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谢罪并不是值得赞美的事。

姆的自杀既不会让那些牺牲的人起死回生，也不会给巴哈巴姆现在的境况带来些什么。

我除了骂他蠢货，还能做些什么...

“老师...”

而听到我低声骂着的基拉显然有些不能理解。

为什么老师会如此生气。

“为什么您那么生气...姆大叔他可是...”

“那个笨蛋自杀了。”

“...是，是这样没错，但是...”

【老师您的表现很奇怪啊。】

基拉面色古怪。

我垂下眼皮看了看到我腰间的基拉。

“小子。”

“嗯？”

“你觉得自杀很光彩吗？”

“...”

“连承担责任都没有勇气承担的家伙。”

我狠狠地咬了咬牙。

“难道不是蠢货吗。”

“...”

基拉的小脑瓜还是没有转过来。

基拉只好低下头冥思苦想起来。

要是说姆的死讯没有带给我一些悲哀的话，那是骗人的。

但是我更多的是愤怒。

姆，你这个家伙——还没有负责任啊。

门图、还有那些牺牲的人的生命，你还没负他们的责任啊。

“基拉，你给我记住——”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觉得以死谢罪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那只是在逃避责任，就想你的姆大叔一样。”

我视线不禁飘向了天空。

“基拉，上马车。”

“哎？”

“车夫，去巴哈巴姆王的大宅。”

“好咧...哎？！”

“巴哈巴姆王的大宅。”

我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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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斯最近可谓喜忧各半。

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现在还在兴奋，下一刻就听到坏消息。

南方统一了，阿尔托斯固然很高兴，但是...知道门图和姆的逝世之后。

阿尔托斯就笑不出来了。

阿尔托斯愣神地站着，手挑弄着盆栽的叶子。

他在想，这些到底值不值得。

战争消耗了无数的物质，以及牺牲了无数的生命。

看着境内生活变得好起来的人们，阿尔托斯的内心十分地复杂。

自己对还是错，似乎无法给一个准确的判断。

“陛下，萨斯大人找您。”

“萨斯？”

听到了萨斯的名字之后，阿尔托斯的眼睛亮了起来。

“快，快让他进来。”

“是。”

管家退了下去，把人领到了阿尔托斯的面前。

我看到愁眉满脸的阿尔托斯的时候，不禁叹了一口气。

而同样，阿尔托斯看到我憔悴的脸之后，也叹了一口气。

听到对方的叹息声，我们都愣了一下。

“还好吧？”

“不好。”

阿尔托斯的问题，我很爽快就否决掉了。

“是吗...”

似乎我的回答在阿尔托斯的意料之内，阿尔托斯并没有表现出异色。

“你那么急匆匆地找我，我想，肯定不是为了和我喝茶。”

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阿尔托斯的话。

“阿尔托斯，我们需要建英灵殿。”

“英灵殿？”

阿尔托斯对于我突然冒出来的名词，只觉一头雾水。

“一个安放所有对巴哈巴姆国有杰出贡献者牌位的地方。”

“...”

阿尔托斯想了一会，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们...需要传颂这些伟业。”

我缓缓地说着。

“传颂伟业吗...”

就阿尔托斯来说，这么个地方，他是很赞同建立的。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这有什么用呢？”

“我们需要拥有属于我们的魂——以及给予亡者应有荣耀。”

“魂？”

阿尔托斯有一些难以理解了，什么是魂。

“我们的国魂，每一个人信念的集合。”

我顿了顿。

“只有国魂在，那么巴哈巴姆国就不会崩毁。”

“嗯...”

阿尔托斯还是很难理解我的话。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同意了我。

“那就交给你了。”

“谢了，阿尔托斯，我们的王。”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要求吗...是什么。”

“先把门图和姆的牌位安放进去吧。”

“即使你不提，我也会这样做。”

我表情有一些落寂。

一时间失去两位友人，我内心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实际上我和姆是同僚关系，对于姆的离去，我内心虽然有触动，但是并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有的只是淡淡的悲哀。

但是门图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

是朋友，但是性质更为奇妙。

互相信任着的两人，却又不是上下级这种僵硬的关系。

他的离开让我感觉到了窒息的感觉，永远忘怀不了的痛苦感觉。

“萨斯...”

阿尔托斯对于两人的离去，感触远没有我大。

或许，那么多人当中，只有赤宁或者我，对阿尔托斯最重要吧。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那么的奇妙。

“没事，阿尔托斯。”

我耸了耸肩。

“阿尔托斯啊，我们的路还远着。”

“而牺牲，永远不会止于此。”

无奈且悲哀的话，从我口中飘出。

让阿尔托斯的心一紧。

“是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