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管对象是谁,都不要像这样轻易地交付出独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不明白。”白音摇头,“什么意思?”

“剑不重吗?”言瞬目光落在她的肩旁,“还是先放下来吧。”

“嗯……”

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比自己还在意这个,白音还是照着做了。

因为剑鞘的一侧有一点脏,所以她暂且把剑靠在了墙角边。

借着这个机会,言瞬也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情。

“不要随便地去接近别人,更不要随便地让谁去接近你。”他对白音说,“即使是有人对你很好,即使是有人让你觉得高兴,也不要轻易地去打开自己的心,把重要的东西全部赠予。”

“具体来说是?”

“不要随便亲别人,不要随便抱别人,也不要随便去拉别人的手。”言瞬说,“哪怕对方会让你觉得感动,也不要就这样直接地去相信他。”

“不论男女都是?”

“异性更不可以。”

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对此,少女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她说,却也仍有困惑,“但是……和你总可以吧?”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我的那个……指挥家?什么的吗?”她问,“你对于我来说的意义,绝对是和其他的人不一样的吧?”

“我更加不可以。”

“所以说,为什么?”

白音是真的不能理解,言瞬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也答不上来。

“因为……”他想了一想,觉得这个说法更为合适,“我是属于你的一场梦境。”

这是她自己的说法,那么以此来回馈的话,便是容易被理解的吧。

既然是不确定的事物,就没必要非得去打上足够清晰的什么痕迹。

言瞬认为自己讲得很对,却不想白音一下就愣住了。

再之后,便是嘴角上扬。

“那我问你,”她笑,“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这也不许,那也不准的话,是只在这个梦境里才会生效的吗?”

“我说的都是应当的道理。”言瞬答,“不论在哪儿,都该有效。”

“既然这样,我不就吃亏了吗?”白音的眼眸波光闪闪,她充满期许地向言瞬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吃亏,对不对?”

“……差不多,也可以这样说吧。”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言瞬又认为自己的道理没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你还给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音眼里的笑更明艳了。

“既然我把重要的东西给了你,那你把它还给我,对我来说才不算亏,对不对?”

“什么?”

“亲我。”

一切仿佛静止了,唯有少女绵软娇气的声音,甜美地在空气之中萦旋。

“就像我之前亲你的那样……要原封不动地都还给我。”

她低语,继而挑拨性地抬眸。

“你能——做到的吧?”

“不是那样……”言瞬当即摇头,“我的意思是——”

“你不做我就不跟你约定。”白音不给他一丁点可退却的机会,“但只要你还给我,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

“不要吗?”

立刻被反问了。用的是没有一丝演技的本音,白音迅速地凑近言瞬,盯紧他的眼睛。

“真的不要吗?”

过于直白的问话,震动了言瞬。但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白音已经就势转向门口。

“那我走了。”

下一秒,手腕被抓住,嘴角进一步地上扬。

“什么事?”

“……我还给你。”

如此低声地说着,言瞬垂下了眸。

“过来吧。”

“好。”

笑意融化了,温暖的感情流荡下来,继而一点点地失去温度。

为了示好而亲吻。

为了示好而拒绝。

为了拉进距离而索求。

为了拉开距离而给予。

像这样的,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啊。

但是……

“言瞬。”

“……什么?”

“我也不会去在意的。”

静静地,白音说。

“也绝对不会因此——就讨厌你。”

而后。

夜晚。

结束了一天的任务行程,众人再次齐聚在讨论房间里面。

“原来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听楚瑜澄说完周越影唐突失控的整个经过,唐星谣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注意……原本的记忆都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脑袋里吗?”

“你们这种还记事的我不清楚,”楚瑜澄说,“反正这个不记事的小子,是一点预兆没有的就直接疯了。”

“说疯也未免……”周越影不太满意他这个说法。

“你都直接去砍我音姐了,这还不叫疯啊?”楚瑜澄觉得离谱,继而又向才亚斯道,“要我说,咱们不如定个规矩。”

才亚斯抬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再羁者都有这种混沌化的风险,那与其出了事再去找补,倒不如一开始就把话讲清楚。”楚瑜澄提出了他天才般的主意,“不管是谁,只要是在不正常情况下的发挥,那么不管有没有人受伤,就算是受伤的人,也不能真的和他去生气计较——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才亚斯当即回道,“如果被砍伤的是我,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没被砍伤。”白音说。

“我知道。只是说这样的事。”才亚斯道,“不管是由谁来做,谁来承受,总不能一句话就这样算了。”

“我也不是说就这样算了啊,”楚瑜澄道,“只是说对事不对人——受害者得到补偿,是理所应当的事。只是能不要因为这种不可抗力,就把坏心情什么的全都推到当事人的身上吗?”

“你还挺护短的。”才亚斯轻笑,“要是有补偿,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要是你有一天因此伤害了别人,也一定要有补偿的啊?”总觉得他的话听着就很刺耳,楚瑜澄有些不快地道,“反正就是这样,我们一天的经历就是这些。你们那边又怎样呢?”

“今天预定的任务,姑且算是都完成了。”唐星谣说,“不仅如此,我们还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是什么?”

“【盖亚】——你们听过这名字吗?”

“没有啊?”楚瑜澄不解,“这是谁的名字?”

“准确的说,是一个组织的名字。”郎鸿才道,“反阿撒兹勒的对抗性组织——那就是盖亚。”

“啊?”楚瑜澄一愣,“还有这种?”

“也有人说他们是恐怖组织。”才亚斯接道,“就在两天前的夜晚,盖亚的成员还潜入了阿撒兹勒,并炸毁了它们的一座魔流塔。”

“魔流塔?”

“就是提取魔力的流动中心……在海达姆斯,一共有8座魔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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