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安疑惑，表示对这句话理解不能。
“字面意思。”
白汀忽然停止讲故事，开始跟洛安讲起另外一件事：
“你在手机上刷视频的时候，有没有刷到过一些大功率手电筒？”
“刷......视频？”
洛安听见这个很新奇的词，思索片刻后问道：
“用刷子刷吗？手机会进水吧。”
白汀闻言，哈哈笑起来，像是听见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事情。
“你，你笑什么？”
洛安感觉自己被嘲讽了，急得直跺脚。
白汀闻言立刻不笑了，板着一张脸，面容严肃盯着洛安。
洛安不甘示弱，也跟他对视着。
盯——
没一会儿，小猫娘就败下阵来，举起双手投降道：
“我输了，你想笑就笑吧。”
白汀却没有接着笑了，而是拿出手机，把屏幕解锁，调出一个音符号的应用给他看：
“哝，这就是我说的刷视频。”
洛安仅仅是看他操作了几下，就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原来“刷视频”是这个意思。
好有趣！
白汀点开一个视频，手机立刻响起声音：
【女生下夜班用的小手电！】
紧接着，洛安就看见一个年轻女子提着手中那根手电筒，对准黑漆漆的前方打开，照亮了半座大山。
“啊？”
这么给力的吗？
大山被照亮后，甚至还有公鸡打鸣的声音响起。
“好了。”
白汀把手机收起来，接着说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
“......什么这样？”
洛安表示不解。
“那一天夜里，天就是这么突然亮起来的。”
白汀接着讲述。
“就好像突然有人造了一把超大功率的手电筒，然后飞上太空对着地球照。
那把‘手电筒’发出的光，照亮了整个北半球的天空。”
“......什么？”
洛安闻言，微微瞪大眼睛。
这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恰恰相反，这件事情是真实的，的的确确在历史上发生过。
那是记录在课本上的天文学奇观，发生在上个世纪初，影响甚广的——
【天光事件】
强烈的电磁波几乎瘫痪了北半球的绝大多数电子产品，覆盖的频率波段极为广阔。
有人说这是某神秘组织暗中研发的武器，也有人说是世界末日来临前的征兆，甚至还有人说是外星人要入侵地球了。
在该事件发生后的一段时间，各地突然兴起了许多邪教组织，开始宣扬所谓的末日论。
好在当时的联邦领导层雷厉风行地出手，迅速稳住了动荡的局势。
“......天一直亮着，直到三天后才逐渐暗下去。”
白汀还在讲述着往事。
“光芒消散后，天渐渐暗下去。那些栖息在芦苇丛的鹤们，突然开始思考一个它们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我是谁？’”
洛安静静听着，思考着故事背后的深意。
“洛安，”白汀问道，“你觉得呢？”
“？”
洛安疑惑。
“你觉得，现民在当今社会究竟是扮演什么角色呢？”
白汀的语气有些低落，听上去不像是询问，反而像是一种卑微的......乞求。
小猫娘满脸苦恼地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
“我没想过那么多。”
“是吗？那没事。”
白汀笑了笑。
“那你想的最远的事情是什么？”
闻言，洛安拍拍自己的胸脯，自信道：
“当然是老老实实度过这五年，回家找牢妹......！”
小猫娘忽然不说话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糟糟糟，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说！
果不其然，白汀听见洛安的话立刻愣住了。
什么五年？回家找牢妹？
嗯......
他看了一眼捂着嘴巴，紧张兮兮看着自己的洛安，最终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事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的秘密我不会去追究。”
“是吗？那谢谢啦......”
洛安尴尬笑着，旋即反问道：
“那你呢？你想过最远的事情是什么？”
“我吗？嗯......”
白汀沉默片刻，讲出那个他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答案：
“和她一起，去东北的湿地生活。”
“去东北？为什么？”
洛安坐在推车上，悬空的小腿轻轻摇晃着，发出疑问。
“我刚刚说过的吧，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白汀食指抵在自己嘴巴上，神秘道。
“行吧。”
洛安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道：
“可是我听说，现在环境污染严重，已经有很多湿地被破坏，变得黑不溜秋了。你真的要去那种地方吗？”
“是吗？”
白汀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反正我又没见过湿地原来的样子，污染严重点其实也没什么。
无论是弥漫着恶臭，还是满目疮痍什么的，只要有她在就一定会克服。
况且，我始终相信着，在遥远的东北，必然有着一块白色沙汀，那里的芦苇正青。”
......
洛安一不小心和白汀聊了很久。
今天的白汀就好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每当提及芦青，白汀脸上就会增添几分笑意。
最后，一直聊到中午日上三竿，一个气质飒爽的少女来到菜摊前。
“走吧。”少女粉唇轻启。
“嗯，等一下，我先收拾一下。”
白汀默默起身，把那些还没有卖出去的蔬菜重新装上车，再把洛安的菜递给他。
洛安伸手接过菜，目光却好奇盯着少女。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呢，是在地铁上吗？
想不起来了。
收拾好一切后，白汀拉着小推车，朝洛安轻轻挥手告别：
“再见了，洛安。”
“嗯，再见啦白大哥！”
洛安挥挥手，作别白汀和少女，离开了这里。
他手里提着的菜，全都是白汀刚刚白送给自己的，说是什么陪他聊天解闷的报酬。
为什么会需要解闷呢？
一个人为什么会闷呢？
洛安想不明白，那大概是属于大人的烦恼。
现在的他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只需要开心就好啦。
......
结果，在地铁上还是出事了。
倒也不是什么可疑人员的骚扰，也不是地铁路线的延误。
而是刚刚才学会刷视频的洛安......不小心坐在座位上看手机入迷，坐过站了。
某坐过站的小猫娘：......可恶的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