全没有印象。既然是我的东西,那我本人没法触碰就太不合理了吧?
看来,就算不会影响日常生活,失忆也还是会带来一堆麻烦事啊。
龙鸣星一边忙着,一边重新正经地跟我说。
“以前、没必要。现在、要保护子祁。”
“你是说……保护我是必要的事?”
“嗯。”
保护我?
如果按照爱缇娜的话,我现在的确处于容易被吸血鬼猎人盯上的境地。龙鸣星说要保护我,我也可以勉强理解成是她要报答我的收养之恩。
“姑且问一下……为什么?”
“喜欢、子祁。”
“啊……!”
突如其来的表白一般的话语。
哈哈哈,说什么呢这孩子,我充其量是把她捡回家,每周不定时补给给她一些零食罢了。我是这样想的,但龙鸣星此时向我投来的坚定眼神又让人感觉她不想在开玩笑。
甚至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能露出的眼神。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龙鸣星也没有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她站了起来。
“结束、收工!”
“哦,擦完了吗?多谢你了,龙鸣星。”
“刀身到刀鞘、一干二净~”
她似乎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紧接着,她又告诉我。
“刀上、有字。”
“哪里?我看看……”
龙鸣星向我指了指刀身的某处。凑过去看了看,那里确实刻着一个很显眼的字。
“‘实’……?”
很难当成这把刀的名字呢。
“对了,就连爱缇娜也没法碰这把刀吧?有没有可能这把刀和吸血鬼有关系。”
我猜测道。我和爱缇娜都无法触碰它,而龙鸣星却可以,那是不是说明,这把刀是在排斥吸血鬼?虽然我还是人类,但是如今作为爱缇娜的眷属,我也和吸血鬼不无关系。
爱缇娜慵懒地趴在沙发上,还悠然地晃动着双腿,全然不顾自己凌乱的礼服形象。听见我的话,她像个宅女一样懒散地回答。
“嗯......bingobingo~要本小姐说的话,更像是专门用来猎杀吸血鬼的刀吧。”
为什么她总是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很危险的话……?
而且,明明她刚刚还发表了一番针对宅群体的恶评,现在就摆出这么一副颓废姿态真的对得起她自己吗?
先不管那位吸血鬼小姐的宅女气质,想想正事。如果这把刀真的是专门猎杀吸血鬼的话,难不成其实我失去的记忆是……
“有没有可能,我曾经是一名吸血鬼猎人?”
我记得爱缇娜说过,这世界上有专门猎杀吸血鬼的一群人。也许我也是其中的一员?虽然不想跟那种听起来很奇怪的组织有关联,但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我能很自然地接受吸血鬼存在这件事就说的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对待爱缇娜啊……?
在我陷入纠结时,龙鸣星把刀从地上持了起来,仔细端详道。
“错误。”
“欸?”
经过几次交流,我逐渐能理解龙鸣星那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了。她的意思大概是我并非吸血鬼猎人的一员吧。
不过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龙鸣星继续解释道。
“这把刀、不简单。”
“你是说……这不只是用来猎杀吸血鬼的武器?”
“嗯。”
龙鸣星点了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爱缇娜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颇为优雅地撩动长发,微笑着走到我身旁。
“凭那群不入流的家伙,可弄不到这么厉害的东西。”
听她这么说,我把目光再次移向那把长刀上。
“你是说这把刀来头不小吗?”
“当然了!喂,人类,你可知本小姐活了多久?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本小姐没见过的,哼哼~”
也就是说,她知道这把刀的来历?那岂不是说,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有线索了?!
“啊!太好了,请见多识广的爱缇娜大人告诉我这把刀到底是什么吧。”
“哼哼哼~”
听我这么一吹捧,她反倒得意起来了。不过是我有求她在先,就暂且顺着她吧……
“这把刀就连本小姐都没见过!区区教会怎么可能能搞到?”
“额……”
不知道你摆那么大架子做什么啦!?
说句实话,她这番发言没什么含金量。可她本人倒是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喂,人类!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小姐可是认真的啊。”
“好好好,感谢你那废话一样的介绍。”
爱缇娜不满地嘟起嘴。
“嗯唔唔唔唔......”
声音就像猫咪哈气一样。
但她紧接着倒是给出了些有用的线索。
“哼~跟你这种凡人解释也是对牛弹琴,不过关于你的身份,本小姐可以保证,你绝对不是吸血鬼猎人!”
我这才开始认真听她讲话。
“你怎么忽然这么肯定?”
爱缇娜一脸笃定地指向龙鸣星手中的长刀。
“本小姐能够感受到哦~如果是单纯为了排斥吸血鬼的话,那把剑散发出的气息可不会这么温和。”
“不是吧,那种火燎燎的感觉还算温和?”
“嗯……温和这个词可能用的不是很恰当吧?应该说这把刀上没有那种令人恶心的味道。虽然没法靠近,但是并不让人讨厌呢。”
听得出来,她似乎很讨厌猎杀吸血鬼的教会。
不过,如果这么强烈的疼痛都没有她说的那么难以接受,那教会为了猎杀吸血鬼而设立的结界到底得有多离谱啊?很难不让人在意。
“也就是说,单凭这把刀就能说明我不是教会的人咯?”
“不止这样、子祁。”
沉默了一会的龙鸣星忽然开口,爱缇娜也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人类啊,虽然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但你现在真是一点关于教会的事都不知道啊。”
教会。
这应该是和宗教有关的群体才对,至于他们猎杀吸血鬼的原因也很简单。
对于教会而言,吸血鬼是“异端”,仅此而已。
难道哪里有错吗?见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表情,爱缇娜又叹了口气。
“听好了,背地里干猎杀吸血鬼这种勾当的教会可和正经的教会不一样。我刚刚说的教会可是一群比你想象得还肮脏的存在。”
“肮……脏?”
我很难把这个词和教会联系在一起。
“否定、极端而不肮脏。”
“哼~反正小人偶你是支持把吸血鬼赶尽杀绝的吧。”
“再次否定、不止针对吸血鬼。”
她们两个倒是争执了起来。
“算了~肮不肮脏也不是我说了算的,那些事情你该知道时就会知道的。”
龙鸣星这下倒是也支持地点了点头,在场只有我一个人一无所知的样子。也就是说我现在不需要知道咯?
也是啊,毕竟我现在没有被卷进超自然纷争的必要,如果能顺利地解除誓约,回到正常生活,那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这样的话,我想必也会彻底失去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吧,回到正常生活真的是最好的吗......?
想到这,我靠近龙鸣星,再次端详起她手上那把长刀。
映射出绯红光芒的银色长刀。
冥冥之中,我能感受到和这把刀之间的“共鸣”。
“当心点哦,人类。”
爱缇娜忽然这样提醒我。我把她这句话理解成了她在提醒我注意不要被长刀伤到,而我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了那把刀上。
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能重新持起它,我便能恢复过往的记忆。
可是,恢复记忆后,我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呢?我不禁有些担忧,试探性地伸出手去,但只是稍微靠近,我的指尖便能感受到一种灼烧的痛感。
或许不止是长刀,我自己的内心也在抗拒着这份记忆。
刚刚还探出去的手又犹豫地收了回来。
“你们说,我之前会不会是一个很强的家伙啊?”
事实上,我早已感受到了这点。
不知为何,在我问出这句话之后,龙鸣星却一反常态地露出逃避的眼神,低下头去,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很在意?”
“不……也不算是很在意吧、”
爱缇娜突然凑到我的跟前。
她细腻的肌肤轻轻贴住了我的肩膀,飘动的长发传来一阵分外迷人的香气。而她将双唇贴近我的耳朵,用富有魔性的声音轻轻耳语道:
“人类啊,我现在忽然感到好奇了呢——你渴望力量吗?”
她的问题比想象中还要超现实。
“你说什么‘力量’……?我答不上来。”
在普通人的生活里,怎么可能会需要这种异常强大的“力量”?
那么,力量便是不被需要的吗?
即便,放弃了力量也无所谓吗?
我低下头去,而爱缇娜又站到了我的面前,歪起头直视我的双眸。
“是吗?可是在本小姐看来,现如今,你的灵魂可是在呼唤着力量啊。”
“?!”
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看向那把长刀,我忽然理解了。
在我失去记忆的同时,失去的也是曾经的力量。虽然不知道我曾经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我的确失去了应有的力量。
我终于明白,这就是爱缇娜对我刚刚问题的回答。而……
我……在呼唤力量?
“拥有力量,又能做到些什么?”
这是源自我内心的声音。
找回了记忆对我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能做到些什么?
那能为自己做到些什么?
那能为世界做到些什么?
拥有力量应当用在何处?
仿佛是那把长刀向我提出的质问。
直视着爱缇娜,我与她的双瞳近得不到十公分。接受着她的叩问,我的灵魂仿佛在不由自主地颤动。
关于记忆,我在渴求什么?
“暂时回答不上来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确认力量的好机会哦~我的眷属。”
确认力量的好机会……她指的是……?
就在这一刻——
龙鸣星简短地说:
“来了。”
仿佛宣告的语气一般——“来了”,有一个她与爱缇娜早已注意到的东西降临了。这又好似是一直以来积蓄在这里某种“力量”的爆发。
但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剧变吓了一跳。
刹那间,天昏地暗,窗外刚刚还万里无云的景色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足以吞噬一切光明的黑云。
紧接着,不给我任何反应时间,大地颤动了起来。
震颤幅度之剧烈,让我跌跌跄跄,很难站稳。反观爱缇娜与龙鸣星她们两个虽然露出警惕的神情,但明显没有像我这般吃力。
这么诡异的时机,很难当做是场普通的地震……而且窗外的环境也不正常。
龙鸣星刚刚说了一句“来了”。
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情况
“是教会的敌人吗……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我刚说完,龙鸣星便把手里的长刀放到了地上,摆出了一副应战姿态。是有什么敌人要来了吗?该不会,这地震也是人为的......
惊讶之余,龙鸣星的手里还出现了一团神奇的东西——
——那好像是她造出来的,手掌大小的龙卷风?!这就是魔法......我可没想到收留了半年的女孩居然是个魔法少女啊!
龙鸣星看起来蠢蠢欲动,可爱缇娜却抢先冲到了我的面前,动作干脆利落。伸手拦住了龙鸣星。
“且慢!小人偶,既然对方的目标是本小姐的眷属和本小姐,那就请你先别插手哦。”
“……”
龙鸣星没说什么,但她闻言后,手中的飓风已经消散。
地面的颤动越发强烈,再这样下去,我家的墙壁可撑不住。
我紧张地回头看去,她们两个都是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虽然我目前还没有发现敌人在哪,但也能从大地不正常的颤动感受到危机感。
家里墙壁逐渐出现裂痕,情况越发紧迫。
此时,爱缇娜回头对我嫣然一笑。
“怎么样,我的眷属啊~你真的不渴求力量吗?既然这样的话,本小姐可要出手咯。虽然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不过只要努努力,还是能抗下来的。”
闻言,龙鸣星沉默不语。
“?!”
力量?
我拦住了爱缇娜。
“先不要动。”
是啊,现在,我是弱小的存在,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存在。
我找回记忆的意义,似乎就在这里。
“你的刀刃,应当为守护重要之人而挥舞。”我的脑中突然响起这样一句话。而这次并非谁向我灌输的思想——
——这是我自己的声音,是曾经由我自己得出来的答案。
想要追求日常的安逸生活?如果连自己的过去都不肯面对,那我还哪有脸面享受这安逸的日子。
一阵嘶鸣声划破天空。
死亡的气息瞬间降临。
而我——
“不行啊、子祁!那个闪电、你会……!”
连我都没想到我自己的动作如此娴熟、自然。
没有过多顾虑,即便是龙鸣星在劝阻,我也没有让动作放慢丝毫。
借着大地颤动的力量,我纵身一跃,半蹲下去,忍住灼烧的痛感,用全身的力气冲破那令人心烦的排斥力,竭尽全力拿起那把长刀——
——你是我的东西!给我乖乖地……
“……听我使唤——啊——!!!
下一刻,突如其来的闪电击穿了我家的天花板。
我的记忆虽然缺失,身体的敏锐度却没有衰退……
闪电也是能被劈断的。
刀刃,出鞘。
长刀依然在排斥着我,但我拼劲全力试图突破这排斥里,握住刀柄的瞬间,一阵前所未有地灼烧感刺痛着我全身的神经。
但现在不能停下来。我猛然将长刀拔出,使出最大力气挥向天空。
在雷电冲击的余波中,我隐约听见了龙鸣星惊叹地呼声和爱缇娜赞许的感慨声。尽管这样我也很清楚,我才是那个“弱者”。
不过,我可不想当拖后腿的家伙。
再一发力。我将突然落下的闪电精准接住后......
挥斩——
——撕碎。
早就知道这长刀是个神器,但真是没想到,它连闪电都能劈开啊!
就这样硬生生抗了几秒,落雷逐渐停了下来。虽然房间已经彻底坍塌,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向身旁,爱缇娜与龙鸣星依旧毫发无损。
虽然全身都能痛得受不了,但我笑了。
“什么嘛……我以前,还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啊……”
已经没有精力考虑家被炸毁该怎么办的事了,一想到敌人到现在还没露面,我便不由得感到心累。
眼前尽是扬起的尘埃。
“到底是谁......?”
有气无力地问出这句话,我便感觉浑身无力。随着刀身发出的又一阵强烈冲击,长刀终于从我手中滑落,而我刚刚那持刀的右臂甚至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
状态相当差,明明敌人还没露面。可事已至此,战斗已经避免不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