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猛地拍向地面,灰尘轰然扬起,呛得他剧烈咳嗽。
“这天衍宗简直就是把双标演绎得淋漓尽致啊!居然比我那出神入化的太极剑法还要娴熟!”李长生一边愤怒地挥动着手,试图驱散鼻前弥漫的灰尘,一边怒不可遏地叫嚷道。
他瞪大眼睛,想象着夏灵心的洞府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再低头看看自己身处的这个破败不堪、仿若被时间遗忘的地方,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同样都是同期入门的弟子,为何待遇却有着天壤之别?别人能住在那奢华无比的宫殿里,而我这里倒好,活生生一个盘丝洞遗址!”李长生越说越是气愤,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此时,正蹲在院角专心致志逗弄着一只小蜘蛛的夏灵心抬起头来,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说道:“哎呀,你可别这么不知足啦!你瞧瞧你这洞府多好呀,不仅拥有纯天然的通风系统,而且你瞧,还有这些可爱的小动物陪伴着呢!”
经她这么一说,李长生这才留意到,原来自己洞府的墙角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那些蛛丝纵横交错,仿佛在诉说着此地长久以来的荒凉与冷落。
看到这番景象,李长生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心中暗骂道:“真是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我去你大爷的!”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不公平待遇的李长生,顺手操起一把砍柴刀,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山下冲去,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我非要去找长老们好好理论一番不可——”
听到这话,夏灵心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其实她心里也觉得宗门这次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似乎这一届新弟子当中,只有李长生的洞府如此破旧简陋,其他弟子的住所都还算正常。不过之前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也是担心他会因此感到过度自卑。
“咦?”发现李长生手举着菜刀站在洞府门口不动,夏灵心问:“你不是要去讨回公道?”
李长生瞬间有些心虚,怎么可能真去,他又不傻!
“那你怎么说也要拦一下我吧!”
“是嘛?”夏灵心突然伸手拉住他袖口,"像这样拦你?"
李长生瞬间戏精附体,左手捏剑诀直指苍穹:"天衍五十,遁去其一!为何如此待我?我今日便要讨回公道!"
“不过话说回来,天衍宗怎么说也是十大宗门之一,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
“肯定是为了磨练弟子的心性!”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李长生将菜刀放回去:“果然是我误会宗门了。”
夏灵心戳他肩膀直乐,"你这演技去山下戏台子能拿头牌。
长生真搞笑,窝窝囊囊的受气包。
"对了,正事还没和你说呢!"夏灵心忽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轻点在下巴上,绣着金线的广袖在李长生眼前晃了晃。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件衣服?”李长生突然问。
“这件嘛!”夏灵心开心的在李长生面前转个圈,终于注意到我的衣服啦。
“这是师父送给我的。”
“你已经选好师父了?”李长生心中一惊,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
“嗯嗯。”夏灵心点头,“我师父是天衍宗十剑之一的陈月娘。”
果然是她!
在上一世夏灵心的师父就是陈月娘,没想到这一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她。
夏灵心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李长生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难道历史真的不能改变?
无论他怎么努力难道最终都会迎来那一种结局?
看着李长生发呆,夏灵心不满的在他眼前挥手:“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啊?”
“啊?”李长生回过神,“你说什么?”
夏灵心不满的嘟气嘴:“我说你是大笨猪!”
“奥。”
嗯?
见李长生一点反应都没有,夏灵心简直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更加生气!
以后再也不和李长生说这些闲话了,就说正事。
"喂,午后便是拜师大典,你可选定师尊了?"
夏灵心气鼓鼓的,说话也不看李长生。
师尊二字如重锤击在李长生心坎上,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身影瞬间占据脑海——云瑶!
"听说云瑶师伯属意收你为徒?"夏灵心不知从何处听来风声,星眸微挑带着探究。
李长生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脏突突跳:"你...如何知晓?"
"看来传言非虚。"少女忽然露出悲悯神色,瞬间原谅了李长生刚才的所作所为:"你究竟干了什么,怎么招惹上那位谪仙般的人物?"
“我什么也没做啊!”李长生更是欲哭无泪。
当天他可是就在家里躺着,是这个云瑶赶上门的。
夏灵心问:"你可知云瑶师伯的外号?"
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煞星"称号,在修真界可谓如雷贯耳。
李长生长叹一声:“我怎么不知道。”
又是一声长叹,他将那日的经过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 夏灵心听完柳眉微蹙:"好奇怪,为什么偏偏看上你?而且...你的住所...”
李长生双手一摊。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夏灵心真的想不出李长生怎么会这么惨?
感觉就像是被针对了一样。
“罢了,待我向师尊求情,或许能...”
"真的?!"
李长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裹住少女葱白指尖,"只要能避开那位煞星,在下愿为姑娘鞍前马后!"
夏灵心耳尖瞬间染上薄霞,连耳垂都泛起了珊瑚色。她望着交叠的双手,心跳如小鹿乱撞:这是长生第一次主动触碰我呢...
他的手竟这般宽厚温暖,若能... 少女迅速收拢情思,正色道:"我尽力而为。不过云瑶师伯的威名你也清楚,她脾气..."
"我知道,总之能劝就劝,劝不动..."李长生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是苦涩,"到时候就再说。"
夏灵心走后,李长生看着自己洗的发白的短衫。
“我是不是应该也换身像样的行头?”
清风吹过演武场,月白色长袍轻轻飘起,李长生负手而立,衣摆上的点点星辰仿佛在流动闪烁,与他眼中那深邃如宇宙的光芒相互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