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那突然出现了只四十级的火史莱姆王呢,几乎就是白送的等级这谁忍得住呀”

夏桃悠指尖绕着自己那头乌黑的秀发,目光扫过米拉尔逐渐龙化的身躯,她的尾尖故意蹭过米拉尔覆满鳞片的小腿,还挑逗似的一路向上最后划过大腿被米拉尔一尾巴抽了回去才恋恋不舍地放弃了。

“这一趟大概要去很久了,照顾好母后和自己...如果父王让你去办什么事情一定要谨言慎行”

说罢又一阵寒风吹过,还夹杂着几片雪花胡乱的吹在她们的脸上,似是在提醒米拉尔该上路了。在确认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后米拉尔的龙翼忽地扇动,她纤细的身躯在振翅时化作一道流线直直的冲入天空。

望着那熟悉的身影渐渐远去,夏桃悠的指尖无意识绞紧发丝,直到将自己一段头发硬生生扯断才松开手。她嘴角的笑意倏然冷却垂眸瞥向身侧瑟缩的夏桃七。

“跟上去,别让脏东西接近她”

夏桃悠的命令像冰锥一样刺进她的耳朵,虽说是自己主人的命令,但夏桃七却为难的摇了摇头。作为契约精灵距离主人越远状态就会越糟糕,虽然等级的提升使她可以抵抗一部分,但她可不想虚弱到连人形态都保持不了,只能趴在别人的手心里一动不动的跟个玩具一样。

夏桃七的足尖在积雪上碾出凌乱的涡痕。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迟迟没有回应,忽然被夏桃悠的龙尾缠住腰。冰冷的鳞片即便是隔着衣服也让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主人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些许甜腻。

“怎么,你也要来个告别拥抱?”

最终夏桃七还是被自愿的跟了上去,化作一道红芒钻进了米拉尔的发丝之中。夏桃悠面无表情的立在阶前。墨绿色的龙鳞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下游走,她转身时将尾巴猛然一甩砸在了地面上,碎雪混着石屑飞舞了起来。原本那时有时无的寒风也在此刻停了下来,仿佛连风雪都在畏惧这份无声的愤怒。

被夕阳染上层橘红色外衣的教堂内,后花园中那红玫瑰与金盏菊在寒风中微微摇晃。两道身影在空间有限的空地上辗转腾挪,黑铁重剑劈开气流砸在地面时发出裂地般的啸音将栖息在巨木之上的鸟雀惊起。金发青年侧身躲过直劈而来的重剑,鞋尖碾碎了地上那不知名的野草。

“这些可都是圣女大人亲手栽下的,要是不想挨骂的话最好还是小心点”

一旁手拿白色烫金的厚厚书本的神父无奈摇了摇头,在这场对练中充当起监督和裁判的角色。而正战至兴头上的二人完全无法分出心思去思考神父的话,依旧在不足六平方米的空地上交手。每次几乎都只差一点就会将那片精心呵护的玫瑰花海毁于一旦。

“两位,要吃晚饭了先休息休息吧”

而就在他们都气喘吁吁僵持不下之际,一个少女推开门打断了他们。她微微弯腰双手费力地提起装满污水的铁皮水桶,鎏金般的长发随着动作从肩头滑落,她的发丝像是将蜂蜜与阳光一同熬煮后凝固的琥珀。那张白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吃力与勉强,风掠过玫瑰丛时带起她的刘海,露出蓝宝石般的眼睛。

金发青年率先松了力道,剑尖垂落时在泥地上划出一道新月形的凹痕。而他的对手,那位将黑铁重剑使得虎虎生风的褐发壮汉顺势将武器直直的插进土里,随后都默契的如同泄了气的气球瘫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今天也是未分胜负,记上了”

金发青年仰头灌下一口水,喉结滚动间余光却黏在少女颤巍巍的背影上。她正提着满满一桶的脏水走向花园深处准备倒在某个空地上。神父的话语在进入到他耳朵里前就被风吹散,他指尖无意识的摩挲衣服,直到少女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小心!”

少女的脚被不知何时长出来的那块突兀石头绊倒的刹那,金发青年已腾空跃起冲了过去。当神父的回头之际,他早已单手扣住少女后腰,另一只手稳稳把住即将倾翻的水桶。略微泼洒出去的水花也一滴未溅上少女那洁白的牧袍上。

“谢,谢谢您”

她松开了死死抓着对方衣服的手,青年的掌心先前因对练而上升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牧袍渗入腰间,烫得她脊背微微发颤。而对方松开手把她扶好后她拘谨的接过水桶泼在了一处空地上,随后对着金发青年鞠了一躬后快速跑开了。见此处已经不需要自己了,神父合上那本厚厚的书,也离开准备晚饭去了。

“有件事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要放着又宽敞又有精良设备的王宫训练场不用,非要到这个地方来?”

褐发壮汉打了个哈欠将重剑从土中拔了出来放在腿上一边擦拭一边问道,而金发青年望着少女离开的那扇门过了许久才回答道。

金发青年将剑柄懒洋洋地搭在肩上,指尖捻起一片被剑气削落的玫瑰花瓣。夕阳透过教堂彩窗在他眉骨投下碎金般的光斑,却衬得他嘴角那抹笑愈发玩世不恭。

“得了吧,来这个世界之前我就不怎么喜欢和那些家伙相处。既然来了异世界当然要随心而活,至于这里嘛...”

他突然俯身折下一支带刺的红玫瑰,凑近猛吸了一口花的香气,随后淡然的说道。

“您不觉得修女们比王宫里那些一个个面无表情,跟机器人一样的女仆更美?”

壮汉突然咳嗽起来,青年顺势将揉碎了的玫瑰抛向空中。花瓣纷落如雨,他目光追着教堂内来回走动的少女们流转

“更何况上周我给圣像捐了二十枚银币,今早就发现每间寝室都多了扇彩色玻璃"

“你到底是来选妃的还是做慈善的,昨天给唱诗班送项链,前天给厨房阿姨塞香水,今天又盯上那个提水的金毛丫头”

听到这话的青年忽然有了反应,他支起身子,眼底浮起戏谑的光。

“纠正一点,金雪的头发可不是金色,是比金色还要亮一些的”

“随你怎么说,刚才那小姑娘看着还没我剑柄高”

壮汉这一句似乎是踩到了猫尾巴一样让青年脸上的表情僵住。

“别用你那肌肉脑袋揣测我的人品好吗,我妹妹病死之前跟她有几分相似。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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