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双手抱胸，满意地打量着眼前换上女仆装的月岛光和榊原雫，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呜呜呜呜呜……”
“第四次了……我的尊严……又一次没了……”
光捂着脸，发出悲怆的呜咽，雫则如同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脸色苍白，一副认命的模样。
“哎呀，好啦好啦，不逗你们玩了。”店长轻咳两声，终于收起玩笑的语气，“总之，感谢你们愿意帮忙，我先给你们解释一下情况吧。”
“这种事情应该早点说吧……”雫无力地吐槽。
“我们咖啡厅这次举办的是乐队主题的 live演出，原本共分为三组。按设定，其中一组需要两位吉他手，但因为人手不足，临时改成了四人编制，剧情都已经排练好了，结果这个吉他手突然来不了了。”
店长耸耸肩，语气略带无奈：“我原本都打算取消这组的演出了，谁知道小茜把你们带来了，正好补上空缺，顺便让这个乐队的编制回归原样。”
店长边说边带着她们朝后方走去。
“那个……”雫抬起头，语气有些犹豫，“你说的这个乐队，不会是neta的《孤〇摇滚》吧？”
“哈？当然不是，那是另一组”店长摇摇头，“你们这组的吉他手只是单纯手受伤了而已。”
说话间，她拉开了一扇门，里面的三名女孩正站在那里，听见动静后纷纷看向这边。
“好了，缺的吉他手找到了，可以继续演出了！”店长朝里面的三人喊道，随即又笑着推了雫和光一把，把她们往里送。
“去吧，和她们熟悉一下，具体的她们会告诉你。放心，都是很好的人，说不定她们比你们还紧张呢。”
她留下一句“加油”后，转身潇洒离去。
雫、光，还有那三名乐队成员就这么僵在原地，十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
夜幕降临，演出正式开始。
天野茜挑了个绝佳的位置，悠哉地嚼着巧克力流心麻薯，嗦着果汁，一边举着相机，对准舞台上的女仆们按下快门。
少女乐队主题live，顾名思义，店里的女仆会cos成特定的乐队角色——也就戴个假发和美瞳，演奏乐队的经典曲目。
原本店长的计划是复刻少女乐队“四大名著”，可惜现实残酷，她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能把钢琴弹好的人，最终不得不删减掉年代较为久远的那一队。
假如不是茜找来了救场的两人，估计只会有两支乐队演出了。
茜此刻正沉浸在写社交媒体文章的构思中。
《女仆咖啡厅爆改溜冰场？观众集体上头！》
“天野，小雫还有多久上场？”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茜正想着标题，差点没被麻薯噎住。
“灯灯灯灯织大人！？您怎么来了？”她一边咳嗽，一边连忙收起相机，满脸谄媚地搓了搓手，“灯织大人，这次真的不怪我啊！真的是店长把她拉过去的，雫大人只是陪着月岛同学过来的！”
榊原灯织不急不缓地拿起茜点的果汁，将吸管扔进垃圾桶，喝了一口：“我知道，小雫已经发消息告诉我了。”
她语气平静，但手指摩挲着杯壁，似乎在抑制着什么情绪。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所以就过来了。”
“啊哈哈哈……”茜默默拿起点餐平板，又给自己点了一杯饮料，顺势岔开话题，“雫大人应该是最后出场的，之后灯织大人不准备支持一下吗？”
灯织侧目：“支持？什么意思？”
茜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平板，点击了“特别服务”界面：“店里有付费互动环节哦，比如可以点名让她来一段乐器独奏，或者和你合影，或者让她给你来个‘饭撒’，五百円就能买到和雫大人的独家美好回忆，不考虑一下？”
灯织看着那些选项，沉思片刻，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最后还是摇摇头，暂时拒绝了茜的提议，转而看着乐队的演出。
每一个乐队都会演奏四首歌曲，外加一首安可返场环节的曲目。
两支乐队演出完成，灯织的耐心也快消磨殆尽，她想看见的人也终于出场。
“啊，来了来了！”
茜兴奋地举起相机，灯织也直直地看着走出来的人。
舞台灯光下，五名少女依次登场。
性格腼腆的灰发少女谨慎地朝观众点头，浅棕长发少女笑意温和，黑长直的少女眼神犀利，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气势，而粉色长发的少女……
正努力憋笑，嘴角疯狂抽搐，但还是敬业地对观众们挥手。
灯织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榊原雫。
至于站在舞台最右边的白发异色瞳少女，则是垂着头假装自己在调试吉他，手紧握琴颈，指尖甚至微微颤抖着。
——人好多人好多人好多……为什么都在看我为什么都在看我……
月岛光的内心充斥着这些杂音，但幸好，按照人设，她压根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只需要根据情况偶尔蹦几个词就可以了。
什么“抹茶芭菲”“rikki”“live”“有趣的女孩子”……跟着情况组合搭配就是了。
——不行，忍住，不能笑场，保持人设跟观众互动……
雫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cos和人一起演小剧场，一想到最后的安可表演会发生什么她就很想笑，但是她又很紧张，手已经开始失去知觉，声音也有些颤抖，但幸好被饰演角色开朗的语气掩盖过去。
按照编排好的剧本，雫对着观众们wink比心，视线却被坐在中间的白色身影吸引。
——姐姐！？你怎么来了！？
她差点没忍住破功，表情微微抽搐，而灯织则是隔着人群朝她开心地挥了挥手，甚至也对她比了个心。
雫深吸一口气，努力绷住表情，尽量在小剧场中不要出戏。
MC环节结束后，光的脸已经因为紧张彻底僵硬，而鼓手敲响了倒计时的三声鼓棒敲击声后，她几乎是本能地启动了演奏。
强劲的吉他前奏炸裂而出，贝斯、鼓点、节奏吉他依次加入，旋律流畅得像是早已烙印在骨血里。
雫一直在偷偷观察光的状态，但好在，她的紧张并没有影响到节奏，雫松了口气，终于能专心投入到自己的演奏中。
虽然她的吉他技术跟她所cos的角色一样菜，但至少现在，她绝不能出错。
“灯织大人，你觉得雫大人的吉他怎么样？”茜试探着问道。
灯织看着舞台，认真地听了一会儿：“这两把吉他里面……这个我听见的旋律是小雫弹的吗？应该不是吧？”
她思索着，神色渐渐迷茫：“我记得小雫弹得没这么好啊？而且这个乐队怎么和之前那组一样没钢琴啊？还是最开始的那个有钢琴的乐队听着舒服。”
“……”茜沉默了。
“有没有可能，你再仔细听听，还有个和弦音？那就是雫大人弹的。”
灯织闭上眼，仔细聆听，终于捕捉到了吉他编曲中较为简单的和弦音——雫的演奏部分。
但她又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主唱……为什么唱出来的感觉像是要断气了一样？”
“……”茜再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