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柏绒突然停住驴车,蹦出这么一句话。
浊心当然很心慌了,要她跟这家伙切磋,那不就是只有被当绒布球玩吗?
“你突然自说自话的干什么呢……不是还要赶路嘛……”
柏绒没回话,只摸了一下脸后,还在滋血的半边脑袋就恢复如初了。
浊心沉默片刻,慢慢挪动身体下车,而她实际的目的,只是抓住缰绳。
“驾!驾!!”
啪!啪!
像是突然发神经了一样,浊心挥舞长鞭和缰绳,毫不留情的抽在驴子身上,嘴里还叫个不停,一时间把驴子的惨叫都比下去了。
然而,驴子却一动不动,明明柏绒也没有拦在前边,只是视线盯着这边而已!
计划无疑是失败了,浊心逐渐安静下来,在柏绒的视线下,慢慢挪下车,顺便瞪一眼驴子,把叛徒的标签贴满它全身!
“((呐)),太高了,来牵我一下呗。”
浊心像淑女一样伸出手,却顶着一副流氓的表情。
柏绒沉默的看着,不予理会。
谁知,浊心却愈发不依不饶。
“(((呐))),牵我一下嘛,又不会掉块肉。”
“你这家伙不要不识好歹,这可是美少女主动让你牵哦。”
“((((呐))))”
或许是受不了浊心烦人的声波攻击,亦或是不想浪费时间,柏绒破天荒的上前,拉住浊心的手。
那双眼睛依旧看不出情感,浊心也毫不在意,顺势抱了上去。
没错,浊心像个八爪鱼一样死死贴在柏绒身上,一句话也不说。
这下轮到柏绒疑惑了。
“你想干什么?”
浊心回以沉默,柏绒也没有过多询问。
至于想干什么,当然是避战手段啊!
这个状态下,可以有力打击柏绒想干坏事的念头。
切磋?开什么玩笑?咱又不是什么愚蠢的猫,那种累人又没啥好处,甚至只会得到负面情绪的事情,才不要做呢。
就这样等到天黑……不,直接睡觉就好了,这个状态下,柏绒也毫无办法吧。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嘴上说是切磋,实际上多半是私人恩怨罢了。
真小气啊,明明咱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毫无自知的某人。)
浊心蹭了蹭柏绒的肩头便合上了眼,手和腿上的力却没有放松,依旧跟自由搏击似的锁在对方身上。
一旁,橘都快羡慕死了,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贴贴。
于是,浊心像夹心一样被俩人夹在中间。
渐渐的,浊心从柏绒身上感受到一股不悦的情绪。
可这又能怎样呢?橘都过来了,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臭男人肯定不忍心下手吧。
才刚这样想着,一股剧痛就从浊心侧腰传来,那是搏击比赛中有可能被重击一下就引发倒地的肾脏部位。
只一瞬间,浊心就疼的浑身冒汗,安详的睡颜也变得有些龇牙咧嘴。
[这家伙!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钢铁般的意志吧!]
就这样持续了一分多钟的剧痛后,柏绒终于停手了。
可当浊心以为能松口气的时候,那股痛楚又忽然出现!
原来是这样,就如同用热水泡脚一样,在浊心渐渐能适应那股疼痛的时候突然停止,然后趁肌肉放松的时候又再来一次!
实在是太恶毒了,这就是……肮脏的大人!
[可恶……以为这就能让我屈服吗?让你见识一下……我钛合金般的意志……]
就这样循环往复持续一个钟头后,柏绒终于是彻底停手了。
“时候不早了,找个地方扎营过夜吧。”
橘很听话,立马就去准备东西了。
浊心没什么动作,依旧没从柏绒身上下来。
对此,柏绒也不在意,就这样牵着驴子往前走。
然而,刚迈出一步,浊心就放松身体,解除了八爪鱼状态。
可长时间的疼痛冲击,以及肌肉紧绷引来的腿部麻痹,让浊心一落地就不得已趴在了地上,脸上一股世界末日的表情。
柏绒伸手去扶,却被一巴掌拍开。
“我自己能走。”
明显是逞强,但那股情绪十分强烈,不由得让柏绒都愣了一下。
也许,这时候应该把她强行抱到驴车上,她应该也会接受的。
不过,柏绒终究是没那样做,毕竟看对方的眼神,显然是对他恨之入骨了。
最后柏绒也没等浊心,并且还拦住了橘。
索性也没过多久,浊心就独自抵达扎营地了。
橘很快就睡去,另外两人直到半夜也没说过一句话,唯一的互动就是时不时往火堆里添柴。
“你很优秀,远比我想象中要坚强的多。”
冷不丁的,柏绒又开始赞美,尽管是死气沉沉的语气。
浊心投过去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并没有说什么。
柏绒却好像被打开了话匣子。
“我见过无数天才,通过努力而成为天才的天才,以及生来就是天才的天才。从没有谁像你一样,同时拥有两种天才的能力。”
浊心有些不悦:“那你呢?你是什么?”
“我属于后者。”
“呵……很像你这种人会说出来的话呢。”
“我属于后者,所以……只能穷尽于自我的终点。”
不知怎么的,浊心突然回想起白天打碎柏绒脑袋的事:“……你脑子出问题了吗?”
“这是一道枷锁,我永远无法变得更强大,只会随着年龄逐渐失去力量,以至于……我一直需要依靠其他人的力量。”
“我没心思听中年大叔的忏悔录,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反正,你也是那狐狸教唆过来的吧。”
“……”
“哼,被我说中了?老是一副死人脸,你肯定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吧。”
“就算我年轻的时候拼了命的努力,恐怕也没法练就你这样的本领。你好像,天生就是一个人,无人能伴你左右。”
“客套话就免了,我要睡了。”
浊心扭过头,揉了揉橘的胸口,摆出一个容易躺的姿势。
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多了一些猫的呼噜声。
柏绒说的那些并非客套话,短短一天,他就被浊心震惊数次,他也的确也是看在白妃的面子上,才过来一探究竟。
目前看来,除了钱以外,浊心似乎什么都不缺,以至于,柏绒觉得自己能做的,无非只有引导工作。
可是他与浊心的关系……
“该优先培养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