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送走了弟弟还有戚笼,君慕清钻进自己的房间,继续着自己的准备工作。

君长淑不知道侄女在干什么,但看着君慕清没什么危险,也只是叮嘱一句,莫要太过沉迷,记得给慕诚二人送饭,也就没管她,和君慕宁逗鸟去了。

说来也奇怪,那飞燕如今已经有九公分身长,颇具灵性,对君家人十分亲近,反而很抗拒戚笼的靠近。

人全身心沉浸在一件事情中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君慕清抬起头,看看太阳,就知道,自己该出发了。

上书房在御书房旁边,是皇子们读书的地方,离后宫有一段距离。

君慕清没带怀晴,还破天荒的拒绝了妹妹想去看看的请求,自己提着食盒就出发了。

乐帝的疑心病很重,如果不是皇后和君长淑开口,君慕清自己都接近不了上书房。

当然,这是这一世的情况。

上一世,君慕清和戚明忠的初识就是在上书房外,他救了自家好友一次。

因为这份恩情,他还陪着戚明忠,做了几年伴读,直到去年,也就是戚笼回宫之前,才离开。

几年时光下,君慕清也是认识了不少朝中官员的子弟。

回忆起前世的境况,君慕清心中泛起涟漪。

前世,她作为伴读,出宫后,就在家中准备科举,荒废了人际关系,不知道这一世,没了伴读的身份,宫中的夫子可还认的自己。

君慕清回忆起此世记忆中,被神仙修改过的内容。

这一世,她还是救下了戚明忠,却没有再和前世好友有太深的交际,反而让戚明忠对她的印象越来越‘神化’,还因此和君慕诚玩到了一起。

心绪飘动着,君慕清已经来到了上书房门口,此时,屋内的大儒刚刚宣布放课,世家子弟各自簇拥着皇子,走出上书房。

君慕清等在一旁,打量着来往人群,却没有看到自家弟弟还有戚笼,更让她费解的是,戚明忠也没出现。

直到几位皇子先后离开,君慕清才上前,敲响了上书房的门。

花白胡子的老儒生打开门,君慕清不用往里看,就知道三人在哪里了。

“不管他了,不识好人心,慕清姐姐也真是的,还要我照顾他。”

君慕诚拉住激动的好友,安抚道。

“你别急,别急,看我的,看我的。”

“戚笼,你真不和我们去吃午食吗?”

戚笼点点头,没说话,他上午时,感受着上书房中众人的恶意,吸纳着其中可以‘吃’的恶意,早已‘吃饱’。

此时和君慕诚二人纠缠,也只是看着二人纠结的心绪感到有趣。

尤其是君慕诚,他直勾勾的盯着君慕诚,看的君慕诚都有些发毛。

有慕清的要求的缘故,也有自己的,嗯,应该是叫怜悯吧?

真有意思。

戚笼这样想着,君慕诚已经无法忍受他的目光,别开视线,拉着戚明忠。

“你,你要是饿了,就去找我们,我们叫御膳房给你留饭。”

戚笼的视线被君慕诚挡住,君慕清自然难以看到爆发本性的小可怜,只是走向弟弟。

“怎么,这就放弃和‘弟弟’处好关系了?”

姐姐的声音对君慕诚来说,宛如一根救命稻草,他不再需要安抚好友的情绪,更不用面对戚笼那张平静到让人心慌的脸了。

“慕清。”

“慕清姐姐。”

看着乖顺的两人,君慕诚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想起君慕宁时不时嘟囔的话语。

什么姐姐好像在训狗,他忽然觉得,妹妹总结的还蛮贴切的。

对着两个不省心的小家伙点点头,君慕清先是看向坐在台上,还未离开的老夫子。

“宋夫子好,我家弟弟让夫子费心了。”

宋老头看着对自己拱手的君慕清,摆了摆手,语气温和。

“无妨,几位殿下,公子刚好让老夫见识了一下我齐国下一代的样子。”

“倒是君家的小姑娘,你怎么认的老夫?”

君慕清对答如流。

“小女虽不能科举,但也好读书,曾拜读过宋夫子的著书,家父曾描述过夫子的样貌。”

“长庸啊,我知道了,你来干什么,陪弟弟吃饭?”

宋老头语气带笑,他今年已经七十有余的岁数,虽然从三十岁开始,就受上上代先皇所托,在宫里教书,没什么实权。

但总归也算是三朝老臣,没什么人找他麻烦,他注重礼法,却不怕谣言。

毕竟,他这个岁数,多少也能猜到自己的死期了,哪里会惧怕所谓的‘成则克亲友’的煞星传言那。

事实上,看到这位老夫子的时候,君慕清就松了口气。

他也在宋老头手下读过书,多少知道对方的脾气,相比于其他夫子,在他手下,戚笼还能轻松点。

“虽说不上兄友弟恭,但也算是长幼有序,总比同室操戈,兄弟阋墙来的好。”

看着感慨而去的老夫子,君慕清扭头看向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三小只,放下食盒。

“走吧,去吃午食。”

她没有驱赶戚明忠,事实上,这就是皇后开口的要求,她还是不死心,希望自家儿子能和君慕清亲近亲近。

当然,这其中也有戚明忠自己的原因。

虽然是自己带的餐食,但四人吃饭的场所,终归是和其他世家子弟。

皇子在一处,当着‘外人’的面,戚笼显然越发乖巧。

看着他的模样,君慕清又扭头打量了一下各自凑成一个个小团体的世家子弟。

因为君慕清在这里,原本围在戚明忠身边,巴结这位小霸王的世家子弟多少都有些避讳,倒是让戚笼不至于被人排挤。

君慕清很轻易的就看出了戚笼的处境,对于自己到来给戚笼解围这件事,她已经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心绪了。

只是,她依旧感慨着戚笼能活这么大,还没疯掉,也是不易。

想到这,君慕清筷子一顿,她回忆起前世,自己死前与戚笼的对话。

那时的戚笼,不,是穆王,应该已经疯了吧?

“姐,你怎么了?”

弟弟的声音将君慕清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朝着君慕诚笑了笑。

“没事,菜肴可还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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