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车如同脱缰的野马,狠狠地撞上了我和那个猫娘。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那是一种让人眼前发黑、灵魂出窍的剧痛——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将我彻底吞噬。
我缓缓睁开眼,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撕裂了我的头颅。
“喵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撕破喉咙,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团烈焰——就像成千上万根钢针同时扎进我的脑仁。一阵尖锐刺耳的嗡鸣声,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一片扭曲模糊的光影,色彩斑驳,混乱不堪。
我完全懵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而扭曲,仿佛置身于一个旋转的漩涡之中,分不清东南西北。
“喵啊啊啊啊,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控制不住地翻滚,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然后又是一阵翻滚。我死死地抱住脑袋,试图减轻这无边的痛苦,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抗议,我甚至把头撞在地上,砰砰作响。我的思绪完全被这无尽的痛苦风暴所淹没,脑海中一片混沌,只有无尽的折磨。
但是,慢慢地,痛苦开始消退。那尖锐的剧痛逐渐褪去,只留下一阵阵钝痛,还在隐隐作祟。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努力想要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本能地抬起手想擦掉眼泪——
结果,却把泥土抹进了眼睛里。
完美。真是太完美了。
一股恼火的低吼声从喉咙里冒出来,我胡乱地摸索着身上的衣服——不管我特么现在穿的是什么——用布料使劲擦了擦脸。我拼命地眨着眼睛,疼得龇牙咧嘴,直到视线终于恢复了清晰。
就在我挣扎着坐起来,身体还在摇摇晃晃,脑袋依然嗡嗡作响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猛地撞进了我的脑海——
记忆。
就像一列失控的火车,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等等。等等——
我被卡车撞了。
我特么是怎么活下来的?
更重要的是——
那个cosplay猫娘的妹子呢?
她……没事吧?
但还没等我来得及思考这些问题,一个更大、更紧迫的现实,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我特么这是在哪儿?
我环顾四周,努力想要弄明白这一切。
房间很简单——木地板,木天花板,家具少得可怜。角落里有一张小小的、硬邦邦的床,我一定是刚从上面摔下来的,床上的被褥硬得像塞满了石头。床对面是一个简陋的木衣柜,窗户旁边,摆着一张普通的木桌和一把椅子。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那个巨大的箱子,箱盖被一条我见过的最大、最吓人的铁链和挂锁牢牢锁住。
一切都感觉……很陌生。很古老。
没有电。没有灯,没有插座,没有电视——没有任何我习以为常的现代便利设施。就好像我被扔进了一部低成本古装剧的片场。
唯一的光源来自窗外的月亮,在房间里投下了一层苍白、诡异的光芒。
我眯起眼睛看着它。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月亮太大了——比我记忆中的要大得多,又圆又亮,亮得不真实,就像有人故意把饱和度调到了最高,就为了营造戏剧效果。
奇怪……
我眨了几下眼睛,适应了一下。
等等。
我的视力——
竟然……完美无缺?
我的眼镜呢?
我伸手去摸脸,但眼镜不在那里。然而——我却能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木墙上的纹路,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灰尘……就好像我被赐予了10.0的神级视力!
好奇心像小虫子一样啃噬着我。我慢慢地,一步一步挪到窗边,犹豫了片刻,然后推开了窗户。也许——只是也许——我能找到一些线索,弄清楚我到底在哪儿。
然后——
我彻底懵了。
“这……这特么是什么鬼地方?”我喃喃自语。
窗户打开的那一刻,一个熙熙攘攘的中世纪小镇,完整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街道上挤满了人,他们的声音交织成一首生动、喧闹的交响曲。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演奏音乐,还有的用木板车拉着货物。小镇喧闹、充满活力,充满了生机。
但是……这些人的衣服。
他们都穿着老式的服装。
束腰外衣。斗篷。简单的连衣裙。
有些人竟然穿着盔甲!还有几个人腰间佩着剑,就好像刚从RPG游戏里走出来一样。
我眨了眨眼。
使劲眨了眨眼。
这一定是某种恶作剧。
然后,就好像宇宙真的想玩我似的,一辆马车从旁边驶过。
不是汽车。甚至不是普通的马车。
不。
拉着马车的是一只巨大的、胖乎乎的白色大鸟——这鸟大得离谱,看起来就像是鸡和面包车的杂交品种!
我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就在我以为我已经见识了一切的时候——
一个女孩走过,身后摇摆着一条尾巴。
一条真正的尾巴。
不是假的cosplay尾巴。不是装饰品。一条真正的、毛茸茸的、像浣熊一样的尾巴,随着她的步伐自然地摆动着。她那圆圆的、像动物一样的耳朵,随着周围的声音抽动着,就像猫的耳朵一样。在她旁边走着的,是一个拿着巨大绿色盾牌、有着黑色动漫风格头发的男人。
扑通。
扑通。
我的心跳得厉害,几乎要撞破胸膛。
一切。一切都开始对上号了。
中世纪小镇。巨大的鸟。长着真正动物特征的女孩。还有那个看起来像动漫男主的家伙。
这不可能!
然而——
这却又太合理了。
就像我读过的那些小说。就像我看过的每一部奇幻动漫和漫画。
我想……我没有从卡车车祸中幸存下来。
我死了……
然后转生到了一个奇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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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果我转生了,我是不是还是我?那个像受虐狂一样每周工作70小时的25岁社畜?
我慢慢地转过身,试图让自己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