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裴怜是什么时候对他动的情,又或者这是否只是郡主不为人知的荒唐游戏,但果真把她扑倒并握住那不可名状,李也只觉什么都无所谓了。

怎么算,反正他也不亏。

于是他像头蛮牛左右肆虐,听到裴怜问他香不香,他抬起头现出一张早已涨红的脸,双眼犹如见着仇人般凶狠的盯住眼前小嘴。

然后二话不说就扑过去。

“唔~”

裴怜并不在乎李也的粗暴,相反,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半年多。

前世守寡半年所积攒的绝望和痛苦随着这一吻统统释放,顷刻转作迷恋,贪恋。

她下意识的收紧双腿。

愈发用力的把李也往她身上压。

同时不忘耳语呢喃:“就是这样,别人不可以,你可以,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唔!”

啾啾啾——

窸窸窣窣——

不知不觉中,李也发现自己已经赤膊着上身,哪怕他根本就没有自己动手。

于是不服输的劲儿悄然涌现。

他反手解开盘在腰上的大长腿。

滋啦一声,猛将其胡服裤子扯碎。

“咯咯~”裴怜顺势抬起脚,挑衅着踩向他的脸:“李护院,你好似喂不熟的狗狗哦~”

“咬的就是你!”李也反手一掌往下撩打。

啪的脆响,裴怜不禁呜吟,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多变。

她时而委屈,时而狡黠,时而妖艳,时而享受,可就在她伸出手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李也忽然拿住她的手,不再动作。

“嗯?阿郎怎的了?”

“嘘。”

顾不上‘阿郎’这个不似青葱少女的称谓,李也直起身来竖起耳朵,渐渐听清一道类似飞机破空的声音,然而这个世界应该没有飞机这种东西。

那是御剑飞行!

“有修士寻来,穿衣服!”

“诶?修…”裴怜愣了好一会,缓过神意识到事关生死,她才好不容易的泄下气来,后脑勺‘咕咚’一下砸回床上,漆黑的双眼怔怔望着屋顶,渐也空洞。

李也连忙抄起边上的布衣先往自己身上披,与此同时,屋外传来赵恺的呼声:“李也,人呐!!”

随着他抓起刀匆匆出门,裴怜绝望愈加,抬手间揉了揉胸衣。

她胸衣都还没脱。

裤子也就撕开了裆。

亵裤都还在。

“光顾着亲嘴了…”

裴怜坐起身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低头看去,床板上倒是湿得一塌糊涂了,可是正戏还没上!

正戏还没来得及上啊!!

带着强烈的空虚,她拿起李也脱下的袍服。

本想趁着余温尚在给自己塞一塞擦一擦,不料,袍服里忽然掉出来一卷老旧的羊皮纸。

………………

此时窗外已大亮。

村子里渐也有些躁动。

李也走出门,迎面就见泉村村民大都来到屋外,三五成群冲着天空张望寻找。

赵恺端着两大碗瘦肉粥,瞧见李也已经换下袍服,松了口气,接着又瞪起眼来:“你在屋里换的衣裳?”

“你瞎啊,院子里换的。”

“哦,郡主呢?”

“正在换。”

“哦。”赵恺点点头,一想好像也不太对?

然而破空之音越来越近,听起来是在山中盘旋寻找着什么,于是他神色一正,低头看向手中两碗粥,想了想,拿其中一碗往自己身上浇,往李也身上泼。

“干嘛?”

“你我习武皆有内气,形如脏乞,可使修士放松警惕。”

李也本来想先看看是哪国的修士再作打算,可瞅着赵恺这着急忙慌的样子,他索性也就着身上的粥水揉了揉,往脸上抹。

赵恺一看,有样学样,接着他又灵机一动,突然往地上一趴滚上两圈沾上沙土,再起身的时候,别说什么武夫气息了,看上去甚至比泉村村民还要穷苦。

李也这才想起来自己也白得不像农夫,连忙照猫画虎的滚地沾泥再再锦上添花,随手往头上一搓,搓乱头发弄几缕凌乱的龙须,看得赵恺不禁发出一声:“哎呀哈?”

接着就不服输似的给自己搓出一个爆炸头。

然后俩兄弟同时看向对方腰上这把非常突兀的府卫金刀。

李也捏住下巴:“不合适。”

赵恺:“把鞘丢了,破布缠柄充猎户!”

李也再看向院外村民:“全是舌头。”

赵恺:“我有钱,给他们封口费!”

正要问你哪来的封口费,李也回头就看见赵恺从怀里掏出一个巨大的钱袋,估摸着得有上百两碎银子,往过一砸都能砸死个人。

“这不是你来日上青元宗的积蓄?带出来干嘛?”

赵恺瞥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那该死的梦?本来是打算贿赂营里那些将军的,没法啊,仨儿子惹了祸,当爹的总要想想办法。”

多言无益,说完他就往院外跑去贿赂村民。

正当李也感动得想喊一声爹,裴怜换好衣服走出来,被门前的乞丐吓了一跳:“李也?你…”

李也回头一看,只见郡主的肌肤白得几乎能反射太阳光,他马上又捏住下巴:“不合适。”

片刻后,裴怜也变得脏兮兮的。

而且披头散发,往街边一坐活脱是失心的女疯子,恐怕平安候来了都未必能认出这个宝贝女儿。

“是不是太急了些呀?万一是我爹派来的人呢?”

“那也得防。”

“为何呀?”

“防范于未然。你在这待着,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暴露。”

要是侯爷派来的修士,大不了洗洗干净,可要是吴国修士或者是夏侯言寻过来,那都是要命的。

迅速安定好裴怜后,李也回头确认了一下逃跑路线,冷不丁才想起来还少了个云蝶,就在这时,两道破风音压弯了泉村四周的茂密林木,两名修士御剑凌空呼啸而过,不一会又折返回来。

他们俯瞰着下方村落,惊疑不定的样子似乎是没想到这丘山中竟还藏着个小村庄,与此同时,泉村村民望着空中两位小神仙,老的马上就跪拜膜拜,年幼的也惊叹不绝。

“上仙呐,饶过我们泉村吧。”

“上仙收徒吗?俺九岁,打的一手好弓啊!!”

“……”

瞧着村中的老幼妇孺,两名修士对视了一眼,落到村头,泉村孩童们立马就围了过去,不料其中一名青年男修发狠挥剑,挥出的剑气似青似白,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生人勿近。

“不想死的全部跪下!”

老村民们饱尝两国交战的苦,当即连滚带爬的摁住那些孩童,并且非常老实的跪伏下来,这时李也已经摸到赵恺身边,见状也跟在两名村妇身边蹲下来。

两名村妇收了赵恺的钱,倒也真是办事,她们一人一个分别抓住他们的手臂,装作两对母子。

“是吴国的烈阳宗。”

赵恺紧盯着那一男一女两位小修士,很快就通过对方的服饰辨认出身份:“能御剑而不见灵韵,费力搜寻可断灵识不精,该是炼气六层以上筑基以下,有得打。”

所谓的能打,准确的讲应该说能杀。

李也虽不在边军,但也常听徐虎杨彪等老江湖说起,筑基以下修士与凡夫无异,甚至在体魄、近身搏斗等方面远弱于穷练武者。

简而言之,凡武弑修并非不可能。

前提是找准机会偷袭,或者采用协同作战将其灵力耗尽。

然而侯府所练就的对修作战大体都是十刀一阵,此时此刻己方却只有两把刀。

正当李也倍感棘手,阴山中忽然惊起大片飞鸟,接着便是震天动地的轰鸣由远而近,震得整个村子的木屋发出‘咯吱’声响。

两名吴国修士回头望了眼,似乎是早有预料,那青年修士当即笑出声:“放着好好的连云关不守,非要跑出来送死。想来三位长老已经得手,那夜莺该是回天乏术。”

“姚师妹,咱也得快些寻到那裴怜了。”

被称作姚师妹的女修约莫十八九岁,手持轻剑,神貌清冽。

墨绿色的宗服衣裙下修长双腿套着勒肉的黑丝,可惜胸前平坦甚至不如云蝶,或也因此,其俏丽的面庞上神色稍显刻薄,分明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字。

“四位元婴交手,正是观摩的好时机,却跑来抓什么郡主?”

“姚师妹莫恼,大都督不是说了吗?那夏侯言已经答应了,只要助他抓回裴怜,他就将助我等刺杀裴臻,裴臻若死,诸事可成。”

姚师妹当即嗤笑:“这话猪都不信,你信?”

此话一出,边上便有小童忍不住窃笑,被老头们摁在地上打。

青年修士也深深的看了眼猪师妹,但是没敢说她不太聪明。

“信自然是不能全信的,不过夏侯言身为都监,在魏军之中确有不小分量,如果能稳住他的话自然最好,如果不能,抓了裴怜也能要挟裴臻,稳赚不赔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

“…”后方的李也和赵恺对视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

赵恺:夏侯言反了?

李也:不至于吧?

赵恺:是有点荒唐?

李也:再看看。

青年修士看起来文质彬彬,生得儒雅,却完全不把泉村村民当人看,他随手招来一名老头,尚未发问,先是一巴掌把老头仅剩的两颗牙扇飞出来。

老头哀嚎着往地上一趟,刚滚了两下又被他踩住:“说吧,村里可有魏国来的客人…”

姚师妹见状似有不喜,但也没有开口为村民说情,她自顾自的走向村内,沿途打量两侧的村民。

她看得很快,目光却从李也赵恺身上一掠而过,反倒村尾那个以发覆面的‘女疯子’吸住她的注意力。

李也赵恺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裴怜,惊得差点就要杀出去。

不料却听到她喃喃惊叹:“好大…”

俩人狐疑着探头打量,才发现这女修的目光直勾勾的,似乎是被郡主那沉甸甸的胸脯硬控住了?

就在这时,灵动的律调从村尾突兀传来。

云蝶穿着华丽丽的小裙子迈着轻悄悄的步伐,捧着不知哪里采来的紫蔷薇哼着魏国的小曲儿,如入无人之境的走出林子,唱进院子。

然后突然瞥见村里众人皆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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