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模拟似乎从她偷听完这段令人不齿的对话才刚刚开始。
夜烛不知道刚刚在隔间里的是不是那个恐怖的瘦削男人,但是他抱着对主人的强烈恶意,说出了一个直接的线索。
阿斯墨提斯家族。
只需要拿着这个线索去问主人,事件情况应该就会变得稍微明朗一点。
可是她该怎么跟主人开口询问呢?
满脑子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的夜烛,遇到了站在盥洗室外面的弧形回廊,等了她好久的莉芙。
“夜烛同学,你终于出来了,欸……?”莉芙立马发现了小雪狐的脸色很苍白,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没事。”
夜烛随口回复了一声,就准备匆匆往原先的座位走去,不出意外的,她的衣角又被莉芙攥住了。
“不可以强撑哦。”
“真的……没事啦……”
急于去找主人获取情报的夜烛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莉芙直接抓住了她的小手。
微微发颤的感觉顿时被莉芙给捕捉到,她的神情凝重起来,不由分说地拉着夜烛就往宴会厅外走。
“我带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
夜烛又来到了莉芙的卧室。
在看着站在门口的莉芙凑到她的女仆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后,夜烛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
不过善解人意的莉芙在临走前留下了一句:“夏洛特哥哥很快就会来看你的。”
让等会准备翻窗逃跑的夜烛老实了下来。
她乖乖坐在柔软的大床铺上,来回晃悠着双腿,继续思索起那个很难得到答案的问题。
之前的模拟里能自然向主人询问,还是因为主人出手救了她,知道了她所遭受的命定之死。
但是这次模拟中的命定之死还在七天后的未来,并没有发生,夜烛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开口。
要不,用洛拉米娅当借口算了。
觉得这个理由可行的夜烛开始等候着主人的到来。
在她放松了一小会,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门外急促的脚步声逐渐清晰,冲破了卧室内的寂静氛围。
“夜烛!”
随着一声紧张的呼唤声,房门霎时被推开,夏洛特的挺拔身影出现在了夜烛的视野内。
“我没有什么事,主人。”
还在报平安的时候,夏洛特就走到了她的旁边,抬手便往她身上丢了个魔法。
身子顿时笼罩在了金色的璀璨光芒里,宛如像正在沐浴在阳光下,待到光芒散去,那些隐约的疲惫感和虚弱感才真正从未察觉到的夜烛身上消失。
放完这个治愈魔法后,夏洛特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继续在这里休息一会,不用再去宴会了,等会我送你回家。”他温和地道。
在夏洛特即将转过身,走出房间时,女仆小姐的话让他神情微变,立刻停顿住了身体的行动。
“主人……那个,洛拉米娅之前写信给我,里面有一些内容我理解不了,我想问一下。”
“比如说什么……阿斯墨提斯家族。”
然后夜烛发现主人的温和形象消失了。
主人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皱眉问道:“你认识洛拉米娅?”
“呃,不是很熟悉。”
不清楚主人为什么对那个家族没兴趣,反而追问起了她的马甲。
夜烛心虚地撇开视线,不敢看着面前的主人。
“那她为什么会给你写信?”夏洛特狐疑地道。
心思浅薄的夜烛,一下子就被这个简单的疑惑问住了,她不安地低垂下小脑袋。
“我也不知道。”
这样明显的心虚举动,令夏洛特立马确定了女仆小姐肯定跟那个神秘的洛拉米娅有关系!
在他向父亲写信询问后,却意外地得知了家族中确实没有一个叫洛拉米娅的成员,也就是说,洛拉米娅不是他的血亲。
那她会神代魔法,貌似持有家族徽戒的异常情况,就显得很耐人寻味了。
自从收到过那一封信后,洛拉米娅与他便再无联系,可现在居然从女仆小姐的口中又听到了那个名字,两人的关系似乎不一般,还有信件来往。
同样找到了直接线索的夏洛特,下定了决心,顺藤摸瓜去弄清楚洛拉米娅的事情。
他望着紧张不安的小雪狐,伸出了手。
贴到她瓷白的颈侧上,稍微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修长的手指和掌心甚至没给夜烛一点反应时间,强迫她抬起了头,与那深邃的湛蓝眼眸相对视。
“你跟洛拉米娅是什么关系?”
连带着温热细腻的触感,主人的逼问声清晰地落入了夜烛的耳畔。
她下意识侧开小脸,游离开视线。
纤长的睫毛颤抖着,垂在膝盖上的蓬松裙裾被指尖紧紧勾住,可紧咬的粉润唇瓣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虽然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主人要这样逼问她,但是夜烛知道老实回答完这个问题后,接踵而来的还有好多好多的问题。
反正是在模拟里,大不了在现实里她永远也不会在主人面前提及她的马甲了。
这次就当成一个教训。
想清楚的夜烛没有挣扎和抗拒,但也闭口不言。
夏洛特看见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顿时感到了有些无奈和恼怒。
他确实不能对女仆小姐做出更过激的逼问。
哪怕在捏住下巴的同时,用手指细微摩挲着下巴,甚至是喉咙,女仆小姐的小脸不过是泛红了而已,还是对他的逼问无动于衷。
但是夏洛特又不甘心抽回手,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逼问了,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不就显得突然对女仆小姐下手的他很不要脸了吗。
微妙的僵持了一会儿后,夏洛特忽然发现那雪色的大狐耳一直在微微抖动着。
要是这时候抓住她的狐耳,会发生什么呢?
几乎是思绪刚产生,他另一只手便往夜烛的小脑袋上伸去。
而夜烛刚留意到变态主人的行动,还没来得及挣扎,许久未能体验到的强烈触电感瞬间从头顶扩散到了全身。
“咿!”
比平时音调更高几分的短促尖声,终于撬开了她紧闭的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