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佛门，即便是那种有点邪的佛门，他都是要求要有功德金光，虽然不知道那种人要金光干什么就是了。
但是，七湖州不是没有佛门嘛，甚至是有些不能开口说的那种禁忌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不可能是佛门的人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所以才变成这样的，正常来说，如果是佛门的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你会帮他们掩盖吗？不会，即便是将其灭门之后，你也会把他们做的丑事，满世界的宣告，因为要让这世间的人都知道，不是你对不起他们，而是他们对不起你。但是，他们的情况刚相反——】
所以，是他们对不起佛门，而不是佛门对不起他们……只是，这样的情况顶多是持续一两代人而已，时间一长久的话，再残酷的事情都会有人正当化，实际上元灵朝的人都还没死超过一代，现在神凤朝的人都是当他们死的理所当然不是吗？而且，这种愧疚的情绪应该是有个蔓延的范围而已……若是只有神凤潮的人如此。
曹乐能够理解，但是像是礼为山的白小君子，起阳山的妖屠子，他们的态度也是差不多，甚至沈锦华和绯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妖怪……也差不多是这样，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蔓延出那么大的影响呢？那不是说，他们都有份？都对佛门的人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那能是什么样的事情啊？
【很难说，我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不，有接近的情况，但是我觉得告诉你也无法作为参考。】
威公这么说着就沉默了，而曹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着队伍往前走，其实到现在已经走了一天半的时间了，其实早就远离了县城和那些靠近县城的村子，逐渐的，即便是神凤军的关隘或者是营地都没有看到过了。
除了之前破庙的那一次之外，妖族没有再突袭，而现在已经逐渐的靠近了产出闻名七湖州的墨的地方了。曹乐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墨，但是他偶尔会听到叶玄和郡主谈论那墨的事情……所以，那墨也许是很重要的东西？
“说起来，那所谓竭县的墨，有什么说法？”
曹乐对着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人提出了问题，而这个人自然就是同样是文士的白小君子了。
“你不知道……哦对了，我都忘了你是外地人了。”
白知章握书卷，躺在自己的毛驴身上，翘着二郎腿，然后用书卷敲打着自己左手的掌心说道。
“这所谓竭县的墨啊，在外面叫做【云深墨】，虽然说也有村子叫做这个名字，但是没有什么关系，那个村子应该只是出产制作墨的原材料罢了！而为什么墨重要呢？你看看我们修炼的道是什么不就知道了？”
“也就是说和文道有关系？”
“是，虽然说若是真的有文采的人的话，用的纸墨好不好，其实一点影响都没有，要知道我们七湖州的几位书道圣人里，有不少都是当初用树枝在沙地上写字的人。”
白知章这么说着，稍微一副感慨的样子，这里说的书道并不是指书法的书道，而是指文士之道。
“但是呢，若是没有那个天赋，也没有那个感触的话，要怎么办呢？答案是，用更好的外部条件来刺激自己的灵感，堕落的人会吞服药物，有点追求的人，就会使用特殊的纸墨香袖，尽可能的让身体获得余裕，来让精神获得余裕。”
所谓纸墨香袖，其实就是指着书写的环境条件，纸墨不用解释，香就是焚香，而袖嘛，正所谓红袖添香，那就是身边的美人了……曹乐听过类似的说法，在天泉州的时候，也是有文士道的人的，不过他也只是稍微听过而已。
不算是多了解，不过算是听得懂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那是带有帮助领悟之类的效果的墨吗？”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不过……有趣的是那东西制造的过程里是一点修炼的成分都没有呢。”
白知章这么说的时候，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叶玄前面的老妖怪，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所以才说你是小君子不是正经的君子，明明还是文道之人，却想不明白文道不过是承载天地人所带来的思绪和情绪的东西，本来就是触类旁通的东西。而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在问人家认真手造的墨，为什么能够勾起使用者的灵感？真好笑，礼为山的小君子就这个程度吗？”
这么说完，她哈哈一笑，是真的看不起人，不过白知章明显不在乎，而是眼神十分认真，皱着眉头用书卷敲打着自己的手心，仿佛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而其他人根本不敢去触这个老妖怪的眉头。都是闭着嘴避开她的视线，避免自己成为下一个找茬的对象，曹乐倒是觉得……她大概是在给叶玄出气？
毕竟前面叶玄也是被白知章给羞辱了，只是，她说的这个道理，怕是叶玄也不懂，因为叶玄现在的确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是不懂了，而那个老妖怪则是看向了唯一一个没有避开她的视线的人——也就是曹乐说道。
“而你呢？我听闻你好像是做出过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嘛！怎么，也连这般眼界都没有吗？”
“我觉得自己不懂的事情就应该问，别人是否回答我是他的事情，不应该不懂装懂，否则有机会弄懂的事情，也会弄得一辈子懵懵懂懂的，那样不是很可惜？我没有做过文士的修炼，这辈子除了一些练气士和武道的修炼方式之外也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所以，才想要问问看为什么嘛。”
曹乐一笑，摊开双手这么说道，而那个老妖怪仿佛要使坏心眼一样的看着他问道。
“那若是别人不愿意告诉你答案呢？”
“那我再去自己摸索就好了嘛，是否愿意告诉我是看对方的选择不是吗？我只是看我在对方那边的好感是否值得对方提醒我一下而已。若是不告诉我，我也不打算指责对方就是了……毕竟，人彼此之间交往不该是这样的吗？”
曹乐说着，让那个老妖怪稍微抬起了一边的眉毛，有点诧异的样子问道。
“那若是人家告诉你的是错的呢？”
“那我总是会因此吃亏的嘛，等我吃亏再去跟告诉我的人发火也来得及吧？难道要我对每一个告知我什么事情的人都去做猜测吗？我可没有兴趣获得那么累……”
“嚯……难怪人家说你有君子之风，我倒是懂你为何不杀那两个魔修了。”
在老妖怪这么说的时候，曹乐哈了一声，摇摇头说道。
“我不杀那两个，是因为，我想知道有多少人在知道他们是魔修之后依然能够挺身而出，到时候动起手来我也可以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将其杀掉。我可不怕和那样的人再做较量，便是我怕他们也不会放过我，难道我杀了他们，他们身上的老魔头和至尊骨会让我就这么把他们打得魂飞魄散吗？”
眼神锐利了起来，曹乐想起了想要彻底干掉凌云，但是无法突破至尊骨的防御的时候——
“不会，所以我等着，我等着他们再次修炼起来，这次看看他们要吞噬和消化多少人，才能够再一次的站在我的面前。说到底，我求的只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从他们的屁事里面脱身，但是，若是被人逼的不清不白的话，我也不介意承担那一份污名，哼，说不定现在在天泉州那边，我才是魔修呢。”
“等等，你说至尊骨？！有至尊骨的魔修？！”
这个时候叶玄抓住了曹乐说的话的重点，突然这么问道，而曹乐双手抱胸。
“怎么，你们收到的情报里没有告诉你们，那两个魔修一个是戒指里面有数百年前的老魔头，一个是身上有一快至骨的嘛？哦对了，我是杀了两个伤了两个，有魔头和至尊骨的是伤了的那两个，杀了的那两个里一个有剑骨，一个只是一个修炼世家的大小姐而已，想来身上也是有点什么特殊才华的吧，能入梦雪真人那种人的眼睛。”
曹乐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是真的控制不住，是意识的想要闭嘴，都无法闭上的那个程度。不过，这方面吧，他算是看开了，而且就叶玄这么一问他开始挺不住的说……让他明白一点，那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天选之人……就是叶玄！想到这里，他看着叶玄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些应该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吧？”
“……不，他们的确是魔修，而你不是……魔修是打不出那种招数的。”
这个时候突然开口的，反而是郡主，而郡主这么说完之后，其他人用一种终于明白了的眼神看向曹乐，就好像是刚刚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天泉州来的人，能够参与到这次的行动里来。
“而其中有人有至尊骨这件事。的确是第一次听说，那人得亏不是在七湖州。”
那个郡主十分慵懒的说道。
“不然早就被七湖妖王抓取轮流炖汤喽！”
“恐怕是在天泉州也要被人轮流炖汤吧？至尊骨谁不想要。”
曹乐听到了叶玄这话，摇了摇头说道。
“事情未必那么简单，我原本是想要杀了他，但是那至尊骨强横的维系住了那人的躯体性命，恐怕如果无法摧毁至尊骨，就无法杀了他吧……当然，也许那至尊骨，只有特定的人能够独夺走也说不定……”
“还有这种事情？”
叶玄惊愕，而曹乐笑了笑说道。
“有，甚至有人会给有不错的剑道天赋的孩子植入自己做的剑骨，然后再自己收对方当徒弟，等对方剑道有成，再突然引那剑骨爆体而出！再把那剑骨之上所有的剑道成就全都吸收！”
“……居然有如此残忍做法？和蛊道何异！”
“大概……没啥区别吧！”
曹乐这么说完，叶玄也有些诧异……
“这天泉州被认为是新道并起的地方，也……没有比我们七湖州好很多啊，我们这边是人妖互食，而天泉州直接就是……”
人吃人对吧？曹乐笑了笑，不再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