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巨大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他们沉重的靴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不祥的砰砰声。

接着,一股气味扑面而来。

像是一记重拳。

一股恶臭——浓烈的酒精味、汗臭味,还有某种令人作呕、腐烂的味道。我的胃一阵翻腾,本能地感到一阵恶心。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的尾巴炸毛了。

然后——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

“哟,哟……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声音粗哑、含糊不清,还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他呼出的气息,沉重地扑在我的脸上,那是一股腐烂和烈酒混合而成的恶臭。他蹒跚着向前走来,地板在他沉重的体重下呻吟着,木头发出吱呀的断裂声。

淦……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

感到害怕。

真正的。彻头彻尾的。恐惧。

第一个男人简直就是个巨人。一个魁梧的野兽般的男人,肩膀宽阔得几乎要撑破他那破旧、汗渍斑斑的衬衫的接缝。他的脸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油腻、纠结的胡须紧紧地贴在下巴上,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虽然有些呆滞,却又异常锐利——就像一只捕食者锁定了猎物。

而第二个男人——

他更糟。

更糟糕得多。

他身材高瘦,黑色的头发向后梳着,油光锃亮,像抹了油的污垢。他的嘴唇缓缓向后咧开,露出参差不齐、发黄的牙齿,这些牙齿从未感受过牙刷的怜悯。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几乎是灰色的,一道锯齿状的伤疤沿着他的脸颊扭曲着,把他本就怪诞的五官变得更加扭曲,简直就像恐怖电影里走出来的怪物。

他舔了舔嘴唇。缓缓地。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全身——流连不去,令人毛骨悚然,所到之处都留下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我僵住了。

我的肌肉僵硬,双腿发软,所有的本能都在尖叫着让我逃跑,让我反抗,让我做点什么——但我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他们逼近我,遮蔽了光线。

走廊突然变得狭窄起来。墙壁紧缩,向我压来。

“嘿,嘿……看来有只可爱的小猫咪误入了歧途啊。”高个子的那个男人咯咯地笑着,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一条毒蛇一样钻进我的皮肤。

他的目光缓缓地、刻意地扫过我的全身,我感觉就像有无数只虫子在我的皮肤上爬行。

我的尾巴炸开了。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扑通。

扑通。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每一次剧烈的跳动都在我的耳朵里轰鸣。

我试图后退——

但他们却步步紧逼。

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消失,他们庞大的身躯把我困在中间,彻底堵住了我的去路。

出口,没了。

我的呼吸停滞了,哽在喉咙里。

淦……

我这次死定了。

在我原来的生活中,我自由自在地行走——从来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全。我是一个男人。

但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男人了。

我现在是个女孩,而且不是普通的女孩……

是一个漂亮的猫娘。

我很脆弱。

该死的。

我怎么忘了这一点?

我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

“嘿,别害羞嘛。”

那个野兽般的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甜腻,像是在哄骗猎物。

一只粗糙、肮脏的大手向我伸来,手指抽搐着——缩短着距离——

“来吧,陪我们喝一杯。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的手指碰到了我的胳膊。

一阵冰冷的恐惧像电流一样贯穿我的全身——尖锐、强烈、令人麻痹。

我猛地一颤。

但却无处可逃。

“来吧,小猫咪,我们只是在玩玩而已。”

第二个男人凑近了——太近了——他那带着恶臭的热气喷在我的脸颊上。他的手向下移动,朝着我的尾巴摸去。

“不如,让我们看看你有多‘会玩’?”

这些话语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污秽、下流,像毒药一样渗入我的皮肤。

恐慌如潮水般涌来,冰冷而吞噬一切。

我动不了。

我无法呼吸。

我的大脑拼命地寻找着出路,但却什么也没有。

只有我身后的墙壁。

还有这两个正在逼近的怪物。

我得逃出去。

立刻!马上!

络腮胡男人猛扑过来,他那粗壮的大手朝着我的脸抓来。

我体内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纯粹的本能接管了一切。

我猛地向旁边一闪,速度快得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他的手指几乎擦到了我的头发,我就已经像一道闪电般闪了过去,身体扭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他们的手抓了个空。

我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

跑!跑!快跑!!!

“嘿!给老子站住!”

一声怒吼,震得墙壁都嗡嗡作响。

“抓住她!”

一声含糊不清的咆哮,近在咫尺。

他们沉重的靴子在地板上踩出震耳欲聋的脚步声,沉重、无情。他们粗重、喘息的声音,在狭窄的走廊里追赶着我,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酒精的刺鼻气味。

别回头。别回头。

我冲到了我的房间门口。

我猛地把自己扔了进去。

房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关上,我手忙脚乱地去锁门,双手抖得厉害,差点就没锁上。

咔哒。

砰!

砰!砰!砰!

整扇门都在他们拳头的重击下颤抖。

“给老子开门,你个小婊砸!”其中一个男人怒吼着,声音嘶哑,充满了愤怒。

“快点!我们只是想‘玩玩’而已!”

砰!砰!砰!

撞击声不绝于耳,每一次撞击都让门铰链嘎吱作响,墙壁震动。

我背靠着门,呼吸急促而短浅,心脏像一只被困住的鸟儿一样在胸腔里乱撞。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不能让他们进来。

如果门被撞开了,我就完了。

我就成了一只死猫。

但是,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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