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涌的鲜血如同血雾般弥漫在空气中,让所有人也沾染上了恐惧的情绪。
这些人既没有先前亡灵守卫的装备,也没有与他们相当的实力,更没有复活的能力。
面对西蒙,他们自然毫无抵抗之力。
当他们选择对无辜民众挥下屠刀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
西蒙虽然无法杀掉所有人,但杀掉一部分,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即使这些人被留下,将来也只会增加帝国的负担,成为亚历克西娅的隐患。
在最后一人被西蒙杀死之后,整条街道变得空无一人,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即便是偶尔出现的亡灵,似乎也对这条街道感到厌恶,完全不会踏足其中。
在解决掉这一队人之后,西蒙迅速返回奇美拉,朝着其他地方飞去。
在西蒙接连处理掉好几队之后,一条意外的通讯从他的耳边响起。
“骑士长,我们找到潘达斯他们了...”米萝雅那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找到?而不是抓到吗?”西蒙疑惑地追问。
听米萝雅的语气,似乎她完全不相信自己抓到的是本人。
“这恐怕并不需要我们去抓了,具体什么情况,您过来看一眼就知道了。”
根据米萝雅发来的坐标,奇美拉带着西蒙很快抵达了城北。
这里早已有一队血色骑士等候多时。
西蒙下落后,一名血色骑士指向其中的一间屋子。
西蒙进入屋内,看到狼狈不堪的潘达斯等人,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潘达斯?”西蒙看着那脸上带着淤青,显得有些臃肿的潘达斯,“你这是怎么了?”
在连续几队起义队伍中都没有看到潘达斯时,西蒙就在疑惑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现在看来,潘达斯似乎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
想想也对,依照潘达斯的性格,即使会鼓动人群反对亚历克西娅,也绝不会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
他反对的是帝国一直以来制度的不正确性,而非帝国本身。
“他们失控了。”潘达斯苦涩地对西蒙一笑,“当黑雾从帝都升起的那一刻,一切都乱了套,他们完全听不进话。”
接着,他抬头看向西蒙:“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已经制服了那些家伙?”
西蒙轻轻摇头:“还没有完全镇压,但帝都现在的局势已经基本得到控制,只是这笼罩帝都的黑雾何时能消散还是个未知数。”
潘达斯了然地点点头:“正如我所料,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与亚历克西娅抗衡。”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西蒙询问潘达斯。
“我?显而易见,不是吗?当然是被他们关在这里的。”潘达斯的话听起来仿佛他与这一切都无关。
而他脸上的痕迹与周围人的伤势已经表明了他们遭遇到了什么。
西蒙沉默了片刻,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烟吗?”潘达斯向西蒙询问。
“亚历克西娅不喜欢烟味。”西蒙回答,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包烟,递给了潘达斯。
“看来你早有准备啊!显然今天你是特意来找我的。”潘达斯毫不客气地接过烟,就着旁边的蜡烛点燃。
吸了几口后,他轻声叹息:“我不认为今天是起义的好时机,因为我还没找到办法绕过你和血色骑士的存在。”
“但那些家伙等不及了,亡灵的出现破坏了我们精心策划的一切,黑雾的存在又使他们完全无法获取外界信息,彻底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潘达斯有意组织人手,也只能联合起身边的人,无法像之前那样控制所有人。
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错觉。
而且他们并非正经市民,一旦被帝都守军或血色骑士发现,被抓还算幸运。
更有可能直接被杀。
“那些家伙为了生存,完全不择手段,无论我怎么劝说,他们都充耳不闻。”潘达斯侧头看了看周围的人。
“我身边这些人至少还愿意听我的。”
“而且我不明白,他们往常虽然不太聪明,但也不至于如此疯狂,仿佛受到了某种影响。”潘达斯回想起来,感到非常不对劲。
“明明只要什么都不做就能保全一些人,为什么非要牺牲所有人呢?”
“潘达斯,你可能低估了人类的求生欲望。”西蒙在旁评论,“为了活下去,人们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不要将你的信仰和想法强加于他人。”
潘达斯意志坚定,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一样。
与亚历克西娅作对,本质上等同于谋反。
如果成功,史书上会大书特书;如果失败,那便是铁板钉钉的叛逆。
“特别是对于那些生存几率本就不高的家伙,既然他们活不下去,为什么不拉上那些可能活下去的人一起死呢?”
患难见真情,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低估人性。
“起义至少还有机会一搏,如果成功了呢?”
“成功?”潘达斯忍不住大笑,“和这样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成功!”
他没想到自己竟会败在自己人手中。
“现在看来,先王不杀这些人并非没有理由,不是因为他们擅长站队保命,也不是出于怜悯,而是因为他们太愚蠢!以至于先王从未觉得他们会构成威胁。”
一根烟燃尽后,潘达斯将整包烟捏扁,随意扔在地上。
“我输了,一败涂地。”潘达斯坚定地看向西蒙,“但我还是要说,亚历克西娅是错的!”
“不管怎样,错误的事情永远是错误的,不可能变成正确的。”
“这是你的看法,我不会去纠正。”西蒙轻声说,“即使是在行刑时,你当众大声说出来也无所谓。”
他接着说:“我想要跟你谈一谈的是关于潘达斯夫人和贝琳达的事情。”
西蒙现在只能盼着潘达斯还念旧,要不然亚历克西娅交代他的事情怕是真的就一点戏没有了。