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羽乐没有吐槽,不是不想,而是感觉方雅下一秒就要猝死了。
“不是,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大黑眼圈?”
方雅喘着粗气,额头还有汗珠,像是刚经历一场生死之争。
嗯,和上课铃争分夺秒!
方雅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当然是给太太你做衣服去了,嘿嘿嘿,你一定会喜欢的。”
“额,你们昨天一天都在干这个?”
方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瞪大了黑眼圈的双眼,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干这个?你管我们这么神圣的工作叫‘干这个’?”
有点害怕她现在的样子,阮羽乐吞了吞口水,“请您细说?”
“我们昨天可是对着角色的衣服细节抠了整整一天!还要根据你的情况进行微调,还要考虑布料材质,还要……”
阮羽乐越听脸越黑,无语的脸上写满了嫌弃。
“你这什么表情!你现在知道了我们的工作到底有多神圣了吗!”
“可它最后是穿在我身上的对吧?”
“对啊!”
“那我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那咋了!”
这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
阮羽乐想学,但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听了这么多,他就记住了一个“那咋了”。
很神奇,但阮羽乐来不及多研究了,课堂已经安静,老师已经开始讲课,方雅已经准备补觉。
天时地利人和全没有,只能暂且收心。
也不知道熬了多久,今天的课程终于结束了,阮羽乐迫不及待地拉着方雅和关欣跑到了他早就预约好的研讨间。
“快快快!让我看看你们的演练!”
“乐乐,其实也不用那么急的,我们……甚至没有排练过。”
“突击的才有效果!而且欣欣姐你看,班长都已经跃跃欲试了!”
关欣哑然,默默瞥了一眼方雅,“她可能不是对演练这件事跃跃欲试。”
阮羽乐头顶缓缓冒出问号,“那是为什么?”
“因为打算让你穿上假乳做一个数据测量。”
“……”
“哎呀!乐太太!快点穿吧,你呢早配合,我们呢,早结束,是不是?”
是?是个锤子!这是能在研讨间做的事吗?虽然没有摄像头也不能这么干啊!
然而阮羽乐还是穿了……
别问,问就是他没顶住关欣的撒娇。
上下都被摸遍了。
“行了吧!现在可以开始正事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正事是什么?”
阮羽乐看着眼神清澈的方雅,又看了看身边还在偷偷摸他的关欣,“你们……是真不干正事啊。”
说实话,有点生气,有一种明明很重要,但只有自己在乎,付出被异化掉的感觉。
“欸?乐乐,你别……”
关欣最先反应过来阮羽乐的情绪变化,眼看着阮羽乐气的眼圈都红了,她这才慌了。
“乐乐,别生气,我们这就开始,保证让你满意,好不好?不要生气,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眼看事情就要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方雅偏偏还在这时候撇撇嘴,“这就要哭了?乐乐,你以后还是当个女孩吧。”
拱火?
那她成功了,阮羽乐的表情开始变得平静,也越来越冷淡。
“算了,你们不在乎,那还有什么必要。”
说完阮羽乐转身就要走,关欣急忙上去想拉住他。
“所以啊乐太太,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谈判吗?”
阮羽乐停住了脚步,皱眉转过身来,“什么意思?”
方雅勾了勾嘴角,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不是想学无赖式谈判嘛,这就是喽。”
大脑冷静下来了,阮羽乐突然发现这好像……确实是他想学的死不要脸。
至于关欣……她是M加讨好型人格,不知道是被骗进去了还是配合演戏。
“可……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阮羽乐不太想承认自己刚刚居然真的被绕进去了,奇怪的尊严又在作祟。
方雅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继续装,“如果你什么都想到了,那还要我干什么?”
阮羽乐反驳不了了,他承认,他输了。
“师傅!”
“乖徒儿!记住!无赖式谈话的第一要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冷暴力和满不在乎!就是要点!”
曾经的他不屑一顾,如今的他逐帧学习。
阮羽乐坐了下来,默默拿出了手机!
“其次!插科打诨!别人说什么,都往无关的事上瞎扯!在乎,你就输了!”
“这样吗。”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咕嘟——
阮羽乐吞了吞口水,集中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你要养成一种别人都是脑残,说什么都是废话的观念!”
这个有点难,阮羽乐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这是不对的,要改还真不容易。
方雅估计是想到了这一点,在阮羽乐皱眉苦想的时候咂了咂嘴,“考虑到你可能一开始不习惯,我教你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不管对方说什么,你直接来一句‘那咋了’,然后捂住耳朵!管对面什么,说完再来一句‘那咋了’就行了。”
阮羽乐悟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以不变应万变是吗?
方雅满意地看着已经呆滞的阮羽乐,“好了徒儿,为师教你的就这么多了,之后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
“……你是什么菩提老祖吗?”
“欸!你还真别说!为了锻炼你一下,我给你安排了八十一难!”
阮羽乐:???
关欣:???
虽然听不懂,但大为震撼……
但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咯噔——
不知道为什么,阮羽乐突然想起来了宿管阿姨早上对他说的话。
【阿姨总觉得今天会出什么事。】
咚咚咚。
没有预警的,研讨间的门被敲响了,阮羽乐和关欣疑惑地看了过去,只有方雅高高兴兴地过去开门。
“欢迎学姐!乐太太,你的八十一难来了!”
“八十一难?什么八十一难?”
白莹莹表示疑惑,淡淡扫了一眼屋里的人,然后更疑惑了。
但阮羽乐和关欣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终于知道这股不详的预感是从何而来了……
“上乐乐!办她!”
阮羽乐: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