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人打开门之后，看到自己的表情，看到那些人死亡到来之前的表情，叶瞳觉得好有意思啊。
不是说在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吗？
不是说非富即贵吗？
不是说青年才俊？
结果在死亡到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区别，大家都一样啊！发生尖叫，祈求饶命，叶瞳记得这些人。
不少人都来到过工地。领导当然不会去和这些人见面，毕竟领导也惹不起，所以只能让这些底层的技术去见在这些人，安抚这些人。
但这些人往往会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态度比较好一点的会说：“小叶啊！我知道你就是个打工的，但是这事儿你担不起，叫你们领导出来。”
我叫得出来你看我会来见你啊？
那不就是因为领导不出来，所以我才会出来吗？
谁又真正体谅你的为难呢？
叶瞳一直都不知道解决的办法。
但是现在就很简单了呀！
不是要见领导吗？好啊。
我先把领导送去地狱，再把你们送去地狱，诶~你们不就是在地狱见面了吗？这样子领导也躲不开啊！
我可真是太聪明了，领导应该给我一个公司内年度优秀员工啊！
毕竟我是如此优秀的一个人！
工作能力如此吐出！
鬼，仍然在敲响，一个又一个房门。
……
S市，警局内。
“到底是什么情况！望川名门方圆三公里内不明雾气到底是什么！有没有谁给我一个说法！”
看上去像是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愤怒的拍桌：“这里是西南行省省会！这里是S市！那里是望川名门！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会连一个号码都打不进去呀！人是死了还是活着！”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突然之间出现的雾气，在卫星上的显示观测是球形，圆心倒也不是望川名门，而是望川名门附近的工地。
那是一个市政项目，这个项目其实备受争议——毕竟如今的S市已经有十来条地铁路线，但按照S市的规划，应该要有30多条。
对于S市本地住民来讲，这种项目只是带来困扰。对于来到S市打工的外地人，倒是抱有不小的期待，毕竟很多人住在郊区，需要通过地铁来实现通勤。
那个地铁站如果修好，名字就叫“望川名门站”。
“派出去勘察的人什么情况？”
“全都失联！”
局长脸色大变：“全都失联！没有人出来吗？！”
“没有！”
“……”
局长焦虑的在会议室内走了两圈，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联系军区！”
“局长！”
“少说废话！这种事情咱们搞不定！要是望川名门出来什么大叉子，以后大家都滚蛋去吧！把现在的情况做成资料如实汇报！不要添加任何主观的信息和推测！”
这位局长敏锐的意识到，已经出大问题了！
他不由得联想到望川名门对面的临江小区，之前发现的那一起凶杀案……那个案子也被省里面重点关注，虽然S市的行政级别很高，但是那个案子至今也没有找到凶手——
现在又出这个事情。
他这个位置搞不好坐到头了。
其实坐到头也就还好……
毕竟在官海浮沉，因为各种事情而被踢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总归是要担起来两分责任。
在S市发生这样子的事情，他要如何给S市的民众一个交代？
到时候他哪怕是自杀谢罪，就能够抹平这样的影响吗？这会让群众失去对他们警察的信任！
“来人，和我亲自去现场！”
……
望川名门变得热闹起来了。
这其实是可以预料的。
接连传来的惨叫声，其实让很多人都已经坐不住了。小区内的通讯基本上失效，但已经有人了大胆的从屋内出来，然后像是李阳这样子敲响其他熟人的房门，试图联合在一起。
王婆婆家门也被敲响。
“老王，还在不在！”
王婆婆和李阳对视了一眼，李阳把手枪的保险关上，然后藏在了自己的衣兜里。不算是特别隐秘，不过这种情况，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人注意。
两人打开门出去，看到了有大概七八个人站在门口。
“小李！你也在！”
李阳认得说话的这人，大概三十来岁的模样的女人，这女人是小三上位……
“出事情了，我担忧王婆婆这里可能不太方便，刻意过来看一眼。”李阳解释着说，“大家聚在一起，有什么想法？”
这个小区里面的住户都是非富即贵——但是换句话说，就是老弱病残。
要说理由的话，贵人本身不住在这里，就像是李阳的爸妈常年在国外，王婆婆的儿子在另外的省当领导……等级再高一点的别人也不住小区，都是独栋的别墅或者在国外。
在这样的人群当中——李阳突然之间就凸显了出来。
年轻的男人。
再换句话说是青壮年。
在这种时候实在是太给人安心感了。
以前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是面露笑容，一副友善的模样：“小李啊！我之前就知道你这小伙子很不错，在这种关头还想着王婆婆，是大好青年！”
先前说话那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也是靠了过来：“小李！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她倒也不是要引诱李阳的意思，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像是李阳这样的青年的确是比较值得依靠。
“诸位都是我的长辈——在这种怪异的情况下，要依靠大家的智慧才可以。”李阳本能的觉得被大家所依靠不是一件好事，他不觉得自己肩负的起来这样的这人，如果是恐怖分子的话，他又能够怎么办呢？
本来他是想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倘若是这群人都依靠自己的话，那如果真的和恐怖分子照面，是拼还是不拼？
王婆婆没怎么说话，她从先前就是这样子，大概是认定厉鬼索命，已经有了一些赴死的觉悟——这种情况下，李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我们先去找找其他的人。只要人数够多，哪怕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够淹死他们！”
这个建议李阳是认可的，虽然他讲道理是很担忧对方等人聚集起来，然后直接用机枪扫射。
但他也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个写小说的所以想象力太丰富了，才会有这样子无端的联想。说不定对方只有一两个人，变态杀人犯什么的。
如果是这种情况，尽管这里都是老弱病残，只要有个十来个人，也不是没有希望。不说别的，至少保全自己的生命。
只要等到雾气消散，警察之类的到来，那大家就都安全了，不过——之后联系爸妈换个地方住吧？
他想起来昨天看到的帖子。
这S市最近有些不太对劲，他虽然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但……总归是有些晦气不是？
一行人接着又造访了几户人家，有很多屋子也空着，或许也是有人不愿意出来，无论如何——他们的队伍扩张到了接近二十人。
当中还有三个小孩子。
随着人数的增多，大家的心情也就逐渐放松了下来，甚至有老头老太太开始聊起来家常，人在人多的时候就会有这样子的安心感。
李阳也放松了不少。
他们在雾气中摸索，然后来到了小区中央的人工湖边。
“能见度可能也就是十米左右——”大家没有太分散。
只要等到雾气散了就好了。
这是在萦绕在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被遮挡的视野让所有人的心情都较为压抑。
“你是谁？”
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突然大声的问。
李阳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就看到了雾气当中一个模糊的人影，对方好像正好站在可见度的外面，大概，是一个女人？
李阳正打算往那边走两步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王婆婆却拉住了他，对他微微摇头。
李阳刚打算问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就意识到了。
倘若对方只有一个女人，那对方胆子要多大敢一个人在外面乱跑？
他们这群人不是数量足够多？敢在这种情况下走到小区中央的人工湖？不存在的，这种情况下单独一个出现的女人，搞不好就是变态杀人狂。
这是社会经验的差距吗？
李阳握住了兜里的手枪。缓缓的打开了保险。
他感受到了自己手心当中的冷汗。
开始担忧自己开枪的时候会不会手滑或者子弹卡壳。
然后……女人闯入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好漂亮！
这是李阳的第一想法。
小区里面偶尔会有些漂亮的女人到来，是什么身份很难说，即便是和那些人相比，眼前的女人也太过于漂亮了一些。
“这不是业主大人们吗？你们在一起，是商讨工地的事情吗？工地的事情吵到你们了，我向你们道歉。”
女人脸上挂着笑容，她恭敬地给在场的人鞠躬。
不对劲。
李阳感觉自己的心里一汩汩冷气往上冒，业主大人？是工地的人？工地的事情吵到我们了？是说建筑施工？
可是昨天分明发生了命案！哪来的工地的人还在工作！
自己也没见过工地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先前问话的那个老头倒像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楼下工地的，我们正想找你们呢，这雾气是不是你们工地的用了什么怪东西？”
“啊……雾气啊……应该是吧？”
女人的回答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盯着眼前的老头：“说起来，尊敬的业主，在那之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
“您觉得，您有资格，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