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这事儿是发生在哪里呢?是在门派的哪个角落,还是在外面的某个地方?又到底是欺负谁的时候被张明看到,从而引得他行侠仗义?那一天,自己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举动,才让张明看不下去,以至于要挺身而出?
这段记忆就仿佛是刚刚被人硬生生地塞进他的脑海里似的。它更像是一段文字,突兀地写在了他的记忆深处,上面写着“我欺负别人,被张明看见后阻止,被张明打伤,我勃然大怒,利用关系将张明丢入雷狱。”
他的脑海虽然能够构建出一个大致的画面,但这绝不是真正的回忆。这反倒像是凭借幻想构筑出的一个场景,就如同之前他幻想自己被一位美女总裁接走,然后从此踏上被包养的人生巅峰那般,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不清。
就像在那个幻想里,他根本不清楚那辆迈巴赫是什么颜色,是经典的黑色,还是闪耀的银色?是哪一款的迈巴赫呢?车的内饰又是主打什么颜色,是低调奢华的米色,还是尊贵大气的棕色?
同样的,在那个幻想中的美女总裁,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是职业套装,还是优雅的长裙?
她有着什么样的身材,是高挑苗条,还是丰腴有致?她又长什么模样,是瓜子脸还是圆脸,眼睛是大是小,头发是长是短?
这些细节一概不知,如同眼前关于欺负张明这件事的记忆一样,模糊而不真实。
而回忆的画面是这样的:自己见到张明的时候,他正躺在一间极为简陋的茅屋之中。
那茅屋简陋得很,里面仅仅摆放着几张矮凳和矮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张明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浑身缠满了绷带,那瘦弱的躯干看上去仿佛就只剩下了一层皮包着骨头,他虚弱地躺在那张简陋的凉席上,像是风中残烛一般吊着一口气。
沈厌越琢磨这件事,就越感觉不对劲。他试图深入探究,想要把隐藏在深处的真相挖掘出来,可越是这样,眼前的一切就越是朦胧。
就好像他想要吹散眼前的迷雾,可那迷雾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拢,变得更加浓郁了。随着他的思考不断深入,一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也随之袭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去探寻真相。
“那个虎妞,你见识过我欺负别人的场景吗?除了你哥以外。”
“……没有,我只是听说剑脉有初生东西。说怎么怎么坏,怎么怎么可怕,大家遇到了一定要逃命。而且……我哥被欺负的时候我也没在场。我赶到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说我哥打伤了你,被压入雷狱。”
沈厌心中满是困惑。
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恶魔,充满了恐惧与厌恶。可是,他绞尽脑汁地回想,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欺负别人的记忆。
他深知自己在凌霄宗的日子不短,可这段时间的记忆却让他迷茫。这到底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记忆,还是仅仅是穿越前看书得来的记忆呢?这两者在他的脑海里混杂交错,难以分辨。
他所知道的书中沈厌,本应是那个和蔼可亲、备受众人喜爱的靠谱大师兄。
在他原本的认知里,沈厌是为了争夺小师妹才走向黑化,对谢凛痛下毒手,最后却惨遭“棍刑”。
可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对待沈厌的态度截然不同,他们害怕他、讨厌他,甚至是痛恨他。
这一切就像是一团迷雾,笼罩着他。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无端地贴上了一个标签,或者说是被添加了一个词条,上面写着“坏蛋”二字。只要有了这个标签,他就被认定为是坏蛋,不管他自己是否真的做过那些坏事。
思来想去,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是姑姑封印了自己的记忆?
可自己被封印的不知有关于未婚妻的事情吗?
自己的生活轨迹,甚至是上凌霄宗的记忆都有。他甚至知道为什么姑姑使用姓氏来喊自己的小名。因为小时候自己讨厌“厌”这个字,厌儿厌儿的喊,感觉自己会被人讨厌。所以在家族里,长辈们都喊自己沈儿。
这种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欺负人的记忆却没有呢?
想不明白,但咽下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只能把疑惑先收到心底,毕竟事分轻重缓急,眼下这件事就先不去想了,如今恶名已成,系统已出,恶名去掉反倒是不利于自己赚取反派值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七峰比武。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利用这个虚拟世界摸清楚自己的实力,然后就是宗主能忍自己到什么地步。
那么说来,自己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沈厌低着头,假装看着脚下的路,顺便低头看一下没有约束从而放荡不羁的“波浪”,要不试试洗面奶?以前刷手机纵使说男士面部清洁很重要咧。
……
沈厌咽了一口唾沫,想了想还是算了。作为正人君子,可以有邪念,但不可有行动。能约束自己的邪念,才能配得上一句“君子”!
欸,不对啊。我现在是反派来的,如果这样做,是不是有反派值拿?
不行不行,自己是要当坏蛋,但要当坏蛋界的清流。有人坏的纯粹,那自己就坏的不纯粹。别人杀人放火,那自己就杀畜生放火烧好人家,然后帮他建起来一个大房子。
“臭流氓……”
张蕊捂住了胸口,死死地盯着沈厌。
“不是……我……我看路啊!”
“你看路咽口水干什么?”
“……我,我口渴啊,想喝水了,才咽口水啊。”沈厌解释道。虽然某人的部位占了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原因真的是口渴了。
大概是修仙,身体强如体育生,但终究还是差点,半月来的滴水不沾,让自己都差点忘记,自己还是人类,也会口渴。
“口渴?喝……?”张蕊看了自己一眼,白洁如玉的小脸瞬间红得通透滚烫,“我……我那里没有……!臭流氓不许看!”张蕊娇羞地伸出双手挡住沈厌的视野。
没有?没有什么?
“虎妞,你说的什么,我不懂啊!话说,别挡住我的视线啊!看不见——”
“啊——”
一脚踩空,两人双双坠崖。
于是,罪恶的沈厌就这么死翘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