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又将去何方?经典的三问在我的脑海中盘旋着,可我却无法给出任何解答。
只有残破的虚拟屏幕出现在我的面前,看着那些要么灰暗,要么破损的文件,我在努力的查找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仅存的文件,而在那其中我知晓一个事实。
那似乎是<我>留给我的信。
在那封信中,完全没有提及我到底是谁的问题,只是告诉我,如果我看到这封信,说明我活了下来,说明过去的<我>成功了。
虽然不能为我提供任何帮助,但是过去的我给我留下了一个目标。
【回家】
回家吧,无论如何都要回家,这个世界,这个提瓦特这片星空下都不是我该呆的地方,属于我的家在世界的彼端,在那群星的对面,在被无数的信标所连接的地方。
过去的我不能告诉我那里是哪里,那里在哪里,因为一旦说出来我都有可能会遭到危险,所以他只能不断的嘱咐我一定要回家。
可是…就算你告诉我要回家,家在哪里呢?
我试图去了解这个世界,无论如何在现在现在的世界站稳跟脚,然后才能去考虑回家的事。
但是在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想要打招呼的时候,他却大喊着妖怪离开了。那我疑惑了没多久的时候,那人找了一位方士过来,想要杀死我。
那方式看到了我的样子,虽然疑惑,但也将我认定成了妖邪,毫不犹豫的对我动手。
为什么啊?我只想知道这里是哪里而已,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敌意啊?
无奈之下,我只好出手反抗了,在经过了一番挣扎之后,我没有收住力量将那个方士与那个人一起杀死了。
我开始意识到,我似乎是异常的。我对我的外貌感到疑惑,于是随着系统地图的指引,我来到了河边。
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恐惧了,因为我不是任何人,我甚至很难将自己定义为人。
在那河水的倒影中没有倒映出任何人的影子,只能倒映出一个轮廓,而它的轮廓没有眼,没有脸,这就是我。
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虽然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潜意识告诉着我,我绝对不应该是这样才对。我想要试着去搞明白这件事情,于是试图去拜访了很多很多人。
但是没有任何成果,反而大部分人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会将我当成妖怪或者邪祟之类的可怕的东西想要消灭我。
一开始我也曾想着慢慢融入这里,但是在经过无数次的背叛之后,我终于意识到了。这里不是我该呆的地方,这里不属于我,正如过去的我留给我的信件所说,我的家不在这里,在星空的彼端。
我坐在最初的河边,黯然神伤。
“你好像很困惑啊?”少女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了那一身灰色制服的少女,她正在笑着盯着我看。
“你不怕我?”
“我当然不怕你,我谁都不怕。在那之前回答我的问题,你好像很困惑,你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对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知道,知道你的一切,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的现在,也知道你的未来…你想要回家,对吗?”
“没错,难道说…你有办法?”我颤抖的声音,震惊的看向面前的少女,少女终于转过了她的正身,我看到了挂在她胸口上的铭牌。
【亚奈】
这个名字不知为何我觉得很熟悉,这一瞬间的熟悉,让我觉得她所说的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没错,我有办法。”名为亚奈的少女取出了一本书,交给了我“这本书上面记载的全是办法哦。”
我翻看了一遍,上面似乎记载了很多与神明有关的内容。但是很奇怪啊,我这一段时间也曾游走于这片叫做璃月的国度,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神明。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啦,因为这些神明和你有关系啊。既然你和这个世界没关系,那祂们自然也和这个世界没关系啊。”
名为亚奈的少女认真的说着,我却无法分辨这到底是不是谎言,我已经完全被回家的执念占据了所有的思绪,颤抖的翻开了手中的手,看着那记载在其中的血腥而古老的仪式。
那些仪式有的有背人伦,有的恶心至极,也有的丧心病狂。如果做了那些事情的话,也许这一辈子都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我并没有强求你去做哦。”亚奈这样说道“无论你做不做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影响,我只是想看一些可能会发生的有趣的事而已。”
“不过我要嘱咐你一件事,不到最后,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召唤祂。”亚奈将书翻到了最后一页,那一页记载的是一位名为尤格索托斯的神明。
相比于其余众神那令人作呕而疯狂的仪式,尤格索托斯的仪式简洁明了,甚至要简单上不少。
而且根据这本书上的记载,那位尤格索托斯全知全能,如果直接召唤祂的话,我应该可以立刻得到答案才对。
“为什么?”
“怎么说呢?因为我和祂不对付吧。”亚奈笑嘻嘻的说道“如果被祂发现我和你交流过,说不定不但不会帮你,反而会直接拍死你呢。”
我将祂的话牢记于心。
“那么,我要说的就这样了,希望你能给我呈现有趣的剧目。”名为亚奈的女人这么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我翻看着手中的这本书,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按照他所说的做。第一个十年,内心的道德感战胜了回家的欲望,我忍耐着这个想法,试图在某个深山中安居下来。
但是却不知何时从哪里传出了山鬼的传闻,人类拿着武器聚众进山,想要将我杀死在那里。若是普通的人类,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对付,但是这一次人类中出现了拥有着神之眼的个体。
所以我借用了那本书,向其中的一位存在渴求了力量。祂也毫不吝啬的赐予了我力量,只是不知为何,也许是直觉吧,我感觉祂看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玩味儿。
第二个十年,我依旧居无定所,我直面过巡游的夜叉,躲藏过巡海的仙人,直到最后也同样逃避了人类,在那个时候我见到了他。
那个有着黑色长发的男人,那个被所有离月人尊称为岩王帝君的人。他在看到我的时候,神色稍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若你愿意,我可以赐你仙名,使汝为仙,得享无尽形寿。”那个男人这么向我发出了邀请。
在我正想要答应下来的时候,我向神明借来的力量忽然暴起,向那个男人攻击过去。
我在慌乱之间逃离了,那个男人只是看着我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言。
无论我如何责骂着那位神明,祂也缄口不言,好像力量的暴走并不是他做的似的。
我这才意识到,我根本回不去了,岩王帝君是这座国度的神,而我攻击了他,我便成了这个国度的罪人。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我好想…回家啊。
我再一次举行了仪式,想着另一位存在献上愿望,想要得知回家的路,但是祂没有回应我的请求。
那就换一位吧,我开始将那本书一页一页的翻着,开始举行一个又一个的仪式。其中有些存在回应了我,也有的没有回应我,回应我的存在有的给了我力量,有的给了我物品,也有的给了我其他其他什么东西,但是唯独没有一位告诉我,我的家在何方。
好想回家啊…
不知何时璃月开始流传着邪仙的传说,人类针对我的抓捕力度更大了,像我像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已经加大了抽查力度。
于是我又向一位存在献上祈祷,祂欣然赐予了我可以变身为其他人的力量,只不过在变成对方之前,必须得先杀掉对方才行。
对于已经举行过许许多多令人感到乏味的仪式的我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曾经的道德底线已经被我抛弃,说到底,反正如果不能回家的话,那些东西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又再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之后,我依旧没有找到回家的路。而因为一次巧合,我再一次见到了那位岩王帝君,我在见到他的时候,他死后在陪着一个精灵女人游山玩水。
他的目光沉重下来,这一次的我与他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他只是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岩枪向我刺来。
我似乎已经有了与他抗衡的力量,但是只是在对视上那双眼的时候,我的内心不知为何在颤动着,我慌忙的逃离了那个地方。
得回家才行,只要回到家的话,就再也不用与那双眼对视,就再也不用忍受这场仿佛没有终点的折磨。
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可是,这本书上记载的存在,我或多或少都举行过仪式,祂们都没有回应我的愿望。
不…还有一位。
还有全知全能的那一位。
亚奈的告诫我一直铭记于心,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这是最后的仅有的办法。
我想要回家…
这就是最后的仪式了,而那场即将举办的武林大会则是最好的养料与舞台。
在那里,祂将会回应我,让我知晓我的过去与未来,为我指出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